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公寓,窗外满大街的人,我回想起在电车外看到的一幕,就是一个小男孩被他父亲牵着在站牌下等公车的情景,当时我坐在电车内想到了我与爸爸同样有过这么一个时候,只是那天的天气没这么好,而我也是在爸爸右手边哭得像个鬼。
依晰记得,那天一到家爸爸叫吴妈拿来镜子,爸爸就在我身前蹲下,指着镜子取笑我说:‘再哭,就快变成魔幻世界里的邪恶巫师了"而我因为爸爸这话又想起在游乐园麦衡跟我一起坐着越坐越没劲的旋转木马的时候,他似无意而实有心的在我面前提起鬼屋,当时他还跟我打赌说我从没见过里面那个宝贝。
我抠着鼻屎,笑着打趣:“是鬼吧,头发长长的流的眼泪是五颜六色的那种玩意你也当宝?"
见我对他说的那个所谓的宝贝完全没有半点兴趣而不假思索的就直接蹦出这话的时候,眼里就恍然的闪着一片光,连忙说:“不是,不是鬼”,我原以为他会就此打住,毕竟我都翻了个小白眼,而且连旋转木马都不坐了直接要走远,他却倒好,人还在旋转一见我不玩了,就直接把手里的弹球丢到我的脑袋上,我气恼的反头而他却坐在木马上像见了什么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似的异常激动的在那跟我划着手一个劲的喊:“嘿!”,我在找那颗弹球的时候,他已经以弦上待发的箭一般的速度嗖地一下窜到我跟前来。他那焕发的眼神就像勾子一样,把我低着的头一并勾起来,他笑我也跟着嘿嘿的笑,我想扁他,要是让我找到弹球你小子可就惨了!
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那件被他描述得神奇的不能再神奇的神秘宝贝而出现惊异的目光,我也不是因为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脚下的那个莹绿莹绿的皮球而直接就趔趄了一下,是他突然那么猛的一下往我的背上一拍,我是始料未及,才会险些摔倒,好在那小子还有存了点良心,伸手助了我一把。
我拍开他的手,我瞪着他,有必要这么亢奋得象条鱼?他却捏住我的脸,做着鬼脸跳开。
那玩意儿到底是有多神乎其神,他才会在我面前雀跃的跳起来挥着手冲我盈盈一笑笑得像个女孩似的。
我是够好骗的他一说:“楘络……楘络,海绵似的贝壳,海绵似的贝壳楘络你没见过吧”还哈哈哈大笑几声,混蛋!有个鬼,有个鬼啊,那周围全是恐怖的陈设。我一下子就站在那儿哭出来了,心里骂:骗子,骗子的时候他却抓住身边一个鬼头一下子伸在我眼前,感觉那种鬼气森森的气息瞬间越来越浓烈,然而在我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想抓住他的手,叫他带我出去的时候他却直接晃出一片轻快的笑声一个人故意去到据传是这个鬼屋里最恐怖的地带,我跟着他,我跟着他,而他始终跟我保持一段距离,我快一些他也跟着快一些,我慢下来他也慢下来。我急着哭着的喊:“喂,喂!麦衡,麦衡!而他总是兴味的笑着。我知道那会他在心里肯定说我是胆小鬼了。
我扬起手中被我捏出汗的弹球,想砸死他的时候,结果一看到周围红的绿的交融在一块给人营造出恐怖的喜感我就一下子软了起来,嗫嚅道:"你…再笑,你…麦衡你抬是抬得动我?,再笑…我…我就吞了这…这弹球了"
要不是我含着那珠子装着昏过去,还不知要呆在那个鬼地方多久。于是我忍不住的问:”爸爸,巫师能不能把坏人消灭掉?,我想把麦衡这个臭家伙消灭,等我成为巫师后。‘
”那,君楘络再也不是白雪公主一样的姑娘了。会长不高的,会变成七个小矮人那样的‘问我:“你喜欢那样的?”
