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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落水

回到寝宫,皓羽见嘉儿坐着发呆,走近她身旁,拉起嘉儿的小手,还来不及说什么,嘉儿就生气地挣脱开皓羽的手,“你放手。”

“怎么了?”皓羽眉头微皱,虽弄不懂她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生气,可还是轻轻地寻问原因。

“不用你管。”嘉儿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就是不舒畅,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发脾气。

皓羽无奈地扯了个笑容,并不计较嘉儿的无理取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从第一天见面开始,他就很娇惯她了。此刻,看到她滑落下的眼泪,皓羽能感觉到心口微微的疼痛,“到底怎么了?谁让宝贝这么难过了。”将她轻轻抱了起来,认真地寻问。

嘉儿抬头望了望皓羽,而后仔细想了想,这才抹了抹眼泪,问道,“你喜欢我吗?”

听到这问题,皓羽不由得笑了笑,“傻瓜,不喜欢你会任你胡闹。”他对她的纵容,整个皇宫估计没有不知道的吧,往一旁的椅子上落坐,然后将她放到腿上,见她脸上还有些忧愁,就细细说道:“皓羽最最喜欢嘉儿了。”虽觉得她的问题很没必要,但还是认真地回答。

嘉儿听了后,并没有很表现出任何欢喜,只见她又接着问:“怎么个喜欢法?就像我喜欢小狗狗一样?”

这问题让皓羽的思绪停顿了一下,他喜欢嘉儿,非常喜欢,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他一直都没有去深究。

皓羽的沉思,在嘉儿看来,无疑成了肯定的答案,“看来是真的了,就如她们所说的,我只不过是你养的一只宠物,就像小狗狗一样。小狗狗还会逗我开心,可我连逗主人开心都不会。我不要当你的宠物,我讨厌你。”最后的一声“我讨厌你。”嘉儿是哭着喊出来的,同时,挣开皓羽轻轻环着她的手,从他腿上跳了下来,就往外边跑了出去。

嘉儿说的话,让皓羽瞬间震住了,以至于让她跑了出去,也忘记伸手去把她拉住。八年了,他从来没有去思考对于嘉儿的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他随心所欲,放任自己去纵容她,宠爱她……“宠物”?“小狗”?从捡着她时,她像小猫般的哭声不就像一只小宠物吗?他是一直戏耍着叫“宠物”,可真的当她是宠物了吗?放眼全天下,有像她如此这般高级的“宠物”或“小狗”吗?至于逗乐,从来都是他在逗她吧,从她还在襁褓时,他每天都想着怎么取悦她,哄她开心。她刚才说她讨厌他时,他的心纠成了一团,非常的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要他的宝贝讨厌他,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呢?他迷茫了,她的嘉儿,仿佛就像珍宝,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珍宝,让他舍不得放手,揣着她时心都是暖的,那是一种很宝贝的感觉,宝贝到只想放在心坎里疼着……

容不得皓羽细想,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报信,“不好了,不好了,圣君,荷花池,嘉儿小姐……落水了……”小太监跪倒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话说得语无伦次的。

落水?皓羽脸色大变,眨眼的功夫,人已也往荷花池方向冲去,虽是初秋,但这两天嘉儿受惊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了,皓羽可不会觉得一个小女孩能忍受得了这种情况。

人影如疾风般的速度闪过后,皓羽就出现在荷花池旁了,伸手接过阿日刚从荷花池中捞上来的嘉儿,抱入怀中,低头望着胸前的她嘴唇惨白,面无血色,动也不动的软靠在他怀里,皓羽的手竟有些发抖,随后覆上了她的手腕——还有脉搏,这是皓羽的第一个反应,内心不由一阵狂喜欢,此刻的皓羽才发现上一刻,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了。

迅速将嘉儿的领口解开,见嘉儿牙关紧闭,皓羽用两手拇指顶住她的下颌关节用力前推,同时用两手食指和中指向下扳开其下颌骨,将口掰开。又将嘉儿翻转过来,使其腹部搁在自己屈膝的腿上,然后一手扶住她的头部使口朝下,另一手压着她的背部,“咳……”的一声,嘉儿呛在腹部及胸腔的水咳了出来。侍女递上毛巾,为嘉儿擦干身体,皓羽的内力也源源不断的输入嘉儿的体内,嘉儿原本湿淋淋的衣服也瞬间被烘干了。

寝宫床蹋上,皓羽将嘉儿紧紧的抱着,丝毫没有想松开的样子。安德海直着腰板跪在床前,小心谨慎地诊断着,“溺水处理得很及时,并无大碍。不过,感染上风寒了……”安德海望着正在发着高烧的嘉儿,小心翼翼得向皓羽禀报,“如果高烧不退,恐有生命危险。”

