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那是本城的第一大家族。
无论是合法经营的商场、KTV,还是非法的军火走私和帮派生意,他们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个世家从很早就开始了家族事业的发展,庞大的根系如今已经在这个不大的城市中盘根错节,在这里没有人敢拂钱家人面子,也没有人敢随意地调查钱家任何人,因为你不知道自家的帮佣或是下属中是否有钱家人的眼线,就好像那个匪夷所思地东厂太监们一般,钱家的人总是遍布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市长今天拉了几泡屎,也可以在他刚擦完屁股后被钱家人知道。
而现在,钱家的继承人是钱家的老大,这是一个阴险又狠厉的男人,当他笑的时候,有人会遭殃,当他不笑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担心是不是自己会遭殃。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反复无常,但他只对两样和颜悦色,一个是他最小的弟弟,钱家老三,一个是他的宠物,一个来自于非洲马达加斯加的世界上最小的变色龙。
就好像所有的大家族都存在的自相残杀现象一样,钱家的内斗也是相当激烈的。钱家的老大和老二不是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自然要为了势力争个你死我活,钱家的老三虽然和他俩都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老大和老二却都疼这个弟弟。如今钱家那些个姨娘太太们都死绝了,钱家就剩了这三兄弟和数不清的妹妹们,日子倒也过的顺畅了许多。
这钱三少爷可是一个传奇的人物,见过三少爷面儿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若是拿到了三少爷的名片,那简直就是比上帝直接亲吻你的脸颊还要荣幸。因此,当我们的盛世集团首席执行官拿到手里的这张货真价实的三少爷名片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嘴巴是不是长在脸上了——他本人也曾经很荣幸的,看过一次罢了。
要问这汉卿是如何拿到这张货真价实的名片的呢?那就要把时间倒回到一个月前的那个下午,在繁华的中心商业街有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咖啡厅。。。好吧,无论它怎么个上档次也不过是一家咖啡厅,但是这里有一种从猫屎中提取出的咖啡豆制成的咖啡,是花问柳特别喜欢的,所以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汉卿决定陪花问柳出去玩儿,既然是陪玩儿自然要挑花问柳喜欢的玩儿,只喝咖啡的话,这只娘炮还是很会享受的。
那天也恰巧了,钱家三少爷因为要给他家马上要过生日的大哥的宝贝宠物买礼物——那只变色龙还是三少爷去旅游时候带回来送给大少爷的——这只变色龙进来有点儿抑郁,可能是因为大少爷对他笑的次数有点儿频繁,不过钱三少爷已经买好了礼物,经过了这家咖啡厅,突然有了兴致想进去坐坐。
我们总是说无巧不成书,就连广告都天天在喊着缘分天注定,如此有缘分的钱家三少爷和花家少当家在同一天的同一时候光临了这家咖啡厅,点了同样的咖啡又挑选了同样的二楼靠窗位置来小憩,唯一不同的便是一个是点给狗喝的,一位是自己享受的。
花问柳不是一个消停的主儿,他若是安安心心地喝点儿咖啡那就是世界末日到了。就像现在这样一会儿跳到桌子上,一会儿窜到汉卿的膝盖上玩儿得不亦乐乎,咖啡倒是不忘记舔几口。说这家咖啡厅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主要原因也就是店员们完全不在乎喝咖啡的是人还是宠物,反正他们店员是不会用这些餐具来吃饭的不是。
汉卿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毛病,这个毛病要归功于她小时候长期猫在土包包里偷吃水果养成的,那就是拿眼角看人。各位看官可不要误会,汉卿拿眼角看人,被看的人是绝对看不见汉卿的,因为若是让上供的人看见有人盯上了供品,谁还会白白拿新鲜又好吃的东西来祭奠呢。汉卿总是喜欢用眼角瞄着周围的人,就算她正低着头玩儿手指,也看得清对面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
那个穿着西装革履的钱家三少爷手里把玩着的金色卡片,正是他自己的名片。如果有谁的名片是用纯金打造的,那么接受到这个名片的人必定是“视黄金如粪土”的人,不过汉卿纯粹是喜欢那个金灿灿的名片,因为他被雕琢得实在是精细可人,汉卿想这么可爱的卡片,若是摆在问柳的床头该多好看,她完全不觉得一只狗能否欣赏黄金的价值,而只是看中了那复杂的纹络和秀丽的刻字。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说各位也都知道,让一个小偷盯上的东西的下场自然是进了小偷的腰包,三少爷一直没想明白那个精心打造出的,跟了自己三年的名片到底丢在哪里,为此他不得不令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是当他看到手中照片里的那个浓妆艳抹的,自称是自己夫人的年轻女孩儿时,突然想起了那个趴在桌子上喝咖啡的泰迪狗,因为他永远都忘不掉他俩用的是同一款杯子喝的是同样的咖啡,而显然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光临这家咖啡厅了。
她有什么目的呢?
她又是谁呢?
这些问题,恐怕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思考的出来,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冒充了一个大家族的夫人而居然只是为了偷一颗钻石,花老爷直接晕倒的原因并不仅是因为汉卿的这个脱了裤子放屁的计策,而是因为汉卿明明白白地写着要冒充的人物背景,另附了一张金卡的复印件。
其实,要把这张金卡送出去,汉卿还着实心疼了一阵儿,好在花问柳并没有太在意床头的那个金光闪闪的小东西不见了,不然汉卿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白白送人的。
总的来说,钱少爷这媳妇儿娶得冤枉,汉卿这娘子装的开心,至于之后事情的发展如何,此时这两个人都绝对不会预见到,因为就像大家想的那样,欢喜冤家什么的,最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