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静的美,是我不能用任何语言来描述的,恰如此刻我不知我的悲伤的源头在何处,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辰静啊,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呢。”
她也噗的笑了:“你还好吧,怎么一下子的悲伤转变成了漩涡的笑脸呢?不过这笑的还有点别扭呢。”
我可能天生的长着一对酒窝,笑起来脸的两面就有些凹陷,我也有些乐了,一扫脸上的阴霾,继续挑逗的说道:“对啊,因为某人来了,某人笑起来,粉嘟嘟的脸蛋就像盛开的花儿,我不想对花儿悲伤,花儿是阳光的,我也要面向阳光,敞开笑脸。”
辰静脸上有些羞怯,可能是被我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坏坏的使出一个鬼脸:“嘴巴还这么甜啊。”我呆呆的摸着后脑勺:“还好还好。”
我掐断了手中的半截香烟,那最后一缕的烟气也在昏沉的灯光下飘散。
她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我扔掉的那半截香烟捡了起来,然后放在鼻子处,嗅了嗅。
我讶于她的举止,脸上充满了问号。
“每一个抽烟的人,都有着藏在心底里的故事吧。”
我点点头,沉默不语。
“爷爷,爸爸也爱抽烟,我看着烟雾在他们的身边盘绕,就好像看到了飘散的幽灵,有些凄凉,有些悲观。”
“那你爸爸,爷爷肯定也经历了很多不平凡的事吧。”
“恩,他们的确是这样,他们爱抽着烟,抚摸我的头,然后沉默不说话,烟雾盘绕着,有些热,那是我能感受到他们关怀的温度。”
我朝向灯光的远处,想着十年前的我,那时我也才刚六岁啊,我的爸爸还在用着坚实的臂膀为我遮风挡雨。
“真羡慕你,辰静,你有一个好爸爸。爸爸撑起的一片天,是我们最美好的乐园。”
“那你的爸爸呢,他爱抚摸你的头么?”
“我,我。。。”我有些窘迫,还是定了定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见到他了,久的就连他的样子都有些模糊。”
辰静脸上温馨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对不起。”
“没事。”我笑着回答,“反正,这么些年了,我也养成了自己独立的性格,我知道有些事是要靠自己不行,只有自己把路铺平坦了,才能走的舒坦,其他任何人的帮助都只能是辅助,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辰静又再次乐了,粉裔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花:“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哲学家呢。”
我被辰静戏谑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轻怕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你就别取笑我了。”
“哎,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呆在大街上呢?”
辰静转过头,做一个鬼脸,神秘的说:“我没有问你为什么在这哭泣,你也不许问我为什么不在家。”
我心领神会,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岔开了另一个话题:“恩,好,还有你那件红色的雨衣还在我家呢,一直想归还给你,却不知道你住在哪里。”
辰静回想了一下,这才回答道:“哦,那件雨衣啊,就送给你吧。”我一听,连忙解释着说:“别,别,那怎么好意思啊。”
辰静有些生气:“怎么,我都把你当朋友了,你还把我当做陌客啊,既然我们是在雨中相遇的,那件雨衣就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吧。”
“还有,我可不是免费送你那件雨衣的,你也要送我一件礼物。”
我样子有些窘迫,摸摸裤子上的两个大兜,无论如何也是找不出一件值钱的或者有纪念意义的礼物的。
她看到了我尴尬的表情,禁不住乐了。
“我要你手中的打火机。”说着还伸出了那只洁白如玉的小手。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悻悻的把打火机给她。
她拿在手中看了看,说道:“看这上面的图案,是一只火红的凤凰,多漂亮啊。”
我说:“是啊,凤凰涅槃,才变得如此高贵。”
“恩,是,是,你说得对,所以,我们也要像凤凰一样,做一个高贵的人。林枫,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我连忙点头:“你说,辰静,任何事,我都答应你。”
“我要你下次抽烟的时候一定是你这一生中最悲伤的时候,而在这期间,我不想让你抽烟,我想让你一直快快乐乐下去。”
我看着辰静一脸的认真模样,心里尤为的感动,这是十年来,除了妈妈的关爱之外,另一个女生对我真正的关心。
我面向辰静,双眼脉脉的望着她的双眼,做出了一个郑重的承诺:“我答应你,辰静,我会一直快乐下去,而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辰静爽朗的笑了,我也爽朗的笑了。
“那今天这么晚了,我就先回家了,你也赶快回家吧。”
我点点头,有些不舍。
我依然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望着辰静远去的背影,她姿态轻盈,是一个曼妙的仙子在起舞,她走路矫捷,又像一个在奥运会上夺冠的一朵金花,她胳膊伴随着走动,轻轻摆动,又像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的分针,哒哒的那样节奏清晰。
我突然从她的背后喊道:“辰静,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她扭过头,脸上依然是那朵盛开的小花儿:“会的,我知道你在天城中学,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
我兴奋极了,连连的点头:“恩,我等着你。”
辰静的背影终于消失在了昏暗的灯光下,我抬起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我对天空说:“林枫,你要敢于面对生活中的不平静。”
我一扫脸上的晦气,很是嗨皮的回家了。来到家中,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屋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细细的碎响声,我瞅了瞅妈妈睡得那屋,还可以清晰的听到妈妈均匀的呼吸声。
此时不过才晚上八点多钟,正是寻常百姓家欢声笑语的时刻,我们这个孤独的小屋却少了那久违的欢笑。
妈妈太累了,我在心中默默祈祷:愿妈妈一定要有个好身体;我在心中默默祝愿:愿妈妈终有一天一定会幸福的笑着;我也在心中默默承诺:儿定不辱妈妈的勤劳,这幸福之路而来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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