”我喜欢白雪公主,虽然她很笨但也善良,小矮人人好但丑我不喜欢,爸爸‘我凝住泪,从爸爸的睛里看到了自已红肿的眼睛,我伸过手去摸了摸,睫毛柔柔的像极了妈妈的头发。
我讪讪的一笑:”不哭了,爸爸,我不哭了。”
爸爸抚摸着我的头欣慰的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可惜,那只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好孩子。我的指甲嵌入掌心,满脑子都是那天在爸爸书房的电脑里无意中看到的那封他与外公的协议书,我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象我在想妈妈是不是因为那封协议才离开的。
我想得太多,想得太专注了,我不知道嘴皮什么时候被我咬破的,出了点血,我捏着棉签在镜子前擦干净的时候有人叩叩叩的敲了三下门,似乎很急切,不耐烦地又敲了四五下。
等我开门的时候,门外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狗血的是我在地上捡起一封信,于是我连忙跑到窗户边,探出头去,是一片人头看得我眼花、心悸。
这让我有种在拍悬疑片的感觉,我也终于明白那些充满悬疑色彩的镜头怎么切出来的。我抬起左手瞄了眼信封,不死心的又朝楼下看了几眼,福尔摩斯一样的眼神,只是,没有看见任何异常。
如果真是在拍影视的话,这会儿,镜头一定是在拍一处隐秘的地方,最起码是楼上的人看不见的地方,会出现个动作灵敏训练有素的又探头探脑的一位可疑人土。可惜这不是在拍电影,没有剧本告许你那个可疑的人是谁,没人告诉你在当我看完信的内容震惊的跌坐在床头上的时候给我送信的人又在哪,关于那个送信人的一切,没人能告诉你。
我只知道他那会就在多伦多,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预感到我和他会再见面,他会告诉我他是谁在以后,现在我在等,虽然我很想告别过去,但有些事还没完,或许还有很多事我都不清楚,我等着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至少,那种预感到现在还存在,只是不清楚还要等多久。
可我没想到的是将来会是她和他告诉我的,他们说,我把好人想的太坏,把坏人想的太好。
送信的人到现在我确实不知道。我怀疑过万琼,没有根据的怀疑直到那天。
从酒吧走出来,我坐在副驾驶上跟麦衡说,他静静的看着我静静地听我说这些事。那晚,我小心翼翼的拿捏着表情和情绪。
事情过去一年,所有人像没事一样跟着也停歇了一年。”这一年中我的心,变静了。可那个家伙啊,我到现在一直在猜他是谁。”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麦衡我想笑。呵
说变就变的从来都是天气,黑隆隆的夜,细细绵绵的春雨未经任何人的允许便自动的落在路边那一排照明灯投下的光束里,是它们,它们一起造就了一桩纠葛的事。
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上雨刷器一下一下的,正像环卫工人那样不厌其烦的清扫着路面的雨水,我默默的看着眼前这栋别致的房子,这种树皮色的屋顶。
我曾经就因为在我读高二的时候,某一天,穿着不穿不行的校服一溜烟的坐进公交去上课,当时怀里揣了好几瓶可乐,那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午饭,对,你没听错,是我在便利店里买的,而且今天中午我不打算回家。
我告诉你,今天张先生要去乡下,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嗯,他母亲在他孩子出生不久的时候去的世,大概15年前吧,据说,她的身体被火车压扁了,从远处望过去就像在看一张饼,这肯定假不了,因为这是张司机在爸爸晨练回来抱着财经报纸准备看时,他站在爸爸面前亲口说的,被我听到了,因为那时我刚好正要出门。
照着他的描述,我想象了一下,天边有几只大雁划过,火车大老远的就开始鸣笛,年方四十多岁的老母走在铁轨上,面如死灰的脸上皱纹满是,那是岁月特有的戳记,因为风的关系有根银丝落进眼里,于是她眨了眨眼,或许并不是因为风的原因,也许是她感觉到了她的孩子在喊她,只是她来不及寻着声音回头再看一眼她年轻的儿子,就被那列火车轧死了。
我特别讨厌崔秘书,不,我又说错啦,是崔司机,或许我们该这样称呼这位先生比较适合。
公交车后面他开着车探出圆溜溜的脑袋冲我摆手,好像在说:“大哥,快停下,快停下,我有东西落车上了”可挥手的动作像在招呼小朋友,‘小朋友,快过来,叔叔要给糖你吃‘坐在最后一排的我极力忍着不去笑他。
要他接送我简直会疯掉,所以当他拉开车门在路边等我从便利店走出来乖乖地坐上车的时候,我却抱住可乐往公交车上挤,对于我,他毫无办法,只能望着我冲他做无数个鬼脸。
在学校穿同样的衣服的人太多,学生穿校服,教师穿工作服,因此,当我迈进大门的时候,他已经不清楚哪个丫头是我了,可是正当我快步走向教学楼的途中我猛然想起刚在校门口总觉得我给落下了一样东西是什么了,就是,就是问我讨可乐喝的那个小哥肩上背的书包啊
只是等我回头时,对着我的全是一模一样的人,我火急火燎的掏出手机,刚准备把号码拔出去,曹操就打过来,他嘟了一下就挂了,要我怎么来得及接,我非常想问他现在在哪,因为我不想只是没带英语课本而必须绕操场跑五圈,满头大汗的坐回教室,可那位大叔居然给我关机,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
对于,用几瓶可乐就能从像小哥这种人的手里换来个书包,这绝对划算,我俩东西互换好了都,看着那小伙神采奕突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我太坏了,心里瞬间被罪恶感填满。
于是我把书包还回去,从他手里抢过可乐,什么也没说直接就下了一级台阶,我抱着可乐回头的时候,他望着我笑了笑,我骂他白痴。
最后那天我光荣的逃学了,在大街上晃荡,喝着好几百毫升的易拉罐。总之逃课的感觉好极了,像过周末一样,我过得特别的潇洒,不过那都是在还没回到家时的感想。
崔在带先生真够可恨,告状也就算了,他居然说我不接他电话,明明就他挂了电话关了机好嘛。总之,他这个人有很多行径都让人鄙视。
爸爸对我逃课的行为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不去上课”他拎了西装,整了整领带,从沙发上拿走公文包问着我,我也问:“爸爸,你要出门?”。
他看了眼时间,他边走边将刚才说的话再说了一遍,拉开车门时还是那句”为什么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