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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物非人非 一

这一路上我们聊得很愉快,只是我始终觉得这位老爷爷很神秘……他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而且几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感到奇怪。

我不敢多想,因为在我们那里有很多很多科学也解释不了的传说,这都是听邻居家的老年人讲的,我喜欢听那些不着边际的神话故事和灵异传说。

以前一直没往心里去,因为妈妈告诉我说那些都不是真的,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儿,都是人们编造出来的,所以我相信,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有那样的奇遇……

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但是却好像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我能感觉到似乎就快要到家了。我记得来找妈妈的时候我走了很久才看见老爷爷家的灯光,我猜想他现在带着我往回走的并不是我来时的路,不然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来说是不会那么快的。

自从我告诉他我一直觉得他像个神仙以后,总能时不时的听到他乐呵呵的笑声,可是当我无心的说了那一句“爷爷不会骗茉莉儿的”,之后他就一直沉默着,似乎有什么心事,而我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就在我们都沉默的同时,忽然刮起了大风,凉飕飕的,我下意识地往他的怀里躲了躲,可惜似乎于事无补。爷爷忽然拉住我停下来不再往前走,并把我的整个身体都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我,右手捂住我的鼻子和嘴巴,轻轻地在我耳边“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出生,我似乎能感觉到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这时只听老爷爷用极轻的声音贴在我耳边说话:“孩子,闭上眼睛,不要动!”

听他的话,我深深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风一直在耳边刮着,田地里蛤蟆的叫声似乎也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被风席卷着一起狂舞的树木在沙哑地合唱着……这一切是那样叫人心慌……

我感受到老爷爷的身体在轻轻地颤动,好像是另一只没有搂着我的胳膊一直在挥动着……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地听见昆虫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吟唱起来,池塘里的蛤蟆也接二连三地叫了,风好像也越来越小,直到树叶都安静了下来,我才敢肯定风确实停了。

没有接到老爷爷的命令,我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我胆子很小,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一直以来我都是个胆小的姑娘,可偏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又让我变得那么勇敢……说实话,此刻的我其实已经很害怕了。

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然后就听见老爷爷轻松的声音:“小娃娃,可以睁开眼睛了,要到家了,赶紧走吧!”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他,似乎周围比起风之前亮了一些,使我能够隐隐约约看见老爷爷依旧慈祥的脸,只是他的额头上好像多了一块儿疤痕,又或许不是,天还是太黑了,使我看不清楚。我决定不再纠结他额头的伤疤,转过脸去依稀能看见摇晃的树影,和远处微弱的光亮……

“茉莉儿,你看那里的灯光,那是你的家。你的爸爸妈妈都已经在家等你了,他们很着急,不过你也别担心,他们已经知道不大一会儿就有人会送你回家的……”他说着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安慰着我。

无来由的我忽然好想哭,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感动,是不舍,是悲切……好多好多的心情一起袭来,让小小的我无法招架……我无声的淌着眼泪,不想让爷爷看见我的悲伤难过。同时跟着他加快脚步朝着家的方向一步步迈进。

紧紧地我反握着爷爷冰凉的手,去的时候,我没有看清方向,无意中摸到了爷爷的住处,结识了这位神秘的老者。而今他一路护送我回家,我却更加辨不清方向,今后若想要再见他,又该是何时?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问道:“爷爷……茉莉儿舍不得您,以后茉莉儿要是想你了,该怎么去找呢?茉莉儿记不清去你家的路了……”

“傻孩子啊……以后你就不要再到爷爷那里去了,爷爷会常常来看你的,听话,不哭了噢?”我听见他悄悄地叹息声,想必他也和我一样不舍吧?

可是我却不甘心,我坚定地对他说:“不!我要去看爷爷,就算爷爷不让我去,我也要去!”

他摸着我的头,用和蔼而又些许无奈的声音说道:“茉莉儿啊……你是找不到爷爷那里的。而且就算被你不小心找到了,爷爷也怕你会被那儿的环境吓着!”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他不想让我去看他,所以又要吓唬我,但我却还是好奇地问:“为什么啊?今天茉莉儿不是就找到了您那儿吗?而且也没有被吓到啊?”

他有点儿无奈:“唉……要我怎么跟你说你才会明白呢?今天,你是因为遇到了爷爷,你才没有害怕,而且天太黑,所以你看不见周围的环境啊,知道了吗?”我不解,难道他那里还有别的人家吗?怎么说因为是遇到了他才没有害怕的?可是我看他附近没有别的人家,只有他一个人住在那儿!

先不管这个了,会有机会证实他那里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人家的!我打算暂时先答应他不去找他,但在心里却已经偷偷地决定了以后等天气好的,趁着白天去!所以便敷衍着他:“那好吧!不过爷爷答应过我会常常来看我的噢?不能食言!”我在心里偷偷得意地笑着……

“一定,爷爷不会欺骗小茉莉儿的……”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好似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我心里有点儿像做了贼一样发毛,不过想想也是,本来我就在口是心非的敷衍着他。再说了,他那么神机妙算的,哪里能瞒得过他啊!

我干笑两声,为了掩饰住心虚,指着前方越来越清晰的光亮,假装兴奋地大叫道:“爷爷快看!那里是我家唉!茉莉儿终于到家了!您今天晚上就在茉莉儿家休息,明天我和妈妈再一块儿送你回去好不好啊?”说完还不忘对着他嘿嘿嘿地咧开嘴吧干笑,真是要多假有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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