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我们离开世界的瞬间,唯一能够带走的,就是回忆。
海英坐在爸爸的车里,呆呆的吹着风,望着这窗外。
红灯,路口,车停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海英视线,老四。
海英刚要和他打招呼,老四已经一个油门,闯了红灯离开。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躲开我呢?
海英百思不得其解,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海英心头。
海英带着泪痕进入了梦乡。梦里梦到了白色的车马敲锣打鼓地飘过,梦到大哥浑身是血……
“海英,不好了,不好了……,红旗帮出事了!”思齐大叫着,将梦中的海英惊醒。
“出什么事了?”海英看着正在往里冲的思齐。
“老大……,红旗……,死了!”
海英一惊瘫坐在地上。
“红旗和他的女朋友快要结婚了,那女的却和老四私奔了。红旗成全了他们,只是将老四从红旗帮中除名。……,前天,红旗喝醉了酒,开车出车祸……死了!”思齐上气不接下气地叙述完经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四被除名已经有三四个月了!”
自从进入大学就和红旗帮很少有机会见面,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李民浩的信里提到。自己和李民浩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联系。李民浩那么重视兄弟情谊,发生这样的事李民浩一定很难过。这些日子没有她在身边,他是怎么过的……
海英再也无心多想,飞快地换好衣服向外奔去。
事情来的突然,灵堂还处在简单与混乱中。
海英扫视了一眼,兄弟们除了老四都一身黑衣的陪着大哥的家属。李凯轻轻的哭着,其他几个兄弟也都在默默地流泪。海英将目光落在李民浩身上。脸庞瘦了许多,李民浩带着空洞的眼神望了海英一眼,又低下头呆呆地望着大哥的遗像,拳头紧紧地握着,轻轻发抖。
海英来到大哥的灵前,默默地行了礼。大哥对她真的很不错,以前和大哥一起的点点滴滴涌上海英心头,不禁落下泪来。
礼毕,海英望了李民浩一眼,轻轻地转身向外走去。此刻,任何的言语都起不了作用……
海英出了门走过街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老四泪流满面的望着大哥的家门口,失声地痛哭着……
海英安静地走到老四面前。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过。
老四:“我和她是青梅竹马,我拒绝了她,她是为了气我才和大哥走到一起的。她行尸走肉般的日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她和大哥都不会幸福!”
“大哥再也不会幸福了,你和她也永远都不会幸福!”
海英转身走了,只留下老四在风中颤抖。
夜晚的风依旧没有一丝清凉,海英满脑子都是李民浩那颓废的身影,海英的心隐隐地痛着,望向窗外。
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民浩!
海英转身跑下楼。
李民浩坐在停车场的地上,背靠着海英家的汽车。他打开一罐啤酒向嘴里灌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空空的啤酒罐……
海英慢慢地走到李民浩面前,抓住了李民浩的胳膊,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哥……”
李民浩呆呆地看着海英,两行热泪也随之留下。
“大哥临终的时候告诉我们不要去找老四的麻烦。大哥临终的时候告诉我们不要去找老四的麻烦。不去找老四的麻烦……大哥临终的时候告诉我们不要去找老四的麻烦!!!”
李民浩终于爆发了出来,泪水肆无忌惮地宣泄着。
海英一把将李民浩的头拥进怀里,两颗心终于又紧紧地贴在一起。
“哥,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这么难过。这些日子我真的好难过。我这里……”
海英指了指自己的心
“堵的像一块石头,感觉不到跳动的声音……我真的好想你……”
李民浩一把把海英搂在怀里,伏在海英的肩头痛哭。
良久……
“太晚了,回去睡吧……”李民浩说完,拎起剩下的半罐啤酒,踉踉跄跄地消失在夜色中。
接下来的日子海英一直默默地陪伴着李民浩,而李民浩也因为海英的陪伴慢慢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海英一时一刻都不愿意离开李民浩,而李民浩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习惯了海英的陪伴。
心情渐渐明朗,而两个人的界限却渐渐模糊。
红旗的丧事已毕,二哥召集除老四以外所有的兄弟议事。大家在庭中议事,海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李民浩不希望海英跟来,但海英还是不听话的来了。会议重新编排了帮内弟兄的前后顺序,兄弟们推举了李民浩当首领,但坚持要求李民浩要读完大学再接任。帮里的大事都会和李民浩商量,日常的事务则由二哥打理。
“哥,你打算毕业后怎么处理红旗帮?”
“想带着兄弟们闯荡商界。毕竟兄弟们都要养家糊口,有了经济基础弟兄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海英不得不佩服李民浩的想法。
“那我毕业去帮你,还有思齐,如果她想找你们就业可不许拒绝她。”
“好大的两座佛,看来我得建立个好大的集团才行。再说你以为思齐会像你一样喜欢粘着黑社会吗?”李民浩敲了一下海英的头,继续说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跟着我们混吗?”
“嗯……”海英脱口而出,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已经赤裸裸的毫无遮拦。
李民浩偷笑,看着因为不好意思而使劲咬着嘴唇的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