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武飞袭襄阳,本想寻找先前府中管家简扈、亦是徙武成婚一半的妻兄。简扈原本是一街头茶馆小厮,偶遇靖国公徙右任、右任关此人做事严谨,大胆细心遂收为贴身小厮。简扈感激在心,一心追随徙右任十余载、勤恳辛劳,可以说是他的一条臂膀,然而徙府被抄、徙右任束手就缚,简扈亦不能代主行令、遂携家小亲人归隐。徙武记得他老家是在襄阳城东附近的,一路上不及流连山水、直奔襄阳城而来。
沿街打听简扈住所,大多数人皆摇头称不知。眼看一筹莫展,正有一位老人家上前搭话:“后生,你来襄阳寻人?”“正是。敢问老人家可曾听过名叫简扈简雍的二人,此二人是我家亲戚、前些年返家养病,数年不见音信、因此特来寻找。”老人叹口气道:“如今这兵荒马乱的,穷人们流离失所、那里还顾得上什么亲戚,听说南蛮王就要打过来了、如今的襄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通三江达五湖的行商都会了,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不是穷的跑不了,就是像我这样的老弱病残。你那亲戚、说不定也早跑了……”说着叹口气、摇摇摆摆的离去了。
襄阳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父亲尤为看重、记得是曾任牧良府尹的秦明受命镇守此地,应该还识得我吧。况且城池以汉江为濠,引襄水入城,创意独具匠心,池宽天下第一,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攻陷的。这襄阳城有父亲安插派驻的心腹重臣把守、想那清式皇帝不曾发觉,就算发觉也不敢轻易调遣,还是先去打探打探。
襄阳郡守府衙,大门敞开、无人守卫。徙武不禁皱了皱眉,父亲经营的荆楚重镇、竟然松懈到这个地步。缓步步入衙内,忽然就不知何处冲出来一个带刀衙役、拔刀拦住去路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军机重地!速速退去、不予追究,否则……”横刀作势威胁。徙武在身上翻找,找出一块嵌金纹章掷与那人说:“通知你家郡守、故人来访。”那衙役大概也不识得大字几个、看了半天没看出名堂,只得说:“等着,我去禀报。”须臾,一服帽俨然的上官亲自迎接。“世子里边说话。”带领徙武离了府衙,引至内堂、才慌忙叩拜:“前牧良府尹秦明,拜见少主。”“难得秦大哥还认得我,快起来吧。”
听闻徙武述明来意、秦明犹豫着,吞吞吐吐道:“前者主公事败、众将辅曾密谋举事救出主公,主公不允、是以众将才忍辱偷生,以期少主能够一振纲纪、带领大家干一番大事,可现今襄阳战事吃紧、南蛮王势力扩张,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扬言三日就要打到襄阳城下、秦明是有心举事无暇分心,还请少主……”“那南蛮王如何来历、如何这般来势汹汹,连父亲所设的道道防线都不能阻他一阻?”“倒不是先主公所设布置无可作用、也不是众将官不竭力尽责,而是那南蛮军众不但个个凶猛悍勇、还有几个掠阵将军着实非是我等能够抵挡……”接着就将半月以来战场上的怪异情景一一禀报,徙武听后不言、寻思着秦明所述的最为凶猛那人跟少游所述屠戮贺兰的主凶甚为相近,还是传信与西河请少游出山共同对付……
正待吩咐秦明准备书信、门外衙役通报大军溃散,退至南漳、宜城。南漳宜城扼襄阳南大门,两城在则襄阳可攻可守;失两城则与西南、东南的燧平守军无法呼应,终将被各个吞食。
战报呈上,果然是那无戒冲杀陷阵、斩杀襄阳将官甚多,余者无法与之抗衡、只能节节败退,无戒亦追杀至宜城。来不及通知少游了,那贼人一路斩杀了多少军将,再放任他这样下去、大军溃散,襄阳不保。这襄阳扼守天下之中,北临秦岭大别诸山脉,是南北交通之关隘。汉江穿城而过、注入长江,东北为唐白河从南阳盆地注入汉江。有兵家评“下大降以维持,而崇山以为固,南极湖湘、北控关洛,而独霸汉上。”可见其地理位置之险要,无论是大楚还是燧平、失襄阳如被腰斩,首尾无法兼顾,江南大部河山、早晚尽被南楚吞并。“可恨!”徙武当即决定南下宜城,定要擒得此恶贼。那秦明阻拦不得,只能亲随徙武前往宜城。
边走边询问宜城原守何人,秦明说是靖国公府原一十三府卫之一的段朗、携守的为简扈。徙武心道怪不得寻你不到、原来按捺不住冲到了前线。尚未到达宜城就听闻前边战事吃紧,有一员敌将孤身杀入城郭、无人可当,那人不是疯狂虐杀大小将官、就是掳掠将官亲属作为要挟,宜城原守军已是人心惶惶无心再战、只有退下来的征南大军苦苦支撑。
徙武听闻此事不及招呼、便轻身离马,瞬间消失了踪影。只余下惊愕的襄阳郡守一行。原来世子年少体弱,不曾习武,一别十多年、竟习得如此神秘法术。徙武施展的不是别派法术,原是正统的红莲术法《步法精要》之神行术,瞬影之上的高阶法术瞬现。瞬影,红莲神行步法一系入门之基础,依靠能力者本身体力级力量提升速度之步法。法术纯熟的人施展此术因速度太快身后出现残影,因以得名;瞬现则是瞬影之上中短距离位移之高阶法术,施展步法时融入相应阵法获得瞬间位移的神秘法术。可短时间反复使用、以施术者本身魄动强弱各异。
“甚是无趣!”那无戒逗弄着那一只黄角麒麟,声称大楚军中无人能够匹敌他们的巫师小队、自己去与不去都是一样,不肯随大军北上。他是南蛮王亲授随军代王,所谓代王、即代王行令,节制所有军将。故而掌军大将虽是不满,却也只能忍气吞声整肃大军追击、不敢顶撞于他,况且这人性格怪异、嗜杀暴虐,倘或招致他的不快、恐怕自己的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