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造了世界上的第一个男人,亚当。后于亚当觉得很寂寞,于是跑去祈求上帝,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万能的神于是赐给了他一个女人,夏娃。一天后,亚当跑了来请上帝把夏娃带走,自己不能跟她一起生活。上帝将夏娃带走。过了几天,亚当又跑来,请求上帝把夏娃还给他。上帝答应了。第三天亚当又跑来,说再也不能忍受夏娃,请上帝把她带走。上帝同意了。这样,第四次,亚当再次跑来,请上帝还给他夏娃。聪明的上帝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要求亚当立下誓言,与夏娃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于是亚当对着上帝起誓,决定与这个女人一辈子在一起。
于是,每个男人的身边都有了一个女人。温柔的,美丽的,平凡的,丑陋的,可爱的,泼辣的,矜持的,放荡的……各种各样的女人让这个世界变得色彩缤纷。像在白纸上涂上一抹黑色,红色,绿色,粉色,紫色,橙色,蓝色,黄色,青色……就像是春天里,拂过脸颊的微风,轻轻柔柔,不可或缺。毕竟,男人是离不开女人去过一种柏拉图式的无***。当然,并不仅仅是男女食色性也。但是,如王尔德那样,不能和身边的女人有正常的关系的生活,是邪曲的,扭曲的,不健全的。
这是绝对的真理。我会很快就厌恶一个时常徘徊在我身边的女人,比如杨柳。而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脑海里又时时浮现出她最温柔可爱的时刻。而不是她冷漠地对着我时候苛刻的指责。但是,我绝对不会因此而迷失掉。成为情感的奴隶。
我知道,杨柳一定已经很努力,在改造我的思想,但却发现自己只是拿着些泥巴丸不停的投掷在铜墙铁壁之上,除了徒劳之外,还让自己不自觉的有了妇人的懒散之味。
我无动于衷,坚持自己的计划。在我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耐心去承担责任的时候,我不想做出任何答复。可是,这样会耗尽她短暂的青春。这样担忧的不只是她,以及她的父母。
周末的下午,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刚刚驶过一个红绿灯,电话就响起来。杨柳说,过来接我,逛街累了。她说了一个地点,一个西餐厅门口。
很快,我将车子停在餐厅的停车场里。出来后,看见杨柳两手空空在门口站着,四处张望。看见我,开心的就跑过来。
陪我吃饭,我爸爸妈妈也在。
鸿门宴吗,我可没有决定要娶你。
我爸妈只是认识一下你,不会逼你。
她都如此退让了,我不能太冷漠无情,毕竟这并不意味这我会损失什么。于是任由她挎着我的胳膊开心的走了进去。进了包间,我主动问了好,帮她拉凳子,然后才彬彬有礼的坐下。我好像对这种正式的场面驾轻就熟,可能是自尊心作祟,我不愿失了面子。想要极力展示良好教养。
杨柳的爸爸是中学教师,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教书育人一生,倒也算得桃李满天下,在各行各业颇有几个得意门生。为人谨慎谦虚,谈吐不俗,有几分儒雅之风。思想亦跟得上时代,对于各种社会现象评述中肯而不失犀利。倒让人很是服气。杨柳的母亲就是看上他的才情,当年才会不管不顾的执意要嫁给他。甚至当杨柳的姥爷将她的东西包在包袱里扔出家门,她也倔强的不肯回头。事实证明,她的眼光十分毒辣。所以,有时候很多事,不到最后一天,是不能确定它的结果。有可能现实就是喜欢如此,狠狠地给每一个嘲笑它的人脸上,用尽力气甩出响亮耳光。
而这一点,杨柳继承了她母亲的基因。分毫不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身上多了些高傲,她亦有高傲的资本。读书时候顺风顺水,没有任何磕磕绊绊,进入目标院校学习,毕业之后凭借自身优秀的学历获得高薪职位,做人做事张弛有度。不张扬,也不落俗套。让人心生爱慕,但又被隐约散发的冰冷逼退。
