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纳恩家族一直都是王国内数一数二的领主,并一直在王国权利中心保持强大的影响力,直到上一任国王猝死之后,托克雷支持威廉击败了另一位王位继承人,使得费纳恩家族的声望达到了顶峰,托克雷被赐封为伯爵及王位的监护人,并成了王国的元帅。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官位,在封建的领主制度下,并不可能有职业的国家军队交给他指挥,只是在国王缺席的情况下,享有名义上的指挥权。但即便如此,这也是了不得荣耀,在此之前占据这个名号的无一不是王族的近亲血脉,其中不乏国王的兄弟或是国王最宠爱的儿子。
只是在威廉逐渐获得贵族们的效忠之后,费纳恩家族却逐渐被排挤出了权利的中心,尤其是当国王获得了教会的支持后,直接将他们转封到了北方边境,肩负起与蛮族作战的重任,虽然领地比之前大了不少,却不断的将家族的精锐消耗在寒冷而贫瘠的高地上。这让托克雷无比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隐忍下来,等待报复的时机,幸而许多年过去了,国王除了一个女儿并没有生下子嗣,他深信自己对付一个黄毛丫头简直就像掐死一直小鸡一样容易。贵族们会支持他的,至少有的贵族会支持他,至于多少,那就要看威廉的愚蠢和贪婪如何更好的反衬出他托克雷的好名声了,当然这需要一点手段,一点只能在桌子下面、黑暗之中使用的手段。
虽然国王迎娶了一个富有寡妇,这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要走的路会多出些不必要的坎坷,却没想到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场夫妻内战,他简直都要笑出声来了。
“机会来了,是的托克雷·让·费纳恩,机会来了。”伯爵脑子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狼虽然能忍受风雪和饥饿,但那只是达到目的的必经过程,它期望的成果当然要付出多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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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蛇吗?还是怪物?”我皱着眉头面对帕克提来的大木桶,里面几条大概两尺长、粘腻、冰冷的生物让我们三个手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更别提它们头上好像长了八只眼,嘴巴好像一个长满了牙齿的圆形的漏斗,让我的腿有点软。
“我想……,是的!我们当然很希望能帮你看着它们。可是……不过……,你知道的,亲爱的帕克先生,有些很要紧的事情正在等着我们,这可真让我们遗憾,是吧,比利?”还没等帕克说话,波纳就连忙边说边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比利,然后磨蹭着两只脚向后移动。
“喔!波纳这小子!亲爱的比利,真希望他机灵点,让我们赶紧脱身。”我心里想着,那些家伙看起来可不像是很友好的样子,我们还是溜吧。不过,这希望是在渺茫。
帕克可没那么好糊弄。他笑的邪恶极了,只迈了一个跨步,伸出手就一把抓住波纳的脖领子:“小子,别想溜!当帕克老爷是傻瓜吗?!拿着吧!你这个机灵鬼!”塞进我们手里的是每人一把小刀子和一根长长的树枝。“听着,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小子!这是鳗鱼,八目鳗!可不是蛇!小子,你们的胆子简直就像老鼠!好了!现在,给我杀死它们!今天我会让你们知道这丑东西有多美味!”
“喔!好吧!我来给你们做个示范!”看到好长时间我们都没敢动那几条妨在木桶里德家伙,帕克只好郁闷的伸出手抓出了其中的一条:“这家伙已经死了好吗?!早就料到你们三个是胆小鬼!我已经用热水烫死了他们!”
他一边在鳗鱼身上划着刀放血,一边冲我们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说到:“总有一天,你们三个会感谢我的,知道吗?小鬼,好好感谢帕克老爷吧!这些丑东西能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懂吗?!不是男孩!是男子汉!热血激情的男子汉!能生出一大堆小崽子的男子汉!嘿嘿哈哈!”
我得承认,这话真刺激了我们:“难道杀死它们就能变成男子汉?”我一边表达不屑,一边看向波纳和比利。
另外两个人也相互看了看,摇头表示不信。
“嘿!我们会收拾它们的好吧?!帕克先生,你不能侮辱我们!别骗我们了,只要我们将来娶了老婆,自然就会有孩子的!对吧?杰!”波纳也觉得我们被小瞧了,这可万万不能够。
“小鬼!别不懂装懂了!你们下面的小鸟会竖起来了吗?离那一天还早着呢!我说的是吃掉它们!听明白了吗?!等到了你们的新婚之夜,你们这些小鬼会想起帕克老爷的!记得要感谢我!”帕克说到这里放下手中的鳗鱼,用左手握成了一个圈,然后用右手的中指插了进去,然后得意洋洋的说道:“那个时候,你们就会无比感激我的!哈哈哈!”
