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从指缝间溜走,眨眼间到了赏花大会的日子,一早我身清气爽的起身,穿衣打扮,怎的也不能丢了我师傅的的脸面,不能邋邋遢遢的去吧。离雪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了,见我走出门,抱怨道:“怎是这么晚才起,害人家等你小半天了。”
我笑笑,“无妨,现在去也不晚嘛。”
坐上飞花撵,离雪鲜见的没有说话,相反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沉默了一路,我也没往心里去,就当他安静了一阵子吧,这样我的耳边也清静些。来到靡裳府,彩色的凤羽早已高高挂起,掀开珠帘望向外面,好一番热闹的景象,人声云云传入我的耳朵里,众位仙家早已到了,正在那里聊天,一个个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似是很投机。也是,几百年间,才有这么一次盛会,不多熟悉熟悉,恐怕都忘了罢。
樱儿见我们到了,忙过来娇嗔道:“怎的才到呢,都等了半天了,快向里走去吧,花都开了。”
离雪忙问那花好不好看,樱儿却卖了个关子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离雪也不喜外,俩人平日里吵闹惯了,我心知他们俩就是个爱闹的性子,可是当着这么多大仙的面前着实有些失礼,正待离雪要回嘴,便打断了他们,“离雪,我们进去吧。”不等他答应拉着她就迈进了府内。
“呵呵,倒还真是热闹呢!”紧跟在我身后的离雪不甘寂寞,说着话到了内院之中,院里又是一番景象,素雅高贵,不仅外面人热闹,花也开的热闹,一团团一簇簇,都来凑趣。红的鲜艳如火,带你进入热情的海洋,蓝的淡漠如水,清丽高雅,更有沙漠里的幽兰,琼黄的脉路,宽大的叶子,无一不彰显着生命的顽强,就连很少示人的罗瀚玉兰,都抬了出来,可见这次赏花大会的隆重。
突然没了兴趣,只想找个清静点儿的地方休息一下,又不好扫了离雪的兴致,只得慢慢向前行去,行至僻静之处,我正要离开,还是离雪耳尖,将我轻轻地带到一处花丛旁突然间听闻两人谈话的声音,有一个女声。隐隐的听着像是靡裳,这不是要偷听吗?刚想离去,离雪紧紧地拉住我,摇了摇头,见此,好奇心驱使着我,我便不再想着离开,且罢,做一回头偷听得贼吧。
原来这里竟是后院里的清河,看着背影应该是一男一女,我先以为是两人在互诉衷肠,细细的打量了去,那女子竟然是靡裳,一身淡粉色的薄纱青莲衣,衬得皮肤更是娇嫩惹人怜爱,只见她低头不住的用绢帕擦拭着断了线儿的泪珠,妆也早已经花了,我瞧得出,那是费了不少心思化成的,只是可惜了。
那位男子背对着我,看不清正面,暗自猜到,莫不是这位祁风大将军与靡裳……。离雪见到那男子,竟是双眼中罕见的激动,泪层层流转,就差飞流下来了,我脑里画着大大的疑问,人家小两口儿见面,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就在这时,靡裳说话了,“就算你闭关了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还全部是她,真的不可以给我留下一点点位置吗?”
“对不起,她曾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不能做那无情无义的负心人。”那人沉稳的嗓音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只是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恩?他怎么拒绝靡裳呢?不由得继续听下去。
“可是你的心,她又如何去知道,毕竟她,她已经失去记忆,再也不记得你了。”靡裳急急地说道,语气之急切,让我不由得十分心疼她。我听得出来,她对眼前之人的痴心有多深。为她感慨着,等了那么多年,结果……唉,造化弄人啊。
离雪则在一旁气愤的不行,急红了脸,瞪着她铃铛般的明珠紧紧的盯着靡裳。好似忘记了自己是在偷偷听人家的墙角,刚要向他们走过去,我见状急忙拉住她,摇了摇头。
离雪气鼓鼓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深叹了口气,呆在原地。我心下疑惑不解,为何她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似乎不关我的事吧。
却听那人道:“你对我的心我真的很抱歉,不能给你回应,将来总会有一个人真心待你,但我真的不适合你。”
靡裳霎时间变了脸色,几近疯狂的喊道:“你以为她还会喜欢你吗?她早就不记得你了,还守着她有意思吗?”语气里的绝望难以掩盖。
那名男子明显的受到了打击,几乎站立不稳,踉跄了几步,脸色瞬间煞白,仿佛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
离雪此刻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来不及阻止她。却听到她说:“靡裳,你凭什么这么说雪主,当年若不是因为你,雪主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离雪此刻的样子,似一把利剑直穿进我的心脏,我的头有一瞬间闪过一幅画面,可是却看不清楚。
那男子看着离雪,很是惊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靡裳没有料到离雪会突然间出现,也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一刻周围的空气里缓缓地转动着尴尬的气氛。
“原来你们还在怪我。”靡裳说完就跑了出去,头也不回,那一刻的绝望,想必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放开的。
我一急,“靡裳……”刚想要追过去。
却听到那个男子冷冷的嗓音:“没想到,你们居然躲在这里,看这样的戏很过瘾吗?”说完随即转身离去,周身那冰冷的气息向我们袭来,身边的离雪打了一个哆嗦。
在他转过头去的那一刻,我清清楚楚看到他就是那天吹箫的人,那个叫做祁风的大神。
而我,华丽丽的愣在了那里,想起那天他对我说的话,似是熟稔。突然间迷惘了起来,我是谁,他又是何人,为什么他会这么说,脑袋突然间像灌了浆一般,一瞬间我觉得天旋地转,离雪在一旁焦急的呼唤,也没有意识,继而倒地不知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