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枫做事情倒也干脆,果然在两天后就已经帮小二弄好了去他任教的学校旁听的证明。为了第一次不让小二怯场,还有可能迷路的风险,乔枫特意让整天在家闲着没事的包租公李寒陪着他去。李寒左右无事,便答应了下来。
再一次踏入大学的土地上,李寒有种“时光变迁,岁月无情”的感慨。想当初,自己和宿舍里的兄弟们一起翘课,一起打球,一起无所事事,一起消沉,一起颓唐,那段叫做“青春”日子里,总是充满了无数的快乐,还有悲伤。看着校园里的学生来来往往,李寒觉得很温暖。
“这就是大学啊?真的好大啊!”小二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花缭乱,看什么都新鲜。李寒也不说什么,毕竟小二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惊讶是难免的,习惯就好。也正好让他感受一下,这个充满朝气的地方。
“包租公你看,那女娃咋那么好看呢?”小二盯着迎面走来的一个长腿美女,对李寒说道。
那长腿美女似乎发现了小二的肆无忌惮地窥视,有些受不了了。在经过李寒他们身边的时候,张嘴就来了句:“哼,土里土气,土包子一个。”
李寒和小二只是笑笑,李寒之所以笑,是他觉得没必要和女孩计较,反正大家互不相识。小二之所以笑,那是因为他根本不觉得人家是在侮辱他,还一个劲地说:“嘿,这女娃说话还贼好听,跟我们家山上的鸟叫一个样。”小二本意是在夸长腿美女,可长腿美女一听,差点没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得了吧,老二。这女孩再好看,有你那徒弟我三师妹好看?你真是骑驴找马,服了你了。”李寒很是无奈,这个小二似乎情商不高,或者情商无限接近零。龙韵儿那么漂亮的美女,这小二竟然不动心。要知道,龙韵儿可是隔几天就要来找小二一趟。虽然她嘴里说着是来学武功的,可谁规定了学武功就不能有啥其他事情发生呢?
李寒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9点10,还有5分钟就要上课了。李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上前拦住一个男生,问道:“哥们,问下这个五号楼在哪里啊?”男生抬了抬眼镜,然后指了指李寒的左边,“喏,就在这里。”李寒转头一看,晕死,就在他旁边,可是他们两人竟然没看见。不用说,那个男生肯定在鄙视他们两个了。
李寒忙窘迫地道了一声谢,然后拉着小二向五号楼跑去。虽然是旁听,但是迟到了也不好。等李寒他们找到教室,离上课还有几十秒。此时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大家都坐在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里。李寒和小二迅速进教室到最后面一排找位子坐下,静等老师来上课。
“芳芳,听说这次来给我们上哲学课的是一个老教授呢,很有名的。”只听得前排一个女生对旁边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说道。
“是啊,正因为他特别有名,所以我才来上这堂课,不然我就不来了。”那位叫芳芳的女孩答道。
不一会儿,上课铃声响起,一个头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的老头走了进来。
“包租公,你说这哲学究竟是什么啊?它真的能帮我找到我的武学思想吗?”小二不解地问道。
“哲学这个东西很难说的清楚的,你先听这位老师说吧,我也说不上来其实。”李寒手一摆,对这个问题表示无奈。
“同学们,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老子这个人吧?”老头开始讲课,同学们都点头称是。
“今天我们就来讲讲老子的哲学。老子有一书,名《道德经》。这《道德经》分上下两卷,上卷为《道》,下卷为《德》。”老头没有带任何书本,却能够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而且引经据典,让人听得津津有味。李寒也不例外。他非常崇尚中国的古典文学,总是对那些时代的东西心驰神往,不过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否则他肯定要去走上一遭。老子也是他崇拜的一个人物,这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圣人,孔夫子也曾向他求教。可是,老子西出函谷关后便销声匿迹,不见踪影。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也有人大胆想象他羽化登仙。可是,想象终究是想象,没有事实依据。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老头大声地念道,“同学们,老子说,可以说明的道,那就不是永恒的道……”
小二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似乎就要睡着了。李寒在一旁却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能坐到最前面听这位教授讲课。见小二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将小二摇醒。谁知他手才刚一碰到小二的身体,小二就动了。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李寒的手一把捏住,手指紧扣在李寒手上的穴位,然后向后一拉,李寒“啊”的一声大叫,便倒地了。此时小二才从迷糊中醒来,发现李寒竟然躺在地上,赶紧将他扶起,奇怪地问道:“包租公,你咋跑地上去了?”未待李寒答话,老头的声音响了起来:“请最后面的两位同学到讲台上来。”老头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小二出手将李寒打翻在地,他知道,这个学生应该会武术。自己平时也会练练武术,像什么太极拳啊,八段锦之类的,不过都是一些养生的功法。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知道小二肯定会武术。
顿时,全教室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李寒和小二身上。“这两个人是谁啊?怎么好像从前没见过?”“刚才是怎么了?怎么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
李寒一阵无语,本来作为旁听生,李寒知道自己应该低调一点的,不然可能会给乔枫惹麻烦。可是这下好了,小二竟然无意识地将自己打倒了,不仅出了个丑,而且闹得个人尽皆知。
“怎么办?老头叫咱们上台呢!”小二一脸无辜地对李寒说道。他是很无辜,刚才将李寒打趴下并不是他的本意,不过是他身体的自然反应。
“还能怎么办?走吧,人家叫咱们上去就上去咯,谁怕谁!”李寒走在前面,上了讲台。
老头问道:“你们两个刚才是怎么回事?在课堂里大声嚷嚷你们知不知道是对我的极度的不尊重?你们是哪个班的,辅导员是谁?”
这个问题一问,李寒和小二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老头见两人不说话,眼珠子一转,笑道:“既然你们什么都不说,那这样吧,把刚才你们在上面做的动作在这里再给大家演示一下。如果不做,那我可要带你们去校长那里走一趟了。”老头“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稀松的牙齿,似乎预谋已久。教室里的学生一见有好戏看,顿时来了兴趣,都在底下叫唤,“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李寒见没办法,只好委曲求全,答应下来。
他跟小二站好位置,李寒像刚才那样,冲小二身上一推。小二见李寒的手过来,也像刚才那样,一把抓住李寒的手腕,将他掀翻在地。
“哇,速度好快啊!真厉害,一下就能把人掀翻了。”“是啊,他是谁啊?难道是李小龙再世?”“不行,下课得把他拦住,我要拜他为师。”“芳芳,你看,那个帅帅的男生被打倒了,摔倒的样子也蛮帅的。”“呃……”
课堂上的同学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显得很是兴奋。老头满意地笑了笑,叫李寒和小二回到座位上去,然后继续说道:“同学们,刚才你们都看见了,那两位同学为我们表演了一个节目,武术。武术这个东西,同样也有它的道。那他的道是什么呢?它是单独存在的个体呢,还是依托一个练武的人的思想存在的呢?……”
小二一听老头将关于武术的东西,立即来了精神,他迫切希望能够从老头的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一堂课45分钟下来,似乎过得特别快,小二觉得还没听老头说几句话,就下课了。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等下一次的课。来不及多想,他和李寒就被全班的学生围住了。“哥们,练家子啊!不错,教教我呗。”“是啊是啊,我也想学,我也想学。”大家热情高涨,恨不得将李寒和小二淹没。
李寒无奈,大喊道:“同学们,我们还有事,教武术的事下次再说。我们还会过来上课的,大家先让让,让我们回去。”大家一听下次他们还来,也不过多纠缠,就是一个劲嘱咐他们下次一定要来。
等李寒他们出了教室,准备回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两位同学不要这么急,老头请你们去喝个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