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缘行如乾闼婆城无有实相。如电光如浮云。如雾如舍宅。风中烛水上沤。芭蕉心如。诸画相如。空中花如。梦幻影响如。苦乐轮回如一切瀑河如一切海波如是如是。此一切众生从缘所生。而不能知不能见。不能思惟不能解了。唯佛能知。如是见如是思惟如是解了。何以故一切缘行即空相故即真实空故毕竟空故即三空故空空。应如是解。何以故即大空故即如”,慕容谖手里拿着经书,嘴里念着经文。
芭蕉心如。诸画相如。空中花如。梦幻影响如。苦乐轮回如一切瀑河如一切海波如是如是。
“小姐”绿桃推门而入,
今天绿桃穿件鹅黄色的衫子,显得人更加娇小可怜。
“老爷让您去前厅”,绿桃小心地瞅着我慕容谖,
‘这丫头怎么了,怪怪的’,慕容谖心想,“有话就直说,从进门,你的手就没离开衣角”。
“哦”绿桃慌乱的松开手,倒是不知道如何放了,呵呵,逗弄她,对于慕容谖是件开心的事情,“好像,好像是唐公子送聘礼来了”。
心忽的收紧了,一直刻意躲避,这一天还是要来了吗,手不自觉地摸上腰间的药粉,从天门山回来后就把药粉贴身带着。是害怕未知的变数吗?慕容谖自己也不知道。‘回来后就未见岚山,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就说我累了,先休息了,一切但凭爹爹做主”,把书放在桌上,合上双眼,已经完全没有了读经的心境。
“哦”只听绿桃窸窣出门,在外面将门关好。
‘一切能随心所愿吗,真的可以一起去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吗?岚山嘴里的江湖如此新奇,是我从未见识过的。芦苇晚风起,秋江鳞甲生。残霞忽变色,游雁有馀声。只是以后行于月中的不再是他独自一人,我会伴在他的左右,不离不弃。真的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慕容谖无助地看着窗外。
前厅
厅中央大大小小放着十几个漆亮的红木箱子。
慕容华于上座喝着茶,下手坐着一位身着紫袍,头上用一根同色紫稠束住发丝,再无别的装饰,一头墨色发丝披在身后。面色玉白,唇色艳红,一双桃花眼不笑也含情,真是比花还娇,比女人还媚。真是不愧久在花下眠的浪荡子,唐家三少----唐风行是也。
绿桃进厅回复道:“老爷,小姐说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了。”小姐还说:“一切但凭老爷做主”。瞥了眼左手边的唐少,忙低下头。
唐风行懒懒地扫了眼绿桃,继续喝着他的茶。
“恩,你退下吧,好好照顾小姐,有何不适请大夫,仔细着点”。
“是”绿桃说完转身退出前厅。
“世侄啊,谖儿想是前阵子上山受了风寒,没好利索。哎,也难为这孩子从小没有娘,哥哥们也都倍加宠爱,难免有些性子,身子也弱些,以后世侄还要多费心啊。”
唐家三少躬身道:“伯父您这话就见外了,以后都是一家人,我能娶到谖儿,也是三生有幸,定会呵护备至,还请伯父放心。”嘴角堆着笑,但让人觉得疏远的很。皮笑肉不笑大概就这样吧。
“让谖儿好生休养,我回去再让人送来些补品。那伯父,风行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也好,我就不留你了,回去代问唐兄好。青书送唐少爷”。青书是慕容华的书童。
送走唐风行,看着堂中央的红木箱,久久不语。再不愿,这一天也要来啊。
“紫竹”
“是,老爷”
“霆儿到哪里了?”
“回老爷,大少爷已经从蜀州动身了,应该在小姐大婚前能赶到。”
“恩,枫儿回来了吗?”
“二少爷和长鱼公子这几天都要很晚才回来”
“恩,你叫人都下去吧,吩咐下去,我今天不见客,告诉青书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让人进来书房打扰”。
慕容华把自己关在书房,想必也不好受。无话。
“小姐,您没见呢,唐风行长得那是一个美呢,羞得丫鬟们都不敢看呢,我还只是偷偷看了一眼侧面,不过肯定还是不如我们小姐美”,绿桃从进门就自说自话的聒噪着,
“哼,也就是柳红轩里的那些姑娘们才”,绿桃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捂着嘴巴看着慕容谖。
慕容谖依然低着头抄着字帖,少顷放下笔,说道:“不错啊,都知道柳红轩了呢,咱们家的绿桃懂得越发多了呢,那里的姑娘们如何啊?”
“不是,小姐,我都是听门房们说的,他们也是替小姐不值。”
不值?不爱就无所谓值不值,只是一个不久后成婚的对象罢了。何况这婚到底能不能结还未必呢。
“不过小姐,你听见过没,现在街上都传着柳红轩的事情呢”,
‘那里能有什么事情,风月场合能出什么稀奇’,慕容谖心想,低着头继续写字。绿桃这丫头说到柳红轩又滔滔不绝开来,完全把唐风行的事情丢到了脑后。
“听说那里近期来了位姑娘叫吟落,满身才艺,人也好看,就是只卖艺不卖身呢”。
八成是抬高身价的手段罢了。这些事情最是街头巷尾,街里街坊的最好谈资了。
‘这几天想的最多的还是让爹爹和哥哥们看到我的“死”还是不忍心,可是唐家也不是善于之辈,为了不牵连家人,为了以后和长鱼的双宿双栖还是忍了。心里不断祈祷:爹爹大哥二哥对不住了我知道你们疼我会原谅我的。我不想伤害你们,我只想做一回自己,为爱我的人,也为我爱的人’。慕容谖手里捏着那串佛珠愣愣出神。
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
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
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
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