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寻找盟友(1)
傍晚郑欢从岗楼上下来,夕阳如血,最好的朋友现在生死不明,郑欢不敢颓废,他要去救回成子。如果说郑欢放弃救高倩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感情不深的话,那么成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
此时从监舍里出来了三个人,显然受伤的女子已经被她生前最爱的人亲手结束了生命。还是穿白T恤的男子对郑欢说道:“谢谢你!肯收留我们休息一会。我们把她留在了里面,希望你可以给她一个体面的葬礼。现在我们就出去,你用不着来赶我们了。”
郑欢皱了皱眉,说:“天黑了,外面行尸太多。你们留下来吧。”在郑欢说过这句话后,三个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如果有地方可以安心睡觉,谁会愿意在生死不卜的外面闯荡呢?
三个人重新进入监舍把已经死了的女人抬出来,按照狗三的指点在围墙下举行了简单的葬礼,没有任何仪式,只有一串手链被放在了小小隆起的土堆上,平头男子极力压制的哭泣声在晚风中回荡。
在暮色中,三人向大家简单介绍着自己。白T恤男子,叫张涛,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妹妹,叫张琦,而平头男子是张涛的朋友赵大明和死去的女子是夫妻。张涛告诉郑欢他们是从看守所后面的排污口钻进来的,在这之前他们四个在城南的将军营地避难,只是他们受不了将军的蛮横残暴才决定逃离出来,没有想到在逃跑的过程中赵大明的妻子就在围墙外被行尸咬伤了,没有坚持到底。
张涛他们三个人的遭遇引起了各自的伤感,等到他们介绍完后,许久都没有人说话。趁章沫分发食物的间隙,郑欢问张涛:“你们在城南将军的营地里住了多久?对那里熟悉吗?”
张涛一口面包塞在嘴里,张琦却抢了先回答:“我们是在疫情爆发的时候进入城南的避难区。后来避难区里也出现了行尸,是将军带人把行尸消灭从新维持了治安。至于将军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反正大家都叫他将军。开始的时候将军他还可以,做事公正能力也比较强,大家为了活命公推他为领导。等到将军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他不仅网络了一批囚犯亡命徒在身边,还把所有的食物和饮用水控制在手里,更严重的是他要所有能动的人都编入他嘴里的‘军队’,我哥哥就跟着他的‘军队’出去了两次,但他们不是去杀行尸而是抢劫还活着的人,这过程中如果有人胆敢不服从他会毫不留情的被十三太保杀死,妇孺儿童也不放过。甚至,甚至他还要我做他的妾,我哥哥气不过,就带我们逃了出来。”
张琦一口气说下来,虽然没有回答郑欢的提问,但也提供了不少信息。张涛等妹妹说完,接着说:“将军的营地是在城南的四中,学校的教学楼和宿舍是大家休息的地方,将军和他的十三太保住在行政楼那里,防守比较严密。你要进去?如果你想进去,我知道一个地方防守人员少,我们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张涛显然意识到了郑欢询问将军营地绝不会只是打听那么简单,虽然他不知道郑欢询问的目的是什么,但从郑欢冷冰冰的眼神里他知道郑欢绝不是闲极无聊的闲聊。
郑欢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话,仍然坐在暗处谋划着什么。
等大家吃过饭散去以后,章沫走过来对郑欢说道:“我们恐怕坚守不下去了,食物已经不多。”
第十二章寻找盟友(2)
郑欢显然被章沫的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不是可以坚持十五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
“前几天救陈冲的手下,吃了不少。”
“不能坚持也要坚持下去,我一定要救成子回来。”郑欢斩钉截铁的说。“何况,陈冲把我们害这么惨,不能轻易饶了他。”
章沫面对两眼发红的郑欢没有再说下去,在郑欢身边坐了一会,走向曹馨文接过他怀里的李浩然,小心的摇晃起来,脸上充满了向往和关爱。
半夜十分,郑欢叫醒了张涛,低声说道:“能帮我一件事吗?我朋友被将军抓走了,我要去救他回来,你能带我去吗?我知道这件事很危险,如果你不愿意去,就请给我画一张将军营地的草图。我走后如果没有回来,希望你可以把这个团队带去Z城。”
张涛没有丝毫犹豫,说:“没问题,我和你一起去。等我给我妹妹说一声。”
“不用告诉他们,就你和我去。”
张涛这次犹豫了一会,才说道:“行,我和你一起去。”
郑欢递给张涛成子的单兵铲,然后和他一人带了一把手枪和一支步枪后,拿了手电筒,绕过在岗楼上放哨的曹馨文和高梦华,在张涛的带领下来到看守所后面,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排污管道漏在外面,张涛对郑欢说道:“闭上鼻子,里面味道有点不怎样。”然后带头跳了下去,郑欢紧跟其后。
“会用枪吗?”郑欢问道。因为在管道里有回声,声音显得瓮声瓮气。“会,将军那里枪很多,他让人培训过我们。我们进去后,一定要小心点,他们枪很多。”张涛在前面答道。“为什么让我在你之后接替领导这个团队?”张涛开口问道。
“不为什么。凭感觉,知道你不会舍得丢下他们。”郑欢没有过多解释。
