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夜幕刚一降临,万盏华灯身披锦衣,不约而同地粉墨登场了!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横空出世,鳞次栉比地各司其职。低调!低调才是王道!既没有闪烁炫目的霓虹,也没有滚滚红尘的喧嚣,唯有的是“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惆怅!“纽约,纽约”是一个由五进院落并列组成的原生态的大四合院,外面朱门绣户、里面树影婆娑。它犹如遗落在沧海的一颗明珠,在幽静的小巷尽头诉说着深闺的寂寞!808号包间昙花园位于第二进院落。作为四合院的腹地,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自不必细说,光是它精妙严谨的布局、浑然一体的宅院与花园就已经足够彰显主人的王者风范了!小巧精美的垂花门、古色古香的回廊、引人遐想的八角凉亭、清新典雅的圆形荷花池、自由奔放的圆柱形金鱼池、高大挺拔的棕榈树、以及满园子的昙花。现在正值昙花怒放的季节,但它开花的时间一般是在晚上8~9点钟以后,所以即使现在它还未到最终的开放时间,但丝毫不影响它自然而然彰显出来的蓄势待发的强大生命气息。纳兰台吉放下手头上所有的事情,早早就来到了昙花园。MRHAND很奇怪:这不符合董事长的一贯作法,在他的印象中,纳兰先生一直是一个工作狂,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放下手头的工作的!这次,他却一反常态,从昨天晚上起就推掉了手头的一切应酬,今天一大早也没去公司,尽管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不敢、也不方便询问,只是按照纳兰先生的要求,邀请了方小曼今晚八点在昙花园见面!一阵清风吹来,棕榈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从美国就开始追随纳兰台吉的HAND,屈指一算,也已有十个年头了,在这十年间,他从来没见过纳兰台吉刻意听过歌曲!可是现在纳兰台吉却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LP大碟,MRHAND走上前去,想从手里接过LP,纳兰台吉摆了摆手:HAND,你去帮我下去准备准备!我想一个人呆会儿!”MRHAND明白老坂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忙去了!纳兰台吉把手上的LP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留声机里。昙花园里立刻回响起男性低沉沙哑又略带沧桑的歌声,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他在藤椅上坐了下来,点燃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把头靠在藤椅上,闭上了眼睛。在弥漫的烟雾中,在痛彻心扉的歌声里,他又回到了从前……!
纳兰台吉是个遗腹子。尊贵的姓氏向人们显示他确确实实是满清贵族的后裔,但其实家道早已中落,母亲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太不容易了,他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很多,打小就很能吃苦:从高中起开始住校,有钱人家的孩子大鱼大肉早就吃腻了,他怕人笑话,就躲到学校外面啃上两个干馒头。饥寒交迫地捱了很多年,令母亲和他自己骄傲的是:成绩却一直是名列前茅的!纳兰台吉身材很是高大,小伙子一表人材,尽管岁月如此地艰辛,但都没有能够改变他与生俱来的那种贵族气质!从上小学六年级开始,就有许多、许多的女孩子关注他,频频对他暗送秋波。郭沫若先生翻译了歌德的名著《少年维特之烦恼》,在他的译文中有两句耳熟能详的话语:“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他知道自己正陷于“贫穷”的水深火热之中,尽管这样,身心健康的他依然也不能够免俗!但与此同时,懂事的他也深深地知道:残酷的社会现实其实早已扼杀了他驿动的心,贫困不堪的学校生活实则是他青春确确实实的地狱!终于捱到高考发榜了,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浙江大学的动力工程及工程热物理系,可是上天也太不眷顾他了,母亲在出外给他凑学费的时候,被拉煤车给撞瘫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肇事司机,可肇事司机却是个白血病人,自身都难保,哪里有钱赔给他娘啊。权衡再三,不得已,他只好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为了给瘫痪的母亲治病,他18岁就出外打工去了。18岁正处于少年原始冲动的旺盛期,过分的压抑使他的身心说不上的难受,于是他常常和工友们去镇上的小饭店喝闷酒。这天正好是个十月初一,传统的鬼节,人们为了寄托对逝去的亲人的哀思,通常买一些水果,糕点等祭品放在十字路口,烧些纸拜祭一下。纳兰台吉半夜三更怎么也睡不着觉,就叫他的同乡毛根去喝酒,毛根也睡不着,就相根上去啦。前几天刚下过一场超大的雪,天很冷,地上的雪都上了一层超厚的冰棱子,他俩把走风漏气的军大衣恶狠狠地往身上一裹,就朝离工地最近的那个小酒馆疾步走去……