杨柳的母亲说年轻人不着急做决定很正常,只是不要太放纵,玩世的态度会将人生废掉。以后不会要求必须在本市定居,想要待在哪里,自己决定。我微笑着悄悄转移话题。杨柳的父亲很疼爱唯一的女儿,对她百般迁就宠溺。我才突然觉得杨柳不过也是个孩子,任性又调皮。哪里是平时的模样。我逐渐明白了,她有这种力量将我的所有自尊与虚伪撕成粉碎。而我会猝不及防。我渐渐能意会,我所了解的深刻并不等于接近事实。
我还是认真的听两位长辈的劝说,觉得似乎,我应该对她好些,是啊,我有什么理由不对她好一些呢。两个人之中,没有人承认错误,就有另外的人为此接受错误的代价。我知道我一定会此付出代价。虽然我并非花花公子,懵懂少年。她会让我明白爱情的游戏代价惨痛,甚至我都没有机会翻盘。
对于我,我只能回忆起来的就是那个温暖的安逸的小县城。模糊地记忆。告诉他们,我只有妈妈。是的,唯一的亲人。少年时种种,能记得的,都是高中以后的事了。不觉的有什么坎坷与难过。只是,我在讲述的时候过于平淡,好像那不是我,而是和我毫不相干的另一个人。
母亲,在记忆里,总是一个人。坦然地,安静的,有时我们俩人在家中,不交谈的时候,就只能听见大大的落地钟嗒嗒嗒嗒摆动的声音。她忙于自己的事,对我从不过分干涉。她说我要尊重自己的决定,应该学会为自己承担。所以我有更多自由。
她喜欢花草,喜欢猫,喜欢手工的东西。喜欢自己绣了什么新鲜图案在自己的手帕上。我的手帕已很久不用。上面只有我的名字。青色的丝线,颜色很浅。她有一只猫,总是温顺的趴在花藤架子上面晒太阳。
上个月母亲寄来一箱子自己腌制的话梅,果脯。说用了好久尝试,觉得还是很好吃。又说最近天气晴朗,邻居家的小孩考上了大学,说猫咪老的很快眼神都蒙上了灰……我有些出神。
杨柳将我从回忆里拉回来。我突然就有些伤感。
然后继续冷静地吃饭。二老倒也不会苛责。说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那顿饭很平淡,就像在家里吃了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丝毫不觉的剑拔弩张。我以为杨柳会使父母对我威逼利诱,但没有。我太高估自己。杨柳给我最大的自由。虽然我不明白这自由对我有什么具体的意义,而在一个正常人看来,这不过是自私自利,逃避责任冠冕堂皇的借口,无比虚伪。一个这么优秀的女人,凭什么等我等到青春消逝。
这样,人总是在做些自己不愿做的事,而又无法逃脱的时候,才会将这一切都推给宿命。有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才明白作为一个人,我是应该有感情的,但是这正是我恐惧的事。好像我已经被人活生生剥掉一层皮,长久无法长出新的屏障。我不知道这种恐惧在心里埋藏了多久,来源于何处,都不得而知。我需要时间,了解自己。
我在与她的的明争暗斗中,过足了瘾,有时赢得索然无味,有时又让我眉开眼笑。可能女人有时会显得愚笨而廉价,在面对她中意的人时更甚。女人陷进感情漩涡是无法自拔。古人云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男人习惯的是处处留情,而女人更多会从一而终。对于此,她曾恶狠狠地撂下过狠话:等着吧,胜负未分。嘴角露出邪气的笑意。有时这让我很享受,她是会一辈子这样与我斗嘴斗到老,她是会一辈子这样与我嬉皮笑脸,插科打诨,不知死活地过一辈子。
也许长久的被娇生惯养,才明白逸豫亡身的确是真理。疲惫的身体松松垮垮,有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越来越晚安定下来,也渐渐缺少了自省。觉得时间实在匆忙,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都忘记了。我在这段感情之中,越发的懒散,没有任何期待。就像每天吃饭喝水睡觉那么自然。
如果不是那天一个偶然,我不会知道,杨柳心中藏了多少的秘密。这让我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