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德大学部的校园里,杉菜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吐了口气。今天是期考的最后一天,刚才结束的是今天最后一门课程。总算全都考完了呢,英德的法学部果然名不虚传,题目很能够测试出学生学习的水平,揉了揉有点酸疼的脖子,使劲地甩了甩已经僵硬的右手,杉菜还是会心地笑了出来,题目虽然有难度,但是她大部分都会回答,这段日子来的辛苦,真没有白费。
“先回家睡一觉,补补睡眠,然后准备辩论题。”她安排了下今晚的进程,考试完毕后的一个星期,辩论社的活动也将正式拉开序幕。作为新人,抽到的辩题是“社会秩序的维系主要靠法律还是靠道德”,她是反方的候选人,等候5天后的抽签决定是否需要正式登场。
“幸亏第一学期就安排了法理学的课程,不然还真一时找不到方向。”杉菜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着路,却一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低着头,道着歉,刚才这么一撞好像碰到了一堵墙,搞得她鼻子也生疼生疼的。
“呀,这不是牧野嘛!我们正要去找你呢。”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说话的是F4之一的美作玲,而被撞的则是F4的另一位西门总二郎,至于类,慢慢地踱到了他们跟前,事不关己似地看着刚才发生的好戏。
“牧野,一边走路一边胡思乱想什么呢。”总二郎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走路也不仔细点,你把我这里撞的好疼,要是留下伤疤,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对对,总二郎还要靠这个来把妹呢,如果胸口多了个窟窿,多破坏他‘情圣’的形象啊。”玲一手勾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假意地揉着他被撞倒的地方。
“是啊,是啊,就算你牧野走路时候也想着司,也不能牺牲我的幸福,作为代价啊。”二郎还在那里做出委屈的样子,逗着大家一直在笑。
和煦的阳光下,杉菜和他们就这样在校园里偶尔的相遇,开心地聊着天,相互问着好,询问对方的学习,询问对方的近况,仿佛就像回到了一年多年,杉菜还是高二,道明寺没去纽约,F4还未升学的那段幸福快乐时光。
“牧野,待会儿,一起吃晚饭吧。庆祝你考试顺利通过。”一直在旁边微笑的看着他们的类开口说了话。
“花泽类。”杉菜叫着他的名字,虽然现在她和他们交集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他们还是如当年一样,关心着自己。
F4的专属餐厅
F3如同当年一般的排序入座,而这一次杉菜坐在了司原先的座位上。
“牧野,听优纪说,最近为了考试你很拼命啊。”总二郎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说着话题,却又不自觉的带出了某种信息。
“哪有,我平日里上课不认真听,到了考试自然需要抱佛脚啊。”
“你也要注意身体啊,别超负荷学习了。”玲也适时地关心着她,谁让她是F4共同的朋友,牧野杉菜呢。
“不会,不会,别忘了我是杂草,打不死的杂草。”
“牧野,最近有和司联系吗?”说话的是花泽类,他正吃着他喜欢的咖喱饭。
“额,有啦,有啦。”事实上,自从进入期考后,就再也没有过。
“真的有过?”另外两个F2异口同声问道。
“え?”
“如果真的有,那我们就不会被骚扰了。”总二郎和玲互相对望了眼,露初坏坏的笑容。
“昨天我也接到了司的电话。“类放下来叉子,擦了擦嘴。
“え?”敢情他们伟大的F3都被那个野兽派人物“轰炸”过?司能够在百忙之余想到他们,和他们通话,他们当然很高兴,可是几句话问下来,话题总是围绕着另外个女孩,这就让他们忍不住统统对着大洋彼岸的他竖起鄙视的大拇指,翻起了大白眼。
“牧野,请你务必跟那个人说,今晚不要再来找我们了,我们也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踏实觉了,看看,熊猫眼都出来了。”吃晚饭,临走前,美作玲拉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进行着‘祈求’,引得杉菜一头黑线,究竟那个白痴干了什么,到处给别人添麻烦。
睁开眼睛,闹钟已经指向了12点,朦胧中杉菜被惊醒,坐了起来,和F3分手后,回到家已经黑夜。她只是想小憩会儿,却忘记了还有辩论赛的破题报告没有写。匆忙打开电脑,上网查询资料,却仍旧习惯性的看着那个视频聊天窗口是否在闪耀。
那家伙到底是干嘛呢。最近几天既然有过跟F3联系,说明他不是很忙,那为什么不跟她联络,为什么找F3,而单单绕开她!