“台吉哥,俺肚子可真饿,你看这路边尽是人们拜祭亲人留下的糕点,俺俩拿上吃吧。”
纳兰台吉一听,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大喝道:”毛根,有点骨气吧,咱们还不至于和死人争食吧”
毛根初中还没毕业,最多也就是14岁吧,他可怜巴巴地说:“俺们还不如死人呢,俺都快一年没吃上糕点啦,它是什么味,俺都记不得啦。”
纳兰台吉半晌没吭气,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们这些农民工,干得都是实打实的体力活,吃得却不如猪狗,一到吃饭时间,工友们就饿狼似的冲向发饭处,先是一下子抓起六七个馒头,拿不下了,就往怀里揣或口袋里装,然后又急匆匆地拿着脸盆去打菜,每天除了白菜,就是土豆,连个油星子都不见,最后打稀饭,美其名曰稀饭,其实就是清汤寡水的玩意儿,大家都怕吃不饱,干不动活,都怕被包工头撵回去,断了生活的来源……
纳兰台吉拍了拍毛根豆芽菜般的身板,说:“毛根,吃吧,台吉哥陪你吃!”
在漆黑的雪夜,在呼呼刮着的北风中,一个被毛根叫做台吉哥的汉子在死人的祭品前发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一到小酒馆,看见小酒馆的灯还亮着呢,但是门却栓上了,毛根就喊了起来:“义财叔快开门,我是毛根,”
门里很快就搭话啦:“是毛根呀,我睡下啦,让姚花招呼你们吧!”纳兰台吉听到姚花这个名字,身体不由得一震,心里不由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姚花!难道是她?不可能这么巧吧!
过了三五分钟,就听见有人缇拉着拖鞋往门口走来,只听得咣当一声门开啦:“门口闪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
容貌出众,甭管你美女,超女,快女,绝不是她的对手!那种与生俱来的清雅脱俗,那种与生俱来的娇俏可人,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俊俏与风流!毛根看得都呆了,纳兰台吉也惊得半晌没吭气:果然是她啊,果然是她啊!
这个高挑女孩一见纳兰台吉,水润润的红唇立马就张成了0形,清澈的美目里登时射出两道惊喜交加的强光:“纳兰————台吉、纳兰————台吉————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我——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纳兰台吉又惊又喜地看着她,语无伦次地大叫着!
人小鬼大的毛根,道行深着呢,一看高挑女孩和纳兰台吉这个架势,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忍不住大声笑起来,大叫道:“敢情你俩是老相识啊,哎呀!外面冻死啦,快让我们进屋去呀!”经毛根一提醒,这个高挑女子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一咧嘴,嘴两边登时就冒出来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快进屋,快进屋!”说话间就把他俩让进了屋里。大家坐下后,纳兰台吉看着高挑女子,仍然觉得不不可思议,满怀疑惑地问:“姚花,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台吉,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毛根见俩个人叽叽歪歪,觉得很可笑,心想:要辨别真伪还不简单吗,他立马冲了过去,在两个人的手上狠狠地各掐了一下,疼得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惨叫起来!
“这回相信是真的了吧?”毛根乐呵呵地说,高挑女孩笑咪咪地看着毛根,郑重地点了点头!
“姚花,这是毛根,是咱老乡,跟我一个工队的。”纳兰台吉笑着介绍着毛根!
“你好!”
“你好!”两个人相互打着招呼!
“毛根,这是吉姚花,我高中三年的同桌!”
“啊,是同桌啊,还是————同桌了————三年啊!怪不得你俩刚才受了惊吓似的,我————我————都有点不相信啦!”边说,边用右手使劲地掐着他的左手,然后痛得呲牙咧嘴地直掉泪!吉姚花和纳兰台吉看着毛根搞怪的样子,都笑得前仰后合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
“你们还没吃饭了吧?我给你们端些吃的过来,咱们边吃边聊吧!”
“姚花姐,我和台吉哥给你当帮手吧!”姚花笑着点了点头!就带着他俩来到了柜台前,从柜子里拿出了两瓶二锅头,从旁边的高压锅里提溜了三个大猪蹄,毛根一见猪蹄,咽了口唾沫,吃惊地盯着姚花,结结巴巴地说:“姚花姐,我、我们——不——就不要吃——猪蹄啦!”台吉也附和着:咱们简简简单单吃一口就行了!”
