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和芬格尔住的狗窝被踹开。
两个家伙似乎已经要发霉一样,躺在床上发出呼呼的鼾声。
路明非已经被训练搞得筋疲力尽了,而芬格尔本来就像是要发霉一样,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身上满是番茄酱和炸鸡腿的味道。
冉泯捏着鼻子走进这乱糟糟的房间,小心地躲开地上的垃圾,将食材放到宿舍附带的厨房的柜台上。
拉开窗帘,阳光照射进来,芬格尔发出要灰飞烟灭的呻吟,打开窗户,清晨的凉风嗖嗖的刮了进来。
路明非一轱辘坐了起来,迷瞪着眼睛:“哟,大师兄,早上好。”
“赶紧起床,去洗刷一下,你现在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公共厕所一样。”冉泯一边说着一边将赖在床上的死狗芬格尔拖下床来,给了他一脚,让他疼的嗷嗷叫:“赶紧去洗澡。”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路明非还是照做了。
和芬格尔两个人并排的挤在卫生间洗脸刷牙,路明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黑眼圈,真是要多颓废有多颓废。
“没听到吗?我是让你们去洗澡。”
“可是卫生间放不下两个人啊。”路明非可不想和芬格尔一起洗澡,而且卫生间确实不大,两个人有些挤了。
咚咚。
楚子航打开门。
“哟,杀胚。”冉泯一脸微笑的打着招呼。
楚子航没有多想,直接一拳打向他的脸,因为村雨不在手边。
冉泯一侧头轻松的躲了过去,这一拳却是打在了冉泯身后的路明非。
路明非即使接受了针对龙王的潜水训练,依然无法躲过楚子航的攻击,正中鼻子,幸好楚子航即使发觉停止了出力,但是路明非还是流出了鼻血,而且由于软骨受挫,疼的流出了眼泪。
冉泯掏出纸巾扔给路明非让他止血,然后又转身对着楚子航:“嗨,不要这么暴力嘛。”
“抱歉,本能反应。”
屋内的凯撒也探过头来:“楚子航,谁来了?”
在看到冉泯之后,二话不说拔出沙漠之鹰就开枪。
楚子航想要闪身给凯撒让出空间,却没想到冉泯突然发力顶住了他,将他向屋里面撞去,沙漠之鹰射出的弗里嘉子弹尽数打在了楚子航背上,楚子航当即昏死过去。
凯撒迅速扔掉手枪,想去从桌子上拿起猎刀狄克推多。
冉泯轻笑一声一个高段踢踹在了凯撒的左胳膊上,凯撒不放弃,右手仍然抢到了猎刀,直接出鞘向冉泯劈去,冉泯收腿,矮身突进,以一个非常小的动作躲过了来势汹汹的猎刀,一个漂亮的上勾拳打在了凯撒的下巴上,后者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冉泯的速度非常快,即使是一身健美肌肉的凯撒也没能躲过去。
站起身来,回头对着身后用纸巾捂住鼻子已经看傻眼了的路明非笑笑:“好了,主人已经答应了,你可以先用这间宿舍的卫生间。”
主人那里答应了,只是被打晕过去吧!路明非心中咆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脱衣服进卫生间了,说实在的连续不断的穿着紧身潜水服,泡在深水池中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洗个热水澡是他迫切希望的。
当路明非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干净的衣服已经放在了卫生间的门边,换好衣服之后,发现凯撒和楚子航还保持原样在昏睡着。
赶紧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宿舍,幸亏现在是早上,赖床是全世界大学生的通病,所以在楼道中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把路明非惊呆了。
原本肮脏弥漫着汗臭味的垃圾场已经变得窗明几净,空气中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不过更多的是食物的香味。
“哦,洗完了。”冉泯从厨房中露出头来:“再等一会儿,火锅马上就好了。”
火锅?
冉泯这才注意到,在宿舍中放了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一台电磁炉,电磁炉上放着一个铁锅,锅内汤汁翻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冉泯摆上三副碗筷,对着厨房:“老衰狗,再拿三个杯子过来。”
“我刚才听到你叫我老衰狗了是吧!我还很年轻!”厨房中传来芬格尔的声音。
“哦,衰狗,那就拿两个杯子吧。”
“请饶了在下,汪汪。”为了食物,芬格尔轻易的出卖自己的自尊。
三人围绕着小桌坐下,开始围剿火锅。
路明非一边毫不手慢的将肉往嘴中扒拉,一边含糊着嘴问冉泯:“达斯熊(大师兄)大早上怎么想起吃火锅来了?”
冉泯放下盛着酱料的小碗,慢慢嘬了一口清酒:“晚上睡不着,就胡思乱想,突然想到要吃火锅,于是就吃火锅咯,可是火锅这东西,一个人吃不好吃啊,就来找你们咯。和女孩子吃火锅太没意思了,整个卡塞尔学院除了你们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吃饭了。”
很淡漠的说出了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
芬格尔和路明非不禁一愣。
“衰仔师弟,你怎么看我?”冉泯端着酒看着路明非。
“怎么看?”路明非挠了挠头:“大师兄很厉害,很受女孩子欢迎,还很……仗义。”
“仗义?哈哈”冉泯笑了起来。
芬格尔和路明非有着摸不着头脑。
“看着我的眼睛。”冉泯停止了笑,指着自己的眼睛,棕红色的瞳孔如同宝石一般散发着一样的魔力:“老牛仔说这叫做蔷薇的迷恋,真是文艺范的名字,但却是确确实实的诅咒。”
冉泯用平静的语言开始讲述。
这种奇特的瞳,是一种血统,也可能是变异,能够吸引雌性,这是最大的效能。
但同时,如果是没有血统的普通人却会产生心理上的抵触,就如同南美雨林中的箭毒蛙,雌性会被颜色艳丽的雄性吸引,但是其他生物看来,这种艳丽的颜色却代表着致命的毒性。
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在中国的生活很不快乐,他总是会被同伴们孤立,无论何时何地,即使是走在路上拥挤的行人们宁肯多挤一挤,也会跟他拉开距离……
听到最后,路明非已经感觉吃不下饭去了。
“抱歉,说这些东西。”冉泯站起身来离开:“谢啦,衰仔师弟还有老衰狗。”
看着渐远的身影,路明非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芬格尔依然在大吃特吃:“师弟,看开点,每个来到学院的人都是经受过血之哀痛苦的,只不过是有的人少点有的人多点,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快点吃,再不吃火锅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