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头?麦衡啊,那是谁啊”我在犯明知故问的错误。
他一下子就那么笑了起来:“呵哼,蒜头?蒜头啊就是平时最爱给我装蒜的那位”
“哪位啊?”,拍开他伸过来摸我头的那只手问着。
“失忆啦?你”我的肩一下子就被他握住的肩
而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应该是,要不然,刚看到你时我怎么会像看陌生人一样,冷漠的想要走开呢”
想是,他此刻内心已经千回百转了,口吃了半天:“你你....”
其实,我在等他接下去,想看他这时候会说什么。可他没像以前那样打趣我这原因嘛由你猜。
我那话的确是令他那原先闪着电的眼睛突然之间出现一丝仓惶,就算不看他那双眼睛我也猜到他的心绪已飘远。我扬起手里的包,“喏,还好你拿着这个”比着中指就往他那胸口上戳,我在心里告诉他他没会错意,却扬起看似无比庆幸的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因为我的这个宝贝”
“蒜头,我要娶你”看他郑重其事的说着,内心忍不住就要笑,同时我也突然后悔起来,不是把手比在他胸口让他就那轻易的握着不放,而是刚才在巷口不该做那么一个决定总之,这一刻,我内心无比矛盾与不安,是谁都无法想象得到的,甚至未来会发生的事,这一刻我也不敢去想象,但我确信,我会找个人在暗处来陪着我。
此刻的我表现得就像电影里面一个长发飘飘年纪轻轻正儿八经的姑娘与一个平常干惯了爬树这档吊儿郎当的事儿同样年纪轻轻的小伙因为某种关系而被迫伸出一只手来脸上还能看得到吃美好时光海苔时,那份欢乐盎然的面庞并且表现出一副很和善很友好的样子继续重申:我叫君楘络。
事实上,我的头发并不是飘飘的撩在肩背上,同样也正是这个原因间接导致我没法成为电影里男女演员共同演绎‘大度’那样的大度,主要是他太不配合了。
“那,君楘络小姐,嫁给我吧”他依然如此认真的说,这不免有些驾轻就熟的感觉就好像在某一个地方预演过无数遍。他就这么笃定我会答应他么?呵,好笑的人啊,我希望你别后悔呀。
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甚至是骨架,有人说一个人大概是每七年更换一次细胞,那要是连皮带骨重塑一个人改其头换其面需要多少年呢。有人也说过学坏容易要想再学好就很难了。
我不太乐意见到他一如我不愿与祁明再见。在心里面下定决心决不让任何人剖开心里的伤疤,像是商量好了的纷纷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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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以前的那个暑假,我站在这座城市的机场,身旁的人们都和我一样十分帅气的托着个箱子,这里的空是人们用肉眼没法看透的,在九层云宵里很难看见我仰面而笑的脸,时隔几个月我重新再回到这座城市里曾经住过将近六年的地方,是最后一秒看见妈妈衣角的地方,如果你在那时看到一个带着墨镜面容极其可怖的姑娘,我要告诉你,那不是鬼,想想大白天的哪会有鬼啊,那是我,指甲嵌入手心,你看见了没,手心一下子就青了,天上晚霞的彤红,有滴血留在一丛草上,你不觉得,这样相映成趣么。
回来之后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外婆,我住在酒店,那三天一直喝着酒。我想不明白心也静不下来,我在后悔,那天我不该动爸爸的电脑。
在加拿大,午后里太阳散发出的热量充斥着每一个人的神经。爸爸说他恐怕要在这住上一阵子,据说是来这谈合同签协议,似乎很重要,爸爸亲自到这里与投资方洽谈商榷。助理一行人尾随。行程排得满满的。说是晚上还有个饭局,让我今天回学校,我不肯。
并提出“把我也给带上”这个在父亲眼里看来是无理的要求。
我特别想去,但是一时之间,我想不到能胁迫到他的理由,最终只能扭头看向窗外一手托住脑袋,肘子倚在车窗上生生气。伴随着惯进口鼻的那股扑在车顶上而呼呼作响的风久久不能集中精神,感觉上,车子在跟着风跑而我跟着车子在飘,一会儿后瞥见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抽了起来,冉冉上升的一缕缕烟丝一波接一波悉数被风吹散后越过我的头顶越过车窗越过前方的红绿灯最后行踪不明,我看着前方停滞不动的车辆,忽然觉得烦燥,看向爸爸手里掐着的那支烟,不住的想从他手里接过,掐灭烟蒂下边的那一截,爸爸看穿我的意图微微移开手躲过,手里的烟才得以幸免,而我缠住他的手臂不依不挠肆无忌惮的嚷嚷“给我,给我”
不情愿的把烟伸向窗外望着一路的树荫,爸爸他满腹无奈:“总行了吧…”
“啪”那是开火机的声音,那眼睛埋了几分明显的怒意而我视若无睹,反倒驾轻就熟地朝着他吐了个烟圈,面带笑意得意的扑哧扑哧的笑着,司机大叔好奇的反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来发表些看法,但苦于在一旁的爸爸他那赤扑扑的眼神最终还是哑口无言,老老实实的反身专注的开着他的车。爸爸难得的动怒这要全数归功于我而我就此有着无法描述的优越感,面对爸爸的诘问我置若罔闻,爸爸吼着嗓子勒令我把烟扔了,我依旧不动于忠。烟头上星点大的火苗令我想起了那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传说。
就当我开始抽起第二支烟的时候,他冷不丁的飘来一句:“今后,自己想办法弄钱。”
“不够仔细,说清楚一点,爸爸我没怎么明白你的意思”我确实没明白父亲说的话,没开玩笑。要不然,我就是暴跳如雷了,现在。而不是夹着烟优哉游哉的问着。
他那心里肯定在说:好啊,好啊,好你个臭丫头,尽管他没说出来,看他看我的那样子我就知道,可是我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么,他老人家也是个急性子,不等我再说些话,父亲大人操起手机刻不容缓的就说了一大串,那是给银行打的电话。
司机把车开到路边。嘴上衔着的烟,烟灰悉数抖落在我的七分裤上,我几乎是用喊的:“爸爸…,不会吧?你什么意思啊?”然后爸爸他说今后你有没有钱花这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