“你们俩什么都不要管,今天在这么远的地方,能碰到在一起同桌了三年的你,真是应了那句诗啊‘他乡遇故知!’我实在是高兴啊,这是我给你们接风洗尘的,你们一定要给我一点面子啊,咱们一会儿一定要喝得尽兴,吃得尽兴!”吉姚花激动地说着,又从凉菜柜里拿出了一盘花生豆,一盘小葱拌豆腐,还从火炕几上拿了一盘热气腾腾的木樨肉,还有一盘酸菜炖粉条!既然吉姚花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纳兰台吉和毛根也就不好再推辞了,帮忙把菜摆好后,三个人就都坐了下来,大家边吃边聊起来。
“高考一结束,我就回了一趟老家!”吉姚花给台吉和毛根一人斟满了一杯酒!
“高考完,我找过你!”纳兰台吉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还给你留下一封信!请求你的妈妈务必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可是——可是——我问妈妈,有没有什么人找过我,她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没有!更没有提起过有人给我留下什么信件之类的事情啦!”
毛根站起身来准备给吉姚花斟满一杯酒,纳兰台吉连忙阻止毛根,:“毛根,姚花是女孩子,怎么能喝酒呢,而且她也不会喝酒啊!”姚花一把抢过酒瓶子,自个儿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辣得她直吐舌头!台吉心疼得连忙给她夹了一块木樨肉,喂到她嘴里,姚花很高兴,细嚼慢咽着那块意义很是特别的木樨肉!
“妈妈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呢?”她疑惑不解地发问道!
台吉沉默不语,毛根心直口快,一语道破天机“你妈肯定是不想让你和台吉哥来往呀!”
台吉瞪了一眼毛根,毛根吓得一吐舌头,不敢吭声啦,给台吉和姚花一人夹了一个大猪蹄,然后自顾自地啃起猪蹄来!
“我姥姥病了一段时间,我陪她老人家住了将近一个月吧,等她病好了以后,我就立刻往家赶,下了火车连家都顾不得回,就直奔你家,可是你————已经——-——走了!我这才知道你妈妈出了事,被车撞了,你也没有上成大学!当时我真得、真得痛苦得要死!我想立刻就去找你,但是你妈妈又说不清楚你打工的详细地址!”
“那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俩别光顾着说,先把这两个猪蹄干掉吧?”毛根满嘴流油地提醒着台吉和姚花!
姚花怕台吉饿,连忙说:“毛根说得对,咱俩也赶快把猪蹄消灭掉吧,这儿又没有外人,咱们今天就来个手抓猪蹄!说着用手拿起眼前的猪蹄一改往日淑女风范,大口啃了起来!台吉知道姚花的苦心,也毫不客气地拿起眼前的猪蹄,两人对着啃了起来,他们互相看着自己满嘴流油的滑稽样,都会心地笑了!吃完猪蹄后,他们来到水池边,用肥皂把手洗干净后,又坐下来,干了一杯!
“后来,天津商学院录取了我!我时常想起你,虽然有很多人追求我,但我对他们总是置之不理的,人们背后都叫我冷美人。可是我知道自已其实不是冷美人,只不过是不能忘怀你罢了!”姚花说着,眼圈就红了,两颊也红扑扑的。台吉很是心痛,不由得想起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他确信这个诗句一定是古人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
台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和毛根碰了一下杯,一口干掉,然后就默默地注视着姚花,听她继续说。
“在大学里,我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名叫福女!她活泼大方,热心开朗,给我带来很多的欢乐!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她。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不仅自己能干得很,而且家庭背景也很深,他的爸爸可以算得上是手眼通天啦。她让我把你的名字、年龄、外貌特点以及打工的大体地方都告诉她,不出一个月她,就会查到你的下落!”台吉和毛根听得目瞪口呆,心想真有这么手眼通天的人吗?“果然不出一个月,福女就告诉我,已经找到了你的下落,说你正在内蒙古巴林修路,而且还打听到:你经常和工友们来这个小酒馆喝酒!真是“无巧不成书”,而这个小酒馆的老板李义财正好是她的远房叔叔!”台吉和毛根就跟听书一样,惊得连连点头!毛根忍不住问道:“姚花姐,那怎么没有见到你那个朋友啊?”
