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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往事(下)

“唉~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过的啊。”夏娜靠着伊诺的背。“故事还没完呢。”伊诺狡黠的笑笑:“我还顺水推舟帮了山口家的小女儿····啊不,现在的我的妹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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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爸爸已经····死了?”圆月之夜,瑶和少年并肩站在翻卷着浪花的海滩上。瑶似乎想从少年口中撬出“我骗你的”之类的话,然而少年认真的眼神却告诉她这不是在开玩笑。“大概在我入狱的一年前吧。你的爷爷山口雄带着当时比你还小的山口醇逃难时,被一个徒追击。原因大概是山口雄身上带着宝具。”少年像是在讲一个故事,却又那么的真实:“我及时赶到救下了山口雄,然而山口醇却变成了圣火····”“可你不是说圣火的消失只是时间问题吗?为什么爸爸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瑶有点疑惑。“这就是我说过的那盏‘永恒汽灯’的效果了。”少年略带自豪的笑笑:“瓦特阿尔海姆的侏儒名匠打造,呆在它附近就可以恢复存在之力。虽然作用范围有限,比不上零时迷子,我以前也经常把它用来照路。不过它还真是我为数不多的宝具中最实用的一件。”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你很强咯?”瑶终于从疑惑中暂时走了出来,她的银长发在海风中飞舞:“你不是人类,也不是徒,更不是圣火。那你究竟是什么?”“我乃是火雾战士。”少年笑道:“介于人类和非人之间的东西吧。”“那要怎么才能成为火雾战士?”瑶冷不丁来了一个少年想都想不到的问题。“你····干嘛要成为火雾战士?”少年得先弄清她的思想源头。“爸爸已经不是人类了。我如果还是一个人类的话,那到时候那些怪物再回来的话·····我担心我死了,爸爸会孤独的,妈妈就是最好的例子·····”瑶痛苦的抱起脑袋:“我也想像大哥哥你一样不会老不会死,永远陪在爸爸身边·····”“悠长的寿命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笨丫头。”少年拍拍她的头:“火雾战士可不是说当就当的。他们拥有强大力量和无尽寿命的同时,也承担了维护世界平衡和保护弱小的责任。更重要的是,他们可能会更加孤独。”说到最后,少年闭上了眼睛:孤独,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吧······

也就在这时,距离他们几百米开外的渔村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爆炸和许许多多惊恐的呼喊!“混账,趁我不在的时候·····”少年怒骂一声,随即抓起瑶:“闭上眼睛!”瑶刚刚合上眼皮,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降落到另一处地面上。“醇!”照吩咐闭紧双眼的瑶突然听到少年的呼喊,于是她睁开了眼。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改变她一生的景象——少年正扶着一半身体化为亮粉的醇朝这里走来,而他们身后是肆虐的怪物和遍地的鲜血与尸体。地狱、地狱!瑶痛苦的尖叫起来。“可恶,你不要命了?!”少年扶着醇来到瑶身边,怒喝道。“没办法,谁让我是自在师呢。”醇苍白的笑笑:“我在这里布下了可以让他们有来无回的自在法····”“可那会耗损你全部的存在之力,身为圣火的你简直是在找死!”少年知道以他现在的耗损程度就算拿到永恒汽灯也来不及了,索性将他平放在地上。“咳咳!谢谢你,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的女儿就托付给你了·····”“别说傻话,现在她的状况很乐观。不过现在这么做没多大意义,只会让她增添更多压力而已·····”少年看着已经昏迷,却被不知道何时燃起的桃红色火焰阵包绕的瑶,苦笑了一下:“‘侍魂之彼岸’莫黎安吗····看来我以后的任务还得多出一项,那就是分点时间教教这个新的火雾战士。”桃色火焰突然跳动两下。“安心的去吧,醇。我会让你的女儿好好长大,成为独当一面的好孩子。”少年看着彻底化为亮粉的醇,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这对于山口家也是一种解脱吧·····

