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堂可是他父亲海琼子的地盘,那大堂气势非凡,只正堂便有近二十丈长,十丈宽,旁边还有侧殿,南北方向一共有三进,最前面也就前院,连接一个圆形的练武声,那可以同时容一千多人在此习武,在武场中间,还有一个高高的圆台,用来在此演示给众弟子用的,气派非凡,对乐安来说,这里他是不陌生的,他来过很多次,但那只是他作为一个仆人的身份有要事传达给堂主的时候来过,可是如今他却是以一个弟子的身份走进来,一个堂堂正正弟子的身份进来,那似乎是承认了他,接纳了他,而他的心情当然也不一样。
飞雪走进一间偏殿将饭拿出来,是两份,两人就在这大堂内两旁的桌椅上,摆好饭菜吃了起来。
乐安对飞雪说道:“师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飞雪说道:“帮什么?”
乐安说道:“我整天练剑,我这连剑还没有呢,今天我只拿了扫帚的一根小杆练,那就算是神仙,他也练不好,你说对不对?”
飞雪没有作声,说道:“你是玄真武府的入室弟子了,哪个人不高看你一眼,一把破剑跟我说什么?”
乐安说道:“我这入室弟子只是天上掉下的一馅饼,能吃不能吃这还不一定呢,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打回原型,还回去当我那仆人去,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呢。”
飞雪问道:“什么生命危险?你能有什么生命危险?”
乐安知道前些日子府主杀人的事情不便多说,于是打了个哈哈说道:“言归正传,我看你这把剑挺好的,要不你就送给我。”
飞雪嗔怪道:“胡说,我这把剑承天和追风都认识,那可是我爹好不容易给我找的,怎么说给你就给你,你脸皮可够厚的?”
乐安说道:“干我们这一行,就是伺候人,这脸皮要是不厚,那府里还有仆人吗?不光天生脸皮得厚,这先天不厚的,后天还要努力学习,把脸皮不厚的地方,好好弥补弥补,这才能在奴才中,从人人打骂的狗奴才,变成有身份有地位的狗仗人势的好奴才,既然师姐不把我这个师弟当师弟,那不给也罢,也不过是问一声吗?”
飞雪说道:“那我给你找一把吧。”刚说完这话,吃了几口,似乎反过味来,倒过筷子尾来,给了低头吃饭的乐安一记。
乐安捂着脑袋不明所以的问道:“又怎么了?”
飞雪说道:“剑你自己找去,我来陪你练功那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武功提高的更快些,不让承天他们欺负,你倒好,反而认为我陪你练剑练到半夜应该似的。”
乐安说道:“师姐说的是,不过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要不师姐多打几下出出气。”
飞雪说道:“今天没有用力打你算便宜你了,吃你的饭吧。”
乐安又吃了起来,两人正吃着,门外一人走了进来,一看步履稳健身躯威武,仅从那映在地上的影子就可以看出那是尚武堂堂主海琼子。乐安与飞雪两人都是暗暗心惊。
海琼子在家中,临睡的时候却没有听到女儿飞雪的动静,一连两天都静悄悄的,他心中有些疑虑,这一晚前去敲门的时候,房内却没有动静,于是打开房门,房内只空亮着烛火,哪里有半个人影,于是走出房中,找到这里来了。
飞雪站起身来叫了一声:“爹。”
乐安也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称呼他为:“堂主。”
海琼子来到近前,看看桌上的饭菜怒道:“这么大的女儿家,不知羞耻,还不赶快给我回去。”
飞雪生气的向前一掠,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乐安说道:“堂主,不要怪师姐,我们清清白白的,真的没有什么。”
海琼子打断他的话说道:“要是真有什么,小心你的脑袋。”转身就回去了,乐安呆在原地,心中一阵失落,好像一道万丈深渊隔在了自己的眼前,向左看不到尽头,右边也找不到路,想飞过去,却恨自己没有两只翅膀一般。
飞雪回到自己的房内,就将门闩住了,海琼子推了推,怒道:“把门打开。”
飞雪无奈,将门打开,坐在凳子上,等待着海琼子的审问。
海琼子问道:“你为何三更半夜的还跟一个仆人有说有笑?”