“她出门办事去了,已经走了一会儿了!哎呀,天这么晚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咱们出去找找她吧!”说着姚花就要站起身来,正在这个时候,门呀的一声开啦:一个矮胖的女孩一扭一扭地踱了进来,“福女,你可回来啦,我和大家正准备出去找你呢!”姚花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别担心我,我好着呢!”说完,目光就象探照灯似的,在纳兰台吉的浑身上下扫来扫去,大方得令纳兰台吉很不自在,看得连毛根都脸红了!吉姚花太了解她的这个好朋友了,一看见帅哥就拔不动脚,十足的花痴,她连忙打起了圆场:福女,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纳兰台吉!”
“噢!闻名不如见面,怪不得姚花对你念念不忘,简直是帅呆了呀!”矮胖女子打着哈哈调侃道。
“我叫纳兰婉福,小名福女,咱们是本家啊!”说着大踏步走上前去,大方地伸出右手,就要和纳兰台吉握手,纳兰台吉虽然一万个不好意思,但也不想让自己在意中人面前显得小家子气,于是连忙配合地握了握福女的胖手!
“这是我的小兄弟毛根!”纳兰台吉介绍道!福女又跟毛根握了握手!姚花又添了一双碗筷,加了一个酒杯,给福女满上,又给其他人和自个儿满上,带头站了起来:“我要好好感谢福女,没有她的鼎力相助,就没有我们今天的重逢,我敬你一杯,先干为尽啊!”说着一仰脖子,一大杯酒就下了肚,
“好!”大家都为姚花的豪气喝彩!福女也端起酒杯一干而尽,毛根带头给福女鼓起了掌。纳兰台吉和毛根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要说姚花平素是滴酒不沾的,可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几杯酒一下肚,早已是晕头转向,昏昏欲睡了。脸红扑扑的,就象树上艳丽的樱桃,真是迷死人啦。本来纳兰台吉想护送姚花进里间休息,可是有福女在,他也就不好意思啦!于是福女就把神智不清的姚花扶到里间,安置她休息去了。外间的台吉和福根继续喝起酒来。
毛根喝了一口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台吉哥,你说咱过得是啥日子,胡老八那个吸血鬼,当初在村里跟俺爹说,要带俺去内蒙古挣大票子,让俺帮他开开车,顺便打打杂,每天按四十块算,管吃管住。”
纳兰台吉安慰地拍了拍毛根的肩膀,接起了毛根的话:“小兄弟,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胡老八是吃什么饭的,他是包工的,你虽然长得不是五大三粗,但也算得上是年轻力壮吧,一看也算得上是个二等劳力。”
“可胡老八当时不是这么跟俺说的,这个黄世仁”毛根借着酒劲一拍桌子,大声地骂道。
台吉啜了一小口酒,夹了两个花生豆就扔进了嘴里,不急不燥地说:“我说,根呀,不是台吉哥我说你,胡老八就是靠剥削农民工的剩余价值来发财的,你又不是他儿子,他凭什么让你干轻活,白养活你!”
“他妈妈的,老子不干啦!”毛根的小脸气得通红。
不干啦,说得轻巧,回去吃白食,家里穷得叮当响,回去也得饿死!”台吉喝了一大口酒,严肃地说。
“那怎么办”?毛根立马就没底气啦!
“怎么办,先继续干下去,不要怕吃苦,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
福女早已从里间出来了,她坐在柜台那里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也听出了大概,尤其是那个台吉哥,不仅生得一表人才,而且极有头脑,她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
想到这里,福女从柜上又拿了两瓶二锅头,从高压锅里又提溜出两个热气腾腾的大号猪蹄,就给他们送了过去。
“福姐,我们刚才已经吃过猪蹄了!”
“这么大的后生,吃那么点哪够了,一定要多吃点,咱们能聚在一起,本身就是缘份啊!福女挺着胖腰板一字一句地嗔怪着。
纳兰台吉看见福女那副认真的模样,尤其是嘴巴下面的那颗黑色的痦子,在灯光下一抖一抖的,就忍不住哈哈地大声笑起来,前仰后合地连笑了五分钟都止不住。毛根一听福女这么贴心的话,从福女手里接过猪蹄大大咧咧地就啃了起来,弄得油到处都是,胖姑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