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留向韩璜低声道:“走。”韩璜回头看那妇人,那妇人正巧也回头看她,却在一瞬间又低下了头。韩璜心中生疑。二人正要走出客栈,却见几个黑衣男子突然进来,将那妇人带走,为首的男子戴了一副银色面具,道:“这位大嫂,我家公子有请。”妇人抬头,满脸泪痕,激动的说:“你们公子能帮我吗?”面具男子没有回答,直接将妇人带走了。谢长留突然站出:“光天化日之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面具男子道:“我们公子是来助人的,像你这种,才是挑事的小人吧!”谢长留道:“助人的,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我看,倒像是魔教中人。”面具男子升起怒气,剑已经出鞘,这时,一个厚重的男声传进“拦路野狗,只会空吠罢了。”面具男子放下手,向妇人道:“这位大嫂,你要是现在不跟我们走,过一会,我们公子就走了,到时候,别说没人帮你。”妇人明显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早已经吓得不行了,傻傻的点头,跟着走了。谢长留将手中的筷子放回原位,拉着韩璜出了客栈。
二人一路尾随黑衣男子的马车,出了桂州城没多久,就被黑衣男子反过来包围了。面具男子对车中的人道:“公子,这狗寻着气味跟来了。”车中人道:“不乖的狗,就是不可爱。我看这风水不错,死在这,来生托生个好狗。”黑衣男子纷纷亮剑而上,谢长留赤手将其解决。面具男子再次拔剑,谢长留临时折来树枝应战。面具男子的剑初看极其普通,但见面具男子摆了几个普通的剑势,剑身立马泛出汩汩蓝色,如清水流动,在剑表不一会儿又凝成了冰。谢长留大惊:“寒冰剑——”面具男子道:“你倒是有几分见识,不过,只能等到下辈子再用了!”剑气翻涌,剑表的冰融成水,化为利器向二人袭来。谢长留身形变换,将水滴滴接下,树枝化成了粉末。面具男子大惊失色。谢长留拱手:“承让了。”面具男子道:“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手,不过,下辈子记住,别做泥菩萨!”说完又发起攻势。韩璜把自己腰间的匕首掏出,扔给谢长留,谢长留冲韩璜爽朗的一笑:“谢了。”匕首翻动,不止浆水滴击落,水更瞬间成冰反击回面具男子。面具男子被冰块不留神划伤左肩。
这时,车中一个女孩探出头来,“哥,小心啊!”面具男子道:“回去好好坐着。”车上厚重的男声:“杨宇,收剑吧,你输了。”面具男子杨宇收回剑。车上下来一个戴着金色面具身着白衣的男子:“这位少侠今天非要挡路吗?”谢长留道:“不是挡路,而是……”韩璜突然打断他,“而是想要加入魔教。”白衣男子刚要反驳,“……”韩璜打断他:“别忙着否认。若真的是什么正道人士,还是有能力帮忙,并且甘心和魔教为敌的,怎么会这么轻松地就带人离开呢,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伸张正义在他们眼中恐怕早就变了质,不过是增强名声的工具罢了。所以至少他们会大骂魔教丧尽天良,然后留下自己的威名。除此之外,寒冰剑彻底暴漏了你们的身份。寒冰剑出世之初,谢家堡堡主谢辉将他赠给了‘江南四客’中的洛斯,洛斯又赠给了自己的亲传弟子陆琰,陆琰二十一岁时手持寒冰剑单挑刺客楼,以一当百,成了刺客楼的楼主,并将刺客楼更名为生死楼。”
白衣男子道:“公子,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说我们是魔教,又说寒冰剑在生死楼。生死楼是买命的地方,和魔教差得远了!”韩璜道:“别急,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陆琰从此名震江湖,但他为人豪迈大气,丝毫不招人反感,更是被推举为武林盟主。他执掌武林盟期间,是武林治安最好的时候,除了魔教,其他的非正道都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入了生死楼旗下。”白衣男子道:“那又怎么样,只能说,陆琰他手段高明。”韩璜道:“不怎么样,但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么留着魔教呢?以他的实力,魔教根本不是问题。所以说,唯一的解释,就是魔教,早就被他收服了,只不过,为了平衡武林,留下个空名声罢了。或者说,给自己留一个退路。你觉得呢?”听到这,白衣男子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韩璜自信的一笑,道:“所以说,我的结论是,魔教是生死楼的一个分支,当年陆琰因病英年早逝也不过是托词,他只不过,摇身一变,从正道的领袖,变成传说中的大魔头罢了。不知,我推测的可对?”
白衣男子闻言,突然大笑鼓掌:“我今日有幸,见到二位真是大开眼界,这位少侠,只凭一把匕首,破得了寒冰剑的威力,还能借力打力,就是东方游谢长留站在这里,和你对打,恐怕也没有胜算。”谢长留道:“过誉了。”“这位公子,思辨机敏,巧舌如簧,就是孟达雅站在这里,恐怕也略逊一筹。一文一武,已都到了世上极致。”韩璜道:“公子过奖了。我二人在此,绝无恶意,实际上,是想求得教主帮忙。”白衣男子道:“帮忙?”韩璜道:“正是,我其实知道,近来,五百童男童女炼药一事,根本与贵教无关!”此话一出,众人均是一惊。“我想,贵教急着抓悦来客栈中哭叫的妇人回去,是想以她为线索,查个究竟吧!毕竟,你们若是站出来,直接说,此事与我无关,怕是谁都不会相信,所以,你们必须有强有力的证据。”白衣男子轻松一笑:“没想到,是友不是敌。先前的混账话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这里太荒芜了些,请上马车,到了教里,我备上好酒好菜,再详谈如何?”韩璜道:“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