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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是傻瓜

“姐妹们,今天有个特大新闻!”

“什么啊?”宿舍姐妹们聚集在老大姐的身边。

“今天我坐公交车,居然发现扶手拉环居然全是寻人广告。是一个痴情的男生寻找在公交车上仅有一面之缘的女生。这个消息在咱们这个城市已经引起轰动了!”

“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好浪漫啊”

宿舍的姐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他找的女生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呢,只说是见了一面就再也忘不掉,一个下车前踩了他一脚的女生。”

海英心头一震。

不会吧?不会那么巧的,别多想了。

海英心里叨咕着。

春天,空气中夹杂着潮湿的泥土的味道。随着公交车渐渐驶离市区,这种味道越发浓烈。

郊外,小路上。

“哥,我们这是去哪?”

“一会你就知道了。上次和室友郊游发现的,一定要带你看看。”

“天都黑了,不会是看星星吧?”

“你能不能不那么好奇。小心脚下。”

“哦,到了”李民浩手指着不远处兴奋地说道。

一片梨花林躺在静谧、流淌着的月光下。香气、无声飘落的花瓣、薄薄的雾气,交织在一起,汇成仙境般的画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任何话语都会破坏这完美的一切。

你见过梨花吗?你见过开满梨花的梨园吗?你见过皎洁的月光下开满梨花的梨园吗?如果你没有亲眼见过,请不要想象她的美丽。如果有任何机会,请你一定要亲眼目睹月光下的梨园。

久久。

“喜欢吗?”

“嗯……”

李民浩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朵飘落的梨花“要把它带走么?”

“不用,我已经把它们装进我这里了。永远没有人能把它们从这里拿走。”海英指了指自己的头。

“这里有没有我啊?”李民浩笑着走近海英,将梨花轻轻地放到海英的手心里。

海英心里一阵莫名的心酸。

“‘什么人才能通过你这关’这个问题有答案了吗?”海英忽然试探性地问道。

李民浩一愣“没再想过啊。太晚了,我们往回赶吧。”

“我希望你永远都没有答案!”海英鼓起勇气。

海英靠着李民浩的肩膀睡着了。李民浩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看着闪烁的灯光向后飞驰。

校园

那朵梨花静静地躺在海英最爱的书里,颜色已经泛黄,但月光、梨园、花瓣飘落、李民浩专注的脸,成为海英毕生难忘的记忆。

这天海英习惯性的打开自己的邮箱,除了李民浩的信以外还有另外一封,寄信人是张赫。

“哥,我今天收到了张赫的来信。他说他很想我。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会说出‘两个都不选’的话,难道他是喜欢我的吗?……”

“海英,我看得出来张赫很喜欢你,而静媛喜欢张赫。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和你说,高中的时候我喜欢过静媛,只是远远的,远远地看着而已……”

海英拿到信彻底地崩溃了,她想起了高中和李民浩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想起了李民浩看静媛的眼神,想起了李民浩在操场上对张赫说的话,想起了李民浩答应作她‘男友’的瞬间……

“哥,我的心好难受,难受的无法呼吸。你怎么能喜欢我最讨厌的静媛,我怎么会找一个喜欢静媛的人来当男朋友去成全她和别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会答应,你是傻瓜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是傻瓜吗?老天爷为什么会这样作弄我,都把我当成傻瓜吗?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全静媛吗……”

“海英,真的很对不起。我以为事情都过去了所以才和你说的,没想到你这么大的反应,真的对不起。信纸上看到了你泪水打透的痕迹,我真的真的很难过……”

“哥,我好累,不能给你回信了。我想安静几天……”

“海英,我为你做得一切都是真心的想对你好,如果我的生命只能换取你和静媛其中之一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你好好的静一静,我会等待你释怀的那一天……”

……

之后的日子,海英像被掏空了的躯壳,在教室与宿舍之间游荡。书掉了不知道捡,吃饭吃到一半就会发呆。思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怎么追问海英,海英只是闭口不提。

这天,天阴的黑沉沉的,不一会硕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带了伞的人们撑开了雨伞,没有带伞的人都加快了脚步。海英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呆呆地走着,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天在下雨,打湿了她的衣服。

李民浩走在海英身后,看着表情呆呆的海英,却移不动自己的双脚上前。

一个男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塞了一把伞到海英手里。

海英什么都没有说,把伞还给他。

男生不忍,撑开伞为海英遮雨。

“走开!不要你管!”海英爆发,大声怒道。

男生一愣,默默地看着海英继续在大雨中远去。

(至今也不知道那个男孩子是谁,很想和他说声对不起,很想和他说声谢谢。)

又一把伞擎在了海英的头顶。

“说了不要你管!……”海英一转身使劲推开了身后的人。

李民浩。

雨水、泪水、思念、懊悔一起冲刷着海英。海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看着李民浩。

李民浩的心像被刀割一般,泪水不自觉地混着雨水流了下来。一把拉过海英,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我像个傻瓜,我像个傻瓜……,我是傻瓜!我是傻瓜!……”海英大哭,反复地念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海英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的医务室。导员、思齐以及寝室的姐妹们都关切的围在左右。

李民浩站在医务室的门口,呆呆地看着海英。

两行眼泪夺眶而出,海英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李民浩走了。

转眼又是暑假来临……

“海英,有人找你……”妈妈喊到。

海英愣愣地打开门。

是张赫。

张赫和海英默默地走着,许久没有说话。海英心里想的已经不再是对张赫和静媛的怨恨,而是李民浩信里喜欢过静媛那句话以及自己偏偏选择了李民浩假装男友的事实。

海英:“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海英,我能吻你吗?”张赫突然搂住海英的双肩。

海英愣住了。

张赫见海英不说话,慢慢的向海英的双唇靠近。

“不要!”海英侧过脸去。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张赫显得有些激动,试图再次亲吻海英。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划破夜的寂静。

海英冷冷地盯着张赫,“不说喜欢我,不说我们交往吧,不对自己的过去以及和静媛的关系做任何的解释,是什么理由想要吻我!垃圾!”

海英走了,留下脸颊尚红的张赫独自在夜里发愣。

海英感觉自己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关上自己的房门躺倒在床上。自己怎么会喜欢过这样不负责任而又懦弱的人。一直放在心里耿耿于怀的以为是宝贝,没想到竟然是垃圾。自己一直为什么付出了那么多……

海英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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