忽然,张涛停住了脚步,抽出背后的单兵铲。郑欢因为被张涛挡住了视线,不知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情,也拿出自己的斧子以防万一。
在郑欢手电的映照下,只见张涛拼命超前挥舞着单兵铲,光影下像跳动的舞者。过了一会张涛停止了舞动,喘着气回头对郑欢说:“是行尸。我们早上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呢,怎么钻进来了?看来要小心点。”此时郑欢看到张涛前面的污水里漂浮着一具被削掉了半个脑袋的行尸。接下来的路,两人愈发小心翼翼。等出了污水口,在张涛的带领下两人沿着街道的一边向着城南四中将军的营地摸索前进。这里曾是全市最繁华的地方,食人疫情爆发之前,这里商铺、超市比比皆是,但现在都已破败不堪,有些没有了大门的临街商铺张着黑洞洞的大口,仿佛是吞尽生命的怪兽。
成功避开几个在街道上游荡的行尸,郑欢和张涛顺利的来到了城南。在离四中不远的地方,张涛示意郑欢停止前进,“从这不能再往前走了,将军在大门附近布置了不少枪手。”借着夜色的掩护,郑欢看到不远处的四中就像一个军事堡垒般守卫森严,不仅有探照灯来回摆动,大门口还堆积了沙袋,有人架着机枪在守卫。这里以前是官方的一个避难所,出现重武器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郑欢跟着张涛在四中周围的小胡同里穿梭,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围墙边,不过却臭气熏天。张涛说:“这里是四中的厕所,守卫比较少,基本上除了上厕所的人,不会有其他人出现。我们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既然来到了四中,郑欢就顾不得许多了。两个人相互帮助翻过厕所围墙,进入四中也进入了将军的营地。但这次幸运女神并没有站在郑欢他们这边,在郑欢刚落地的时候,一个起夜上厕所的人便发现了他们,接着大叫起来。
虽然张涛很快便把这个人砸倒,但四周的已经惊动,探照灯的光速开始移向这里,竟然还有狗吠的声音夹杂呼喊的人声中。郑欢眼见已经进入四中,不想就此放弃,但已经有枪声在身边响起,弹道在黑夜中拖出漂亮的尾迹。无奈的郑欢只能再翻出围墙,向看守所的方向逃跑。功亏一篑,让郑欢懊恨不已。
此时晨光微露。
第十二章寻找盟友(3)
但郑欢和张涛的好运气似乎都在翻过厕所围墙的那一刻用完,在他们刚摆脱身后追兵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了行尸。
郑欢和张涛砍翻几个行尸但无济于事,行尸还是越聚越多,眼看无法招架郑欢和张涛只有夺路而逃,行尸紧追不舍。前面是一排联排别墅,郑欢和张涛无暇多想只有先躲进去的份,行尸在身后把木门拍的山响。屋子里落满了一层灰尘,郑欢和张涛不敢弄出太大声响,十分小心的朝里走去。
担心屋子里藏有行尸,郑欢和张涛不得不相互配合仔细检查一楼里的每一个房间。在一楼的厨房外,郑欢听到里面传来异响,示意张涛跟在自己身后做好准备。看见张涛领会了自己的意思,郑欢一手持枪,一手轻轻的拧开厨房木门的把手,里面没有人也没有行尸,但声音还在。经过仔细辨认,郑欢确定声音来源于灶台下面的橱柜里。
等打开橱柜,郑欢发现不过是一只贪吃的老鼠,大出了一口气。朝门口的张涛挥挥手示意没有什么危险。这只老鼠的出现,也给郑欢一个惊喜,因为橱柜里都是食物,甚至还有一小袋面粉,老鼠正吃的不亦乐乎,见人也不害怕。
郑欢让张涛去旁边的房间里找来一个编织袋,两人如同发现宝藏的寻宝者把橱柜里的食物尽可能的装进袋子里。两人谁都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直到一支箭头抵在张涛的背后,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这间房子里唯一的活人。
郑欢和张涛在来人弩箭的逼迫下,把食物和枪支都放在了厨房间里,然后慢慢走到客厅里,整个过程中他们都不准回头。在客厅里,郑欢看到一条已经腐烂了一半的哈士奇,狗头还紧紧咬着一个死了的行尸,看来这条狗为了保护主人尽了最后一份力。
但这件房屋的主人好像并没有因为狗的尽忠而对它怎么样,仍然让它腐烂在房间里,当然郑欢和张涛也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被留在房间里,他要去他们两个必须滚出去,如果郑欢他们不肯,他就要射杀了他们。来到门口的时候,双方情绪都紧张到了极点。
突然,郑欢一个转身抓住了一直在背后那人的弩箭,这招是郑欢从成子那学来的此时却成了救命的稻草。张涛也忙着郑欢试图制服屋子的主人,但在打斗中,他们撞开了房间的木门,一直堵在房门外的行尸抓住了房间的主人,瞬间便被撕成了几片,如同破布一般。但这点肉对外面的行尸如同点心,其他行尸开上试图攻击郑欢和张涛。两人拽上房门,跑向厨房拿了枪支和食物后,趁着行尸还没有攻破房门的时间,从这套别墅房子的后门跑了出去。
等他们两人气喘吁吁爬过污水口回到看守所的时候,其他人如同看到什么似的,纷纷围了上来。尤其是章沫,根本顾不得郑欢身上散发出的下水道味道,抱住郑欢就哭了起来,搞得郑欢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等情绪稳定后,郑欢才向大家解释了自己和张涛出去的目的。在曹馨文和章沫的坚持下,郑欢保证下不为例。
但这次出击并没有救回成子,让郑欢意识到单凭自己的力量要想成功很困难,他想到了上次和成子一起遇到的刘鹏,他要争取更多的盟友来打败将军,救回自己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