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很准时。”恺撒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露出淡淡的笑来,但是诺诺很清楚他笑容是很勉强的,因为嘴角有些抽搐。
“我下午有课,抄近路来的。”诺诺走了上去。
恺撒双手轻轻地抱住她的肩膀,跟她行了一个屁臭到极点也优雅到极点的贴面礼,“你穿着一身看起来很漂亮,我也没看你穿过。”
“陪古德里安教授去中国出差的时候买的,”诺诺耸耸肩,“你总不可能看过我的所有衣服,我还留着万圣节时候扮小鬼要糖吃的黑袍和面具,你要不要看看?”
“你如果穿着那一身来敲我的门我一定会给糖的。”恺撒优雅的说着,像个皇帝一样拉着诺诺的手进了大厅。
当然如果无视正在大厅当中不断交换着舞伴,逗得这些新生女生们发出娇笑的冉泯的话。
这有一种齐宣王正带着夏迎春去**游乐却突然发现亚历山大纵马驰过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
所有人的视线中央,冉泯正揽着一名身穿紫色礼服的婀娜女性相拥飞舞,没错,就是飞,如同飞一样,从他略有迟缓且不正规的舞步上就可以看出他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舞蹈训练,但是却有着正统的舞步所无法比拟的……超乎想象力!身形相对冉泯来说有些娇小的金发少女如同紫罗兰一样在冉泯怀中发出一阵阵低呼,冉泯却不理会,一手抚背,另一只手则紧握着对方的手,不时的旋转,少女双脚离地,将身体完全交给了少年,少年跃动着舞步,探戈、街舞等等无所不用其极,虽然好不搭边,但是却有着难以言语的美感。
明明只是寻常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却如同聚光灯一般,无比的耀眼。
呆站在一旁路明非和芬格尔却是看傻了,两人盯着那名金发少女那随着舞步一颤一颤的高耸的胸部以及妙曼腰肢深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而被凯撒拥在怀中的诺诺却是轻咬着嘴唇,目光死死地钉在舞动的少年闪烁着微绯红的眼瞳上:“为什么……”
就在路明非和芬格尔见泡妞无望准备去对着餐桌展开报复的时候,却听到冉泯:“我的师弟可是个很单纯的孩子,要多多照顾他呢。”说完便轻笑着将怀中的女孩拥向路明非,少女却是轻轻一落,大大方方的两三步走到路明非面前,一提长裙,微微行礼:“你就是路明非吧,我听说过你的新闻,对你很好奇呢,能邀请我跳一支舞吗?”
不曾想在冉泯怀中小鸟依人的少女却这般主动,令从来没有类似经验的路明非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擦了擦沾满猪油的双手,让自己先不是那么糟糕:“你……你好。”
看着哆哆嗦嗦满脸憋得通红的路明非,少女轻轻一笑:“还真是和你师兄说的一样呢,一个很腼腆的人呢。”
“是啊,跟师兄比,大部分人都很腼腆。”路明非挠着头说道
“嗯,你好,我叫苏菲亚,来自芬兰,一年级生,和你同级哦,S级。”少女自我介绍道。
“我叫路明非,来自中国。”
看着衰仔师弟终于搭上了一个妹子,冉泯自己慢慢退到厅馆的二楼,一个人拿着两瓶汽水依靠着窗户,目光瞄向远处隐没在山间的盘山公路。
“在看什么呢?”诺诺不知几时走了过来,停到了冉泯身边。
“自在。”冉泯拿起一瓶汽水仰头灌下,毫无仪态可言的‘吨吨吨吨’一样的喝着,饮料顺着嘴角滑落,将早已经被挣开的衣领打湿。
“自由?”诺诺一只手支在窗台上,顶着下颏,顺着之前冉泯望向的方向看去,一处深邃。
“不,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也许是心,也许是身,说不清楚。”冉泯拿起另一瓶打开封盖,将这种廉价的碳酸饮料递给诺诺,也许是这个学校最漂亮的女孩。
诺诺之前还有些不愉快地样子早已经不见了,她接过汽水也大口的喝了起来,但是她是对着窗户,所以没有人看见,当然冉泯除外,饮料也同样顺着诺诺的脖子流了下来将深紫色的礼服打湿,显得分外诱人:“你如果想要走的话,想要离开的话,那么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你吧?”
“不,即使是离开了这里我也不曾拥有自由,我能够有的也只是那份自在的心。”冉泯晃动着汽水瓶,低着头说道,额前的碎发再次耷拉了下来,显得很没有生气,连带整个人感觉忧郁了许多,眼神中流露出悠远抑或是迷茫。
看着这样的冉泯,诺诺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蠢蠢欲动,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冉泯,在她印象里冉泯永远是一个有着难以理解活力的大孩子,但又很成熟,从来都是他去指挥、去教导别人几层何时会出现这样一个迷茫无助的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小狗一样的冉泯?看着他这可怜的样子,令她不禁想要将他揽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和背,正如过去他对自己做的那样。
“你为什么要使用言灵?连那些琐事都……还有之前那个女孩,那是你的血统力量吧……令雌性无法抵挡的魅惑,蔷薇的迷恋……是吧?”少女迟疑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你的言灵对身体的负担和伤害有多大你自己是比我们都要清楚的,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呢?是为了什么?”
少女的严重噙着泪花。
对于诺诺的追问,冉泯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几束灯光在诺诺望向冉泯的时侯在盘山公路上迅速闪过,冉泯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这稍纵即逝光影。
冉泯将玻璃瓶轻轻放在窗台上,留下了一人不知所措的诺诺,离开了,当诺诺反应过来的时候冉泯已经不见踪影了。
穿过息壤的人群,周围的人擦肩而过却毫无察觉,冉泯在挤出安珀馆之后掏出一台卫星电话:“呼叫所有沉睡中的犬,有不友善的俄尔甫斯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