飞雪说道:“乐安刚刚被府主收为弟子,武功不好,又常常被人欺负,我就让他留下来练剑,我们真没有什么,你何必那么大惊小怪?”
海琼子反问道:“大惊小怪?你见过几个女子随随便便的跟男人,夜半三更的在一起吃饭?”
飞雪想发怒,然而也无话可说,只说:“我累了,想休息,你回去吧。”然后转过身去不理海琼子。
海琼子说道:“飞雪,你娘走的早,你可不能出差错。”
飞雪有些嘲笑道:“爹,你真是越说越远了,这与乐安一起练剑有什么关系?”
海琼子说道:“大有关系,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不要跟府主有往来的事了吗?”
飞雪不解的说:“我一直记着,你只说不让我与府主承天走得太近,可乐安是一个仆人,也是我师弟,在三个人中,就我最小最没本事,好不容易来个师弟,我连他也不理,那怎么成?”
海琼子说道:“他可是府主的仆人,不是别人的仆人。”
飞雪不以为然的反问道:“那又能怎么着?”
海琼子说道:“你怎么不好好想一想,入室弟子能有几个?那些显贵之人来武府学武的不在少数,为何他一个下人,却能被府主收为入室弟子,这事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飞雪一想确有道理,她问道:“那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海琼子说道:“前几天练武之时听到的那几声尖叫,就是从府主院中发来的,我早跟你说过,府主极天,城府极深,不可招惹,不定哪一日就会有事情发生。到了今天,就是那天那个在摘星楼上查看四周情况的两人,已经被府主派了出去,我估计,他们很可能会有杀身之祸。包括那个乐安,你别看他现在一步登天,成为府主的红人,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飞雪一听爹的话,心里猛的一抽,不禁想起刚才乐安说的话来,心乱如麻,心想:“既然他有生命危险,那为何不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她向父亲问道:“那要是他真的有危险,那可怎么办?”
海琼子说道:“还能怎么办?许多的事情不是我们所决定的,你可千万不要与极天承天他们走的太近,否则一旦惹火烧身,自己要脱也脱不了身。”
飞雪说道:“我看府主极是庄重,不像是坏人。”
海琼子说道:“不像,恶人两个字又没有写在脸上,当年我府中出过一件天大的事,这件事可是关乎我们武府命运的大事,而当年先府主在世的时候,我与府主极天,还是在这尚武堂同为师兄弟,他的为人我最清楚,表面和气内心阴险,先府主在时,无意中养虎遗患,出了家贼,将府中的镇府之宝真武神钰盗走,没有了这件宝物,那这玄真武府也仅仅是一个习武之所,有没有也无关大局。”
飞雪问道:“什么是真武神钰,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海琼子说道:“不光是你,武府之中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件秘事,而知道此事的,只是堂主和入室弟子而已。那真武神钰是一块神玉,是当年真武大神传下的一块宝玉,至于有何用处,我不是府主,我也不知道有何用处,可我知道,这件宝玉关系重大,自从先府主恨天失去此物之后,便派人四下搜索那个逆贼,可是搜索了那么多年,却仍然没有丝毫的结果,至今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倘若没有那块宝玉,我们武府也与玄幻武府相差无几,随时间一长,谁知道会不会沦落下去,可最近几天,我看府主无意中面带微笑,必然有什么大事发生,可他却隐而不宣,极天此人不贪欲极强,总有一天会惹来祸事,我们一定要独擅其身,不可惹是生非。”
飞雪问道:“真武神钰是用来什么的?”
海琼子说道:“你就不要再细问了,告诉你这么多,已经是破了规矩了,你一定要听为父的话,一定要小心,还有,就是以上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会引来极大的祸事,甚至性命难保。”
飞雪从小在府中住着,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一直以为这里安安静静,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即使有事,父亲也会摆平,可如今听父亲一说,她心中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