皓羽这才将目光从嘉儿身上移向了安德海,“她,不可以有事。”冷冽的眼神直直地刺进了安德海的胸口,简单的六个字,让安德海如履薄冰,“是,微臣必当竭尽全力。”

“怎么会落水的?”皓羽声音并不大,问着一旁侯着的小刘子。嘉儿跑出去的时候,他记得小刘子也随后跟了出去的。

“这……”小刘子吞吞吐吐的,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皓羽冷冽地目光直射向小刘子。

小刘子缩了缩身子,低头轻轻道:“小姐,小姐跑到荷花池旁,自己就掉下去了。”当时他跟在身后,看到的确实是这样。

皓羽的脸色显得非常的恐怖,搂着嘉儿的手力道紧了几分,跑出去前,她说她讨厌他,难道真的讨厌到不想看到他吗?他绝不允许。

难受,好难受,头也很痛,可她想不起来怎么了,对了,水,好像掉到水里了,彻骨的寒冷,四周的水呛着她的嘴巴,鼻子,眼睛,耳朵,好难受……她拼命的挣扎,她很害怕……头好痛,她这是在哪儿呢?挺暖和的,四周软软的,充满着熟悉的气息,是皓羽的气息?她很想皓羽,可是睁不开眼,身子不由难受的动了下。

察觉到嘉儿的动作,皓羽别提多兴奋,可一想到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竟有那么些恨她,恨她对他的不在乎,如果有个什么万一,他真的不敢想像那个如果……

皓羽的脸色很黑,这是嘉儿睁开眼后接收到的第一个信息。她是不是做错事了,又惹他生气了吗?头好痛,她努力地睁开眼睛。

“小姐,醒了,来,喝药。”李嬷嬷一见嘉儿醒过来,马上将已准备好的药端了过来。

嘉儿的头很痛,一听到说话声耳朵就“嗡嗡”响个不停,非常的难受,一听到要她喝药,第一反映就是“我不喝。”

“不喝,不想活了?”皓羽不知道哪儿来的怒火,朝着嘉儿吼了出来,还有些粗鲁地扯了她一下,这让她的身子斜着歪向了一边,“起来,喝药。”

被皓羽一扯,嘉儿更是难受,歪着的身子倒向了床的另一边,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躺好,“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嘉儿迷糊的问。

“死”这个字眼,深深刺痛了皓羽,让皓羽怒火中烧,“想死,做梦都别想。”

“我就想死,怎么样?”烧得迷糊的嘉儿,只知道唱反调,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惹着什么人。

“我不许,你给我听着,你的命是我的。好好吃药,好好休息,要是还敢弄点什么情况出来,你可以尝尝我管教你的办法,宝贝,千万别让我恨你。”皓羽难得的温柔在她耳边说道。

“你们给朕看好她。”朝嬷嬷们丢了这么句话,皓羽就离开了。他的内心乱得像一团麻,他需要冷静地去思索一下。

恨!嘉儿一想起这个字眼,头疼地更厉害,难受极了,眼泪也猛地往下掉,皓羽是不是不再疼她了?

“小姐,你别难过。”李嬷嬷劝着,这小祖宗有个什么万一,她们这么多颗脑袋估计一个都不会剩下,“来,先把药喝了。”

之前皓羽发怒了,嘉儿现在也不敢再提不喝药了,只得配合着嬷嬷,张开口,轻轻地喝了几口,脑袋在高烧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的,嘉儿又陷入了沉睡。

“少主!”御书房中,阿日打断了皓羽的沉思。

“什么也别说,先出去,我想静一静。”皓羽轻轻揉着太阳穴。

“嘉儿……”阿日还想继续说。

“别提嘉儿,下去。”皓羽心中烦的就这事了。

“不是,嘉儿小姐……”

“啪”的一声,是皓羽拍桌子的声音,“都说不要提嘉儿。”皓羽性格沉稳内敛,极少发火,这是阿日有生以来,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趴”的一声,阿日单膝跪地,恳求道:“少主,容属下把话说完,您再动怒。”

见皓羽微微点头,阿日才接着道:“嘉儿小姐落水时,属下和阿月刚回宫,看到有人影在荷花池不远处闪过,嘉儿小姐自小怕水,是不会自己跳下水的,属下怀疑……”

皓羽没等阿日把话说完,已闪身离去。

“少主这是关心则乱。”阿日摇了摇头暗道。当时他发现情况有异,马上跳入荷花池中搭救嘉儿,可疑人物则由阿月去追,只要等阿月回来,情况自然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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