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问郭通:“你知道杨归囚禁的地方吗?”
郭通点头说道:“知道。在城中军营傍边。要我做什么吗?”
燕子说道:“你一个巡骑校尉,应该可以去那里巡查的。你会画图纸吗?”
郭通说道:“会。要我把那里的地形画出来吗?”
燕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救杨归就靠你了!你现在去把那里的地形画出来,然后把守卫的位置和人数标出就可以!越详细越好,其他交给我们就可以!你现在就去,我们在这里等你的图纸!没问题吧?”
郭通站起来,说道:“这个容易,我现在就去办。”说完起身离开他们。
燕子这几天跟王义龙相处,从他只身带陈蓉母子三人冲出城门、在树林接飞箭、飞擒郭通、威服十人巡逻骑兵等,知道他身手非同一般,只要行事安排周详,劫狱肯定没问题。想来,那梁度是个狂妄自大之人,哪会想到谁敢大胆劫狱,加上已经囚禁了有段时日了,戒备心早就松懈。燕子想了想,对王义龙说道:“我们只能等天黑行动。晚上你自己进去,我在城外接应。你要记住,行动要快,千万不要惊动傍边的军营。救到杨归后,你从西北角的城墙用绳索滑下。那杨归是练武高人,行动应该没问题。等下拿了图纸,我们商量行动计划后,我去准备些用具,在关城门前我先离开,天黑后在西北角城墙下那里等你们!”
王义龙点头道:“嗯!就这样说定!”
他们在酒店里边说边慢慢吃着,忽然楼下大街上一阵“咯哒咯哒”的马蹄声经过,并传来人群喧闹的声音。他们从楼上窗户探头往下看,只见一个相貌堂堂,身材魁伟的人,骑着通身火红战马,身着将军盔甲,手提三丈长的画戟,威风凛凛从楼下经过。他身后跟着一队骑兵,中间押着一个五花大捆的少年,最后面有五匹个个矫健的空马,一看就知道是匈奴马。围观的人群,不断欢呼:“梁大将军!”也有不少人指着那给捆绑的少年,低声在议论:“那不是范安太守的儿子范银吗?啊!梁大将军完全不把太守放在眼里!梁大将军才是我们兖州的主啊!太守的公子都给拿下了!”人群中有不少人欢呼:“大将军威风!”
梁度骑着高头大马,晃着脑袋,脸露得色,不时挥手跟热情的人打招呼。
燕子坐回凳子,啐了声骂道:“就那熊样,看了就想吐!”
王义龙笑道:“看来我一直高估了他,看他今天捆绑太守儿子招摇过市,也不过一个随性之人。你就看我如何灭了他!”
燕子看着他,笑道:“看来你是个大大狡猾的人!你高估了他,我低估了你!你也想到离间他们了!嘻嘻!我们想到一起了,干一杯!祝马我们到成功!”
大概等了二个时辰,郭通匆匆回来了。他见了他们就低声说道:“你们刚才看见了没?那梁度竟然绑了范安太守的儿子范银,说贩私匈奴马匹,亲自出马擒拿了。”
燕子点了点头,说道:“看见了!图纸画出了吗?”
郭通从怀里拖出一张纸,递给她,点头道:“画得不好,如果有什么遗漏我再补上。”
燕子仔细看着图纸,脸上满意点着他,说道:“看来不能低估你的水平!画得很详尽,非常清楚。”她指着图纸,问道:“你问清楚了吗?就图上的画的十个人吗?”
郭通点头道:“我亲自去看了遍,我也问了看守当中的同乡,晚上人数不会变的。梁度这个刚愎自用的人,断不会想到有谁会去劫狱的。”
燕子高兴说道:“不错!郭兄弟!好好干!我们必有一番作为!你就准备三天后接信使的事吧。我们就此告别!”
郭通离开后,燕子摊开地图,指着地图,说道:“你过来看看,你一定要把地图记清楚,才能做到行动快速。”
王义龙是何等人,只瞟了一眼,就清清楚楚记在脑子里,他说道:“此牢房看来是坚固花岗岩砌成,坚固无比。图纸画的只有一个入口,进去后要经过三道铁门,才能到达关押犯人的地方。每道门相隔十丈左右,只要有人进了门,下个门的防守就会发现,就会做好防范。难怪梁度才用十个人防守。这十个守卫分别每道门有两个把守,外面的门有两个,共八个守卫,最后两个在最里面负责施放信号。只要信号发出,不用几刻,兵营的士兵就会围得水泄不通,让你插翅难飞!”