杉菜狠狠的对着那个灰色的窗口进行着‘怨罵’,却突然发现原本沉寂的窗口突然抖动起来,“啊,那个笨蛋上线了。”
她慌忙地接上了那个视频链接,道明寺一头卷毛首先映入了她的眼帘。老天真是不公平,她暗暗地向那个依旧帅气的男人吐着糟,眼前的他既要学习又要抽时间管理公司,却仍旧精神百倍,神气活现地出现在她面前。
“喂,死女人,盯着本大爷那么久看够了没有。”杉菜正在深思,却突然发现视频的司似乎正气急败坏地对她说些什么。她连忙戴上了放在边上的耳麦,就只听见一阵咆哮声传入她的脑海。“你刚说什么啊,再说一遍。”这个笨蛋总是这样急性子,不知道刚刚有没有趁机说她的坏话。
“你这两天死到哪里去了,不会是故意躲着我,不跟【俺様】联系吧?”要不是他今天趁着公司会议休息间隙上线,估计又看不到她的身影,这个小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有多想他,多想丢下这里,不顾一切的回到她身边。
“我哪里不跟你联系,分明是你不知踪迹。”好容易见到他上线,看到了久违的那张脸,他就不能对她温柔点,细声细语点,这么凶巴巴的样子,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还说你没躲着我,我每天都在这个时间段上线,都看不到你的踪影。”司真的是气的痒痒的,该死的女人一连十几天给他消失得一干二净,打她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干脆就关机。
“胡说,我明明开了电脑的,连考试那几天都开着。”她不受他的‘淫威’的威胁。
“你确定,你连接了视频?”他都要怀疑她的智商,是否真的弄明白了什么叫‘连线’。
“我确定,我…….”呀,她是开了电脑没错,但究竟有没有上线,隔太久,不记得了哎。
“你确定你开了手机?”他对她步步紧逼。
“我确定开了手机,不过…”好像有几天她的手机被调制过了,社团开会时她将手机调到了静音。
“不过什么,看看你果然心虚了。”
“我哪里心虚了,你这个胡说八道,胡说九道的家伙。”
“你才乱八九糟,乱八九说。”
“哈,明明是乱七八糟,你这个日语不好的家伙。”
“刚才你不是也说错了,说了什么胡说九道。”
“我哪有,有了也是被你传染的。你这个大白痴。”
“死女人,你敢说本大爷是白痴。”
“我就说,就说,气死你。”
于是难得一次的相聚再一次演变为他们对于某些无关紧要问题的‘纠结’,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相处的独特方式吧,在看似孩子气般的争论中却透出浓浓关心和那一份对彼此的在意。
“牧野,怎么今天这么晚还没睡。”现在是纽约时间上午12点,可是东京现在应该是午夜了吧,这个女人熬夜到这么晚又在干嘛呢。
“啊,糟糕。我忘记了要写破题报告了。都是你不好,呀呀呀呀。”杉菜这时才猛然醒悟今天晚上最大的任务,可怜到现在快要凌晨2点了,她一个字都没动过呢。
“啊?破题报告?”他在想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道明寺,你觉得社会秩序的维系靠道德有用吗?”她没有正面回答,反问着他。
“那是什么逻辑!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吗!”他说的信誓旦旦,似乎在嘲笑她连这个也不懂。
“え?”杉菜满脸黑线,拜托,她刚才貌似说的是‘道德’,干道歉什么事情。
放弃吧,放弃吧,跟他谈论道理,谈论辩论赛题,是不是像对着大笨牛弹琴一般艰难。杉菜摇了摇头,又一头钻进了对资料的研究中。视频的另一边的司却浑然未知,仍旧在说着他自以为是的大套理论。
“女人,瞧我说的多有道理,你记下来没有,全都写上去,你哪个啥破题报告就没问题。喂喂,你听到了没有。”一直在说的津津有味的司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的耳麦里什么时候竟然传来了打呼的声音,他那段滔滔不绝的理论竟然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这一次,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大发脾气,他只是停住了口,只是默默地看着电脑前的女人。看着她那张微微侧着紧贴着书本的脸,睡的香甜的脸,他就无声的笑了,因为即使相隔那么远的距离,即使时间上存在那么大的差距,他仍可以通过心灵的交融,给予她安全感,伴随她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