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我皱了眉,在父亲那双深邃的目光下我平静地问道:“您指的是哪方面?”等着他老人家说清楚之时,抬手将烟灰抖向车窗外。
当爸爸说着各方面的时候,瞬间头脑变得异常简单,直接就说:“会饿死的,爸爸。”情绪波动中带有委屈的口吻,我在做最后的补救,扯到他的袖子小晃了几下。
只见父亲干干的说:“用用脑子臭毛病改改,你该这么做,能有楘晚一半就足够了,我的期望不高"这什么话,好笑。
一见面就是一副不愿意看到我的样子,说着说着话就跟我提到君楘晚,我知道的,以前,那位疼爱我,关心我,一天不见我笑一次就会莫名的感到不安的那位爸爸不见了,我知道自从我那次离家出走之后,就不见了,不见了。我的那个冷笑,在这个空气流动稍显局促的车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手里的烟又送到嘴边。
一直充当旁观者的司机从后视里见到爸爸的视线始终落在我那张半阴半笑的脸上似乎并没有话要说便提醒我下车。
"这车,好像不是你的车吧!?我说的干脆。我特意朝后视
镜里看了一眼,只见那脸红得厉害了
我笑道:"工资还不够养活一家人吧"司机听后又是一阵尴尬,坐在边上已沉默许久的爸爸这时说:"道歉"口气硬到家。
我没理爸爸,捏着烟头往车门里的皮革一摁,烫出一朵蕉黄的花,闻着焦味,我问:"话说,你抽烟吗,开车的时候。"抢在司机回答前,我又加上一句:“喏,像这样不小心的,要赔么,如果是,你弄的,赔不赔得起啊?”爸爸觉得我实在是荒唐说小晚怎么听话懂事他怎么会教出像我这种东西。我没有再说话,面对爸爸的心狠决裂的语气我无法做到以平静的心去接受于是气冲冲地拉开车门在学校附近下了车,踢着汽车尾气,将还在冒白烟的烟蒂狠狠的扔向绝尘而去的黑色商务车。
我面对小状况一向都是临危不乱可现在完全没法安定下来因为我将面对的是从富二代的形象过度到比街头行乞的老叟还要糟糕的穷光蛋形象。没多少钱的时候,现在连课都不想去上了。当天,坐在校门口的一棵大树下乘凉,安安静静的只有树叶哗啦哗吱的声音,可正当我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暴戾甩得一干二净的时侯,手机显示屏忽明忽暗伴随一阵聒噪的声响巧妙的揉杂在徐风里混淆我的视听,眯眼斜斜的倚在树桩上的头微微抬起,伸手将一旁的手机抓了过来看了一眼,一瞬间露出狡黠的笑容接着顺手按下接听键,通话对方问我在哪听上去似乎有急事。
…半个小时侯后,他在我面前站定生气的问道:“有意思么?”然后又说了一大堆,看我依旧闭着眼不作声。于是拿脚踢了踢我的小腿。我这才垂死病中惊坐起,我一边揉了揉小腿一边抬头瞪了他一眼。
起身拍掉沾在身上的草根,扔出一句真没意思!便要走
他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我,不可置信的说,“让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晒太阳?!”
“十分抱歉,我不知道我拔错了号码,要是我知道的话就会跟你说这是个恶作剧”心想,难怪有那么多人暗恋你,却都不向你表白。记得麦衡就曾在我面前说他是个即没劲又死板的家伙,说不该和他打成一片。看着他拉住我的手臂的那只手,白了他一眼刚要说些什么,他便拉着我往停车处走,坐在车上问他这是去哪他也不说只说想就这么完了么没门,我好笑的说:所以说我这是被绑架了么?嘿我说祁明你脑袋是被太阳晒干了还是怎么回事。又小声喃喃道:不就是捉弄了他一下嘛,他皱眉干什么。想问他借点钱,奈何我那自尊心巴掌点大。心想,要是麦衡在多伦多多好啊,这样就算身上没一个子照样可以大吃大喝以及大嗨,现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打喷嚏。当下便拿起手机拔了串号码,是个女的接的,看号码没错啊,便试问:“你是”只听见那女人反问,我便不耐烦的挂了电话,和陌生人通话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当然了要看情况。
一路上,祁明总是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撩下电话之后,为了避免我旁边驾驶位坐的这位23岁的小伙开车时开小差而引发人身安全什么的,便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聊到小晚的时候,他愣了愣许是没料到我会旁敲侧击的提到她并且拿他开起玩笑,那会可以看到他那眉宇间有各种云在爬,他想说什么的可话在嘴边最为关键的终是一个字没说,反倒念了小晚的名字后接着念起我的名字来欲言又止好几遍,而且眼神里透露出溢于言表的情绪,有所思有所想的盯了我看。
后来的几个月里,我才知道他当时可能要说的那个事是什么时,我非常的震惊,我觉得一定是某个地方出错了,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像小晚这种从不让爸爸操心,温郁贤淑懂事不像我这么会闯祸的她怎么就会…。那天他带了我参加了一个晚宴,会上大多是佬外还有不少的华裔,总之人多。听说主办方是加拿大某集团,刚要迈进大门那会我就在想祁明这搞什么名堂啊,他告诉我他现在缺个女伴,本来是雇了个外国黄发女郎的,奈何那女的临时翘班,时间又紧迫我又没事找事的打电话耍他,于是,便硬拉我过来。对于他给出的理由我将信将疑,这完全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啊,他一向是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力求完美的他就不怕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又闹出一事来给他找麻烦。所以我觉得他居心叵测。心里面想着如何好好的整整他时,一旁的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低了头贴在我耳边说,别想耍什么把戏,这是在警告我嘛?那我更要。之后我冲他一笑摇了摇头向他保证,心不干情不愿的扣着他的手臂走进会场吋,忽然发现宴会厅站了好些人,才发觉酒会貌似开了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