燕子见他根本没走近看,只在远远看了一眼,就分析得很准确,不由感到诧异,暗叹他超人的记忆。燕子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劫狱吗?”
王义龙点头说道:“你放心,劫这个狱,难点有两个,一个是要诱开外面的石门,一个是封住信号窗口。你放心到城外等我吧!”
燕子放心说道:“看来你是胸有成竹,听你这么说了哪有不放心的。记住,杨归眉脸上有条到嘴边的刀疤。我先回去准备马匹,晚上在城外见!”说完就离开“好运酒店”。
王义龙离开“好运酒店”的时候,再买了个烧鸡用纸包裹起来,放进怀中。
晚上三更时分,兖州城一片寂静,浓黑的夜幕笼罩着整个大地,在通往军营的石板路上,王义龙如夜豹般敏捷矫健,快速跑向设在军营傍边的牢房。来到牢房外面,只见整座房子黑森森的,偶尔从里面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这是个用花岗岩砌的房子,通身没有一个窗户,只有一个厚厚铁门。牢房外面,不时有十个一组巡逻的士兵经过。他避开巡逻士兵后,悄悄来到了牢房面后,随手拿起一块靠在墙脚的木板,如弩箭离弦快速跳上屋顶。屋顶也是麻石砌成的,上面有许多圆孔通风口。王义龙在房顶边缘找到一个呈方的口后,知道这就是用来施放焰火的信号口,把木板扳成木条,紧紧插上,把那孔口堵死。然后跳下屋顶,来到门口。他用力敲了敲铁门,半天那铁门上的观察口打开,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谁半夜来敲门!”
“是我啊!龙义睡下了吗?”他把龙义叫得模糊不清,从怀里掏出烧鸡,一股浓浓的香味飘溢起来。他接着说道:“我巡逻路上买了个烧鸡,吃不完,给你挂在门上了,我要赶快回营去了,还有瓶酒在地上。记得你答应明天帮忙的事情啊!”说完把烧鸡挂在小窗口上,然后吧嗒吧嗒踏着脚步声跑远了。
里面的狱卒把龙义听成刘英了,心想他今天晚上不值班啊,看来外面的搞错了。闻到那一阵阵烧鸡的味道已经口水直流,听说还有酒,那肚子不停咕咕叫得欢,心里直叫捡便宜了,听外面脚步声渐渐远去,手脚忙乱打开铁门。门刚刚打开,突然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狱卒还未反应过来,脑袋已经给敲了一下,就晕死过去。王义龙进来后,动如脱兔,来势凶猛,那里面的铁柱门根本拦不住他,用力一拉便给拉开。里面的狱卒包括那两个信号兵,个个还没清楚看到来人,就已经给他一挥掌,打得晕死过去。
王义龙见里面有好几个牢房,关了好多人犯,便大声叫道:“那个是杨归!”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血迹斑斑的说道:“我便是!”
王义龙把他放出来,问道:“你妻子、儿女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道:“我妻子叫陈蓉、女儿叫瑾子、儿子叫立儿!”
王义龙撩开他披散的头发,见他脸上果然有条长长的刀疤,点头说道:“我这是救你出去!你可以走动吗?”
杨归点头说道:“可以,这点伤不碍事!”
王义龙搭上他的手,觉得他血气虽弱,但奔跑应该没问题,便拉起他的手,朝外面跑去。他们来西北角的城墙上,王义龙从身上解下准备好的绳子,套在墙口上,让杨归先下去,然后自己才顺着绳子溜了下去。到了地上见燕子已经等在那里了,后面站着三匹马。
他们三人跳上马,王义龙问道:“到你师父那里去?”
燕子说道:“当然不能够!我们连夜离开兖州地盘。我已经叫刘问和我爹他们,先行把杨归大哥的妻子和儿女,带去边界等候。”
杨归听说妻儿都安全,激动的泪流满面,爬下马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感谢二位救我全家的大恩!”
王义龙赶忙下马,扶起说道:“赶快起来!我以后还要你帮忙的地方呢!”
杨归站起来,说道:“只要用得着的地方,我杨归愿效犬马之劳!”
王义龙扶起杨归后,对燕子说道:“燕子,你们赶快去兖州边界,让杨归大哥早点和妻儿相会。你告诉刘问,让杨归大哥留在媚娘那里休养段时间。我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情!”
燕子点了点头,说道:“好,记得三天后信使的事情!”说完一扬鞭,带着杨归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燕子带着杨归,匆匆逃离。茫茫一片的兖州大地,可以说危机四伏。他们能够和陈蓉母子三人相汇合吗?他们能够安全到达荆州吗?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