他笑的可真傻!我们看着他那副傻样子实在是没话可说了,尤其是看见他露出的黄油色的门牙上还沾着一片菠菜叶。菠菜?我怎么记得几天前的食谱才有这个东西……
正在我们手忙脚乱的处理那些恶心的怪物时,一阵铃铛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们身后,一张鸡蛋壳似的脸提着一个陶罐不知从哪蹦了出来,真是吓了我们一大跳。
“嗨!小子!怎么样?是不是吓的尿裤子了?”K一边向我恶作剧似的做着鬼脸,一边将手中的陶罐抛向帕克。
波纳和比利吓的差点把刀子扔出去,我倒是还好,毕竟和K也算有些交情,他的身手确实比一般人来的诡异。不过也让我有些惊讶,这位哈乐根可是很少出现在白天人多的地方。
帕克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陶罐,手上的鳗鱼血差点让它滑到地上去:“小心些!你这个鸡蛋壳!你没给我偷着喝掉它吧?他们怎么会把这玩意儿交到你手上?”。
“闭嘴!你这个死胖子,那东西甜的腻人!嘿!把你手上的血擦干净再过来,或者干脆离我远点。”K用力的瞪了帕克一眼:“你刚才你都在教他们什么?!小鬼!你们要小心点,可别被这个下流胚给教坏了!他就是一只发了情的老山羊!”
帕克也顾不上还口,飞快的拔掉陶罐上面的塞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用手指醮了一些里面的东西放进嘴里砸吧了两下:“嗯~!蜂蜜酒!它怎么就不能放在厨房的酒窖里呢?!哇哦!这味道可真好!鸡蛋壳,待会我给你留上一大份,最好的部位!哈哈哈!”
“你也打算生一堆孩子吗?K先生?”
小丑的表情虽然有点尴尬,却没有开口反驳或者呵斥我们。
哇哦,这东西的吸引力看来可真不小,我有点想尝尝了。
帕克将最大的两条切成段,用带着掺杂着香草的柴禾烤的直冒油,这让那些大人们高兴得不得了。当然,晚上的宴会也因为这两条大鳗鱼提前结束了。仆人们都在议论明年这个时候,恐怕会增加不少新出生的小老爷或者小小姐。被帕克留下的那些则进了我们的肚子里,它们和蜂蜜酒被放进了一个大罐子,在火塘里烧了很长时间才拿出去来。哦!天啊,真是我死也想不到的美味。
“嘿!鸡蛋壳,味道怎么样?感谢老帕克吧!那可是最滑嫩的部分!”宴会的尾声,帕克被叫进大厅里接受贵族们的奖赏,那大把大把亮晶晶的金属片让他笑的合不拢嘴,等他回到厨房的时候,脸都快要笑僵了。
“死胖子!快把你那张恶心的大嘴闭起来,它今天笑的够多的了,别让里面的臭味再熏跑了我的胃口!”
“你可真不友好!”帕克撇了撇嘴,转身向满嘴流油的我们三个人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以后要勤快点,想要吃好的,就要多干点活儿!要知道,学门手艺对你们都有好处,最起码不会让自己一直吃猪食!嘿!波纳,别吃了,快放下!给你姐姐带点回去!你这个可恶的笑胖子!”
“好了!他们都走了!说吧?!通常你到我这儿来,如果不是为了偷酒,那就是已经喝醉了,而且绝对不是大白天的。”帕克看着最后一个人走出了厨房的门,这才转身向坐在木柴上的K说道。
“听着,最近有人想制造点麻烦。别问给谁,也别问为什么!”K想用刀子将鳗鱼充满油脂的皮和肉分开,好像仅仅是为了试试自己用刀的技术一样,一点一点的试探着对着盘子的尸体施加力道。“你知道,总有人不太安分,我可不想把自己搅进去,我猜你也不想。消灭火灾的最好办法当然是在一开始就不要让火苗烧起来。帕克,你的地盘才是最容易烧起来的地方。那孩子……明白了?”或许因为油脂的关系,还是其他什么的,最后让他的刀子打滑了,被切下的皮脂层上连着一块白嫩白嫩的满肉,让他十分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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