两年,没想到这句话说完以后才和陆共度了两百多个日子,如果可以算是和他共渡的话,就已第二次说起分手这两个字,竟然是出自我的口中。
在回去的路上,陆很自然和直接地说起了让他来照顾我的生活,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绝他。我说:“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下。”而陆当然也完全不反对我这个想一想,他认为我无疑会答应他以温柔口吻提出来的请求。
我完全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当我回到了那南方城市的生活之后,当我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陆真的很忙,很忙,忙的我完全没有想象到,他的工作,应酬,生活满满地占据了他的日常时间,整整两个星期,他没有和我见一次面,唯一保证的是一天一个电话,其实,还除去了星期天和星期六。
我没有追问他,他是不是已经把我当成了他口袋的东西?看不看,掏不掏出来,它都在那里。虽然在电话里也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吃了什么逛了哪里的废话也还是温馨的。相比平时他的理论不绝来,在电话里,他却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第三个星期的时候,我跑到了人才市场,被他照顾生活的女人,我总算也见过一个,结果怎么样我已经不想再评论,毕竟每个人的想法千差万别,得到失去也并无定论,但是我在没遇到陆以前的生活也衣食无忧,在这华美的迷城里,我想坚持我要保留的,对爱情的自尊。
我没费多大周折,就找到了一个电子公司的前台,要是多花点时间,我想,也许能找到更好的,但是听到他们当场就录用我的时候,我还是松了一口气。
下午陆的电话又来了,他终于开口约我和他晚上一起吃饭,我一个没忍住,在电话里就把我已经找到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上班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沉默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开口了,我还看了看电话是不是断线了。“你上那种班对你有什么用?”
“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我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但是他显然以为有。
“你以为做个小文员对你过正常生活就很有帮助吗?”他丝毫没掩饰自己不快的口气。
“你这句话可不可以站到地王上去拿个喇叭对全市人民大声说一说?”我的口气也不好听,文员?有没有想过缺个扫大街的生活都会不正常。一句话就想否定我做的努力,早上光买个报名表都人山人海的。
他也发现自己说的不对,“我的意思不是说这个职业不好,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还年轻,没必要马上定型。”
“我只怕你把我定型,”我咬了下嘴唇终于说。
“我还有点事,我不和你说了。”他话还没落音已经收了线。
我气哼哼地把电话甩了出去,当它落到地上的那一瞬间,铃声短促地又响了一下,马上被坚硬的地面打断了这声哀号。
我又赶快把电话拣起来,电池已经飞了出去落在一边,还好装上它一开机屏幕马上就亮了,诺基亚就是好啊,我想着赶快翻看刚才的未接电话是谁的。
一看我就失望了,是阿云的,她这一最近还挺忙的,她上班的地产公司接了新楼盘,我回来也就见过她一次。
还没回拨,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阿云的。
“你在忙什么呢?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她开始恶人先告状了。
“没呀,我在找工作。”
“啊,”她给我这个回答搞得呆了一呆:“你还要找什么工作?”这句话真让我灰心。
“我要完全独立。”我生硬地说:“难道让我靠着老本吃一辈子?”
“哦……”她也听出了我语气不善,马上转变了口吻:“没,我的意思是,你找工作是很容易的,都是工作来找你。”
“去你的。”我笑骂道:“哪像你,卖一套房是一套,立竿见影啊。”
“你这个人又不会说话,要不干脆你也来我们公司算了,”她沉吟着说:“其实我有点明白你的想法,我倒是有个主意。”她自从我回来以后没对我和陆的关系发表什么意见,也许是她看出来现在的情况微妙,也许是正和何伟打得火热,不方便再置评,也许是那个礼物塞住了她的嘴,这个时候不知道她到还有什么主意。
“什么?”我有点感兴趣地问道。
“这个么,现在时机不成熟,要再过一小段时间我再和你说,要不,你会以为我在骗你。”她还卖起关子来了。
“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想再问下去。
“嘿嘿,我知道你的心里想的也不是我,工作找得怎么样?”
“找到了,前台呀。”我如实告诉她。
“那你都找好了,我也没什么话讲,就先上上看吧。”她话题一转说起了她的何伟:“对了,听阿伟说,他们晚上公司有应酬,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哦,忘记说了,是他们公司和陆的公司有应酬。”
我这下注意力集中起来了:“是吗?”
“是啊,他说不方便带我去,本来约了和我一起吃饭的都作废了。”她泱泱地说着。
“不去就不去呗,有什么稀罕的。”我想起陆,恨恨地说道,看来他和我吃饭一定也成了一句空话。
“啊,我还想叫你帮我看着点的呢。”她有点吃惊地说:“你不去吗?”
“你都知道何伟不方便带你出场了,更何况是我呢?”
“那不一样,何伟没结婚,带我出场这种场合多了就不好找女朋友了。”她也恨恨地说道:“陆么,他反正是打着招牌往外跑,谁又能把他怎么的。”
“阿云,我都要崇拜你了,你的话好象满有道理的。”我衷心地说道,但是我又同时想到,她可真想的开啊。
“是啊,所以我想叫你,万一他们吃完了,出去玩什么的,你帮我看着点。”她补充道。
“我哪那么大本事啊。”说完我觉得自己说的太冷淡了。又加上一句话道:“好吧,要是我去了我一定随时向你汇报。”
“就知道你最好。”她满意地笑道:“我可是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就算不胜,撤退也是件好事啊。”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地问道。
“嘿嘿,我都快掏心了你还听不懂啊?就是说如果我知道了何伟和我没有很想长期发展的意思,我就赶快撤退啊。”她取笑我道:“这年头,我是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的。”
“你真行!”我赞扬道。
“我呀,还有更行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说:“好了,午休时间过了,我得出去了。”
“那好吧。”我觉得阿云好象有什么事又想说又不想说的,但是我想她真的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