其实少年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看出瑶并不是山口家人——热感应显示她并没有山口家代代相传的紊乱热量。这种体内温度不均衡的现象是山口家人挥之不去的梦魇,因为这随时会要了他们的命。山口家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只剩下山口雄一人了,他出奇的没有死于热紊乱,而是死于肺癌。他的儿子山口醇则在少年面前死去,死因也并非那可怕的遗传病。“解脱了呢,山口老儿····”少年看着渐渐包围上来的徒们笑道,然后眼神冰冷:“现在我会保护好醇的女儿——不管她是不是亲的。”少年两手燃烧火刃。

此刻瑶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的意识沉浸在一片桃红色海洋中。“爸爸····大哥哥····”“你的父亲已经死了。”这时,一个颇具和蔼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不会的。大哥哥会保护我和爸爸·····”“他只能保护你而已。现在你的爸爸已经因为存在之力的耗尽消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山口家也会消失。”声音很平淡:“我是‘侍魂之彼岸’莫黎安。而你,将成为我的‘器’。我会和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我想做的事·····”还没来得及悲痛,瑶陷入深深的思考:这就是大哥哥说的火雾战士?感觉想成为火雾战士,又好害怕孤独。妈妈走了、爸爸走了、村子里的大家都走了·····“你还有我嘛,傻瓜!”这时候,少年的声音闯进了原本只有两个人的世界:“缔结契约吧。我会陪在你身边,看着你成长·····”听到这声音,十岁的小女孩驱散了所有疑惑——我不会孤独!火雾战士不止我一个,我会有朋友的。然后我会像大哥哥一样强大!“很单纯的理由,不过我接受。”似乎洞悉了瑶的想法,莫黎安笑道:“从今天起,汝,将是我‘侍魂之彼岸’莫黎安的火雾战士‘长明的英魂’。汝是否愿意?”“我愿意!”答案已经很明显。“呵,你喜欢什么样的装饰品?”莫黎安折衷的问。“发卡吧。”瑶很随意,却没料到一束火焰汇来,在她的银发上织成一个精美的桃红色发卡。“那么以后就多指教了,瑶。”莫黎安还补充了一句:“刚刚的声音并非地狱的脉冲,而是我变声说的。看来你对那小子很依赖啊。”火焰散去,瑶睁开了自己真正的眼睛。

日头正高,丝毫没有不久前大火弥漫的景象。瑶正靠在一棵树下,身上盖着一件白色风衣。“醒啦?”少年似乎早就等在一侧。“大哥哥,我····”“以后叫我哥哥就好。还有恭喜你成为火雾战士。”少年的语调一点没有恭喜的意思。“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瑶还不知道火雾战士所要面对的,于是天真地问。“自己跟她解释吧,莫黎安。”少年叹了口气:“我们这行所需要的和应当付出的。”“我会用最快的时间让她成为一个够资格的火雾战士,在那之前你可不可以不要见她?”莫黎安的要求很古怪,仿佛在公然违背醇的遗嘱。“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打算找谁?”少年出乎意料的答应下来。“外界宿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米修斯也开口。“嗯,谢谢你们的意见。就要分别了,不想说点什么吗,瑶?”发卡形态的莫黎安点醒了瑶,她起身抱住少年:“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哥哥!”她哭了起来。“是是是,你以后就是我的妹妹了。还有,以后你就不姓山口了,就姓·····德川!”少年想到了历史上那个著名的人物,于是胡诌。“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德川瑶。”瑶抬起头:“我们还会再见面吧?”“当然会,你把这个留着吧。”少年从裤兜里拉出一条金色的链子,链子末端拴着一块精美的怀表:“在苏黎世的时候‘大胆妈妈’佐菲·萨伯利淑送的。你拿着它,再见到我的时候再拿出来。不许弄坏哦。”少年笑着将表塞进瑶的手里:“不过你可以遇到危险时打开看看。虽然我相信你不会有危险,不过以防万一嘛。”“哥哥你呢?”瑶看着反射着阳光的黄铜怀表道。“我啊,还得再出去一阵子。”少年最后摸了摸瑶的头,然后转身离开:“好好努力吧,到时候要记得回来!”

沙滩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瑶的心里:哥哥,我一定会变强的,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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