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闹,嘉儿的身子竟是虚弱了许多,脸色比前些日子看起来苍白多了,皓羽有些自责,也更是心疼她,暂时免了她上太学院,嘉儿也乐得轻松,天天陪着小狗狗玩,日子倒也挺自在的。
这天,嘉儿在御龙殿看书,想起好一会没看到小狗狗了,应该是它自己跑出去玩了,可怎么好长时间了,也还没见回来,“小雪,小狗狗呢?”嘉儿喊来小雪,有些许担心地问道。
“小姐,您别着急。”小雪先稳定嘉儿的情绪,而后轻轻地劝道,“之前有好几次,小狗狗也是乱跑的,都会自己回来的,您且歇会,奴婢这就去找。”说完,小雪就出去找了。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嘉儿见小雪还没回来,心里难免不踏实,“小莲,你也去找找。”小雪去找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可别小狗狗真的出了什么事,只好把小莲也派出去找。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小雪总算回来了,气喘吁吁的样子显得有些慌乱,可并没有小狗狗的影子,见到嘉儿,连忙禀报道:“小姐,奴婢把御龙殿上上下下都找了,就是没找到小狗狗。”小雪的小脸蛋上也有了丝丝担忧。
这时,随后而来的小莲慌慌张张地回报,“小姐,小允子说好像在御花园见过一只白色的小狗。”
小莲的话刚一说完,嘉儿就站了起来,迈开脚步,就想自己去御花园寻找小狗狗。
“小姐,您别着急,奴婢这就去看看。”小雪见嘉儿也准备去寻小狗狗时,就把嘉儿喊住了,“您还是在这里等消息吧,奴婢保证,一寻到小狗狗,就第一时间把它抱来给小姐您。”嘉儿身体还很虚弱,所以这些天皓羽才免了她上太学院,主要是要将身体调养好,要是为了寻找小狗狗,一会闹出些什么事情,御龙殿中的人恐怕又要遭殃了。
“不行,我也要去。”嘉儿总有不好的预感,“走吧!”并不理会小雪的反对,嘉儿心中的不安逐渐扩散,这让她更担心小狗狗的安危。
小莲跟几个嬷嬷跑在前头,先去寻找小狗狗的下落,小雪扶着嘉儿,跟在后头,嘉儿才踏进御花园没一会,就传来了“啊……”一声惊叫声,那是小莲的声音,嘉儿马上赶了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小姐,别看。”李嬷嬷回头就挡了嘉儿的视线,示意大家把眼前恐怖的一面遮挡住。
可嘉儿何等聪明,“别拦了,我看到了。”话语一出口,随之李嬷嬷一愣,嘉儿就推开了李嬷嬷,落入嘉儿眼前的小狗狗四肢均被砍断,摆弄在四边,肚子从中间被破成两边,躺在血泊中,小狗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一幕就这样刻入了嘉儿的脑海中,空气中充斥着让嘉儿难以压抑的血腥味,顿时,嘉儿只觉身子一软,而后陷入了一片黑暗,不醒人事。
李嬷嬷忙接住嘉儿身子,喊道:“快,快,快传安太医。”
“快去禀报圣君。”顷刻间乱成了一团。
“怎么样了?”皓羽匆匆赶回寝宫,脸上担心的神色微露,安德海正在为昏迷中的嘉儿把脉。皓羽见安德海起身想行礼,挥手打断:“什么情况?”
“小姐三翻四次受到惊吓,这次更甚,再加上小姐体质向来不好,心智稍弱,这才导致心神不宁,切记不能再受刺激,不然过度惊吓会导致神经衰弱。”安德海担心的说。
“知道了,把药熬好送上来。”皓羽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任谁都知道他在生气。
皓羽心底泛着阵阵的疼,终是自己疏忽了,从小雪挨打事件后,她偶尔晚上就睡得不安稳,前几天晚上因为小狗狗的事,他也吓着她了,而今,还让她看到不该看到的场面。从小就是被万般呵护着的人儿,怎么经受得了这般恐吓,终是他太过自信,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小狗狗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这事?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自己一句无心的话——“你最好听话,你信不信我随时可以让它消失。”自己那晚随口而出的气话,竟然让有心人将它实现了,嘉儿醒来,会不会怀疑他,皓羽心中不由一阵慌乱,他何曾为什么事慌过,可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他第一次感受到,他讨厌这种无力感。那天晚上,他们闹了整整一晚,御龙殿里挺多人都听到这句话的,很好,非常好,竟敢连他也敢设计,他会让他们后悔为什么要出世为人的。可是,此刻一想到嘉儿会怀疑他,他就心痛如绞。
“呜……”嘉儿的啜泣声低低传来,打断了皓羽的思绪。
皓羽轻轻地将她抱起,放平,让她的小脑袋枕在他腿上,“醒了,有没哪儿不舒服?”然后给她轻轻地喂了几口水。
“小狗狗死了?”嘉儿望向皓羽,希望他告诉她的是否定的答案。
嘉儿哀怨悲伤的眼神,眼中饱含着泪水,这副样子深深地刺痛了皓羽的心,“别想了。”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嘉儿,乖,还有哪儿不舒服吗?”皓羽担心地问。
突然嘉儿抬起了头,“是谁干的?”小手抹着眼中不停地冒出来的泪水。
皓羽低声问道:“嘉儿不怀疑是我干的?”
“当然不是。”嘉儿语气十分的肯定,她知道皓羽肯定不会这么做,可这是谁做的?
以嘉儿的聪明,冷静下来,自是想的明白,可皓羽心喜之余,还以从未有过的认真保证道:“嘉儿,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做值得你相信的皓羽。”
“呜……呜……”嘉儿抱着皓羽,继续哭着,“到底是谁干的?连小狗狗都不放过,这么残忍……”
嘉儿越哭越伤心,都哭了好一会了,丝毫没见停,皓羽怕她这么哭下去,身体迟早会哭累的,于是劝道:“嘉儿只管养病,其他的交给皓羽,好吗?”纠出原凶,这是最基本的保证了,“嗯,别哭了……”皓羽轻轻地为她擦拭着泪水。
嘉儿边吸了吸鼻子,边点了点头,“恩。”原本活灵活现的小脸此刻愁成一团,还布满了乌云。
御书房中,刘总管恭敬地朝皓羽禀告:“回禀圣君,据说那天最后见到小狗跑进御花园的是小允子,而当时御花园中只有花匠及一些奴仆在修理花草,奴才已将他们集中起来了,逐个盘问。”
皓羽听了后,脸上无多大表情,冷声道:“抓紧办,不管用什么办法,明天之前,我要见到答案。”竟然敢动到嘉儿的头上,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是。”刘总管战战兢兢的回话。
“另外,找人将小狗尸体缝合,穿上寿服,置于水晶棺中,将其埋于御花园西南角槐树旁边。你去通知嘉儿,如果她想去看,也随她。”此刻的皓羽,心心念念的都是嘉儿,他只想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是,奴才即刻着人去办。”
御花园西南角,嘉儿静静地站在槐树旁,眼看着众人将小狗狗一步步地入葬,水晶棺中的小狗狗除了没有生气外,一切都很安详,穿着寿服的小狗狗更是显得可爱万分,原本活蹦乱跳的它,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安静地让人心疼,嘉儿静静得看着一旁的槐树,任由眼泪掉了下来。小狗狗,你终究是入土为安了,对不起,只能怪我保护不了你。
“哇,排场还不错。”略带讥笑的声音从嘉儿后面传来,竟是徐静萱,另外还有倩夫人、瑶贵人。
“滚,别扰了小狗狗清静。”嘉儿厌恶地眼神冷冷的扫过徐静萱。
徐静萱并不怒,反而“咯咯”一笑道:“你让我滚?你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朝着嘉儿又戏说道,“不外乎是一只宠物。”回头望了望小狗狗下葬的方向,又道:“死了就死了。有必要哭哭啼啼吗?”貌似指小狗狗,可又暗暗讽刺着嘉儿的身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徐小姐,我们还是去那边看看吧。”瑶贵人上前想拉着徐静萱离开,这小丫头不是谁能惹的,瑶贵人心知肚明。
徐静萱猛地把瑶贵人推开,朝瑶贵人和倩心怒斥道:“你们个个都怕她干什么,怎么着你们在宫中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名字是写进册封册子里,刻进皇室玉碟里的。”
倩心无视徐静萱的怒气,对着徐静萱和瑶贵人说道,“我还有事,你们一起走吗?”可是徐静萱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嘉儿谁也没理会,只是呆呆得望着槐树,眼里的泪珠一滴一滴地从脸上滑落下来。
倩心也不理会徐静萱,自顾走到嘉儿面前,递上了个手绢,“嘉儿妹妹,你也别太难过了。”
徐静萱上前抢过手娟,紧接着扔在地上踩,“倩夫人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离开前还不忘朝嘉儿蔑视的说道,“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