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的战马久经训练,比其他人快了那么几秒,便抢到了先机,他靠着手臂的肌肉,啪的一下便将毬带到了毬杆上,然后朝着一边羽林军空位迅速的朝着对方毬门冲了过去,羽林军的球队也不是吃素的,长孙盛德突然把马横跨在了陈玄礼的面前,陈玄礼一个愣神,啪的一声,长孙盛德忽的熟练地一个马飞踢,调了头,将毬传到了自己队员的旁边。
这个画面简直太精彩了,坐在不远处台子上的李隆基不由自主的龙颜大悦,对坐在身旁的杨贵妃说:“踢得好,踢得好,哈哈。”
杨贵妃笑盈盈的举起手指给李隆基递了一颗刚剥好的荔枝,说:“陛下,好些日子没见你这么乐了。”
李隆基也觉得是,便点了点头,坐在身后不远处的怀思公主唧唧喳喳的说:“我想起父王以前在球场上矫健的身影,那才漂亮呢。”
李隆基平日里很疼爱这个女儿,自从她的娘亲,自己最喜欢的妃子病逝后,便把她带在身旁,可比其他的公主亲多了。
李隆基又聚精会神的看其比赛,看着看着仿佛自己也驰骋在毬场上了。
长孙盛德刚才传出去的球那个队员只带了几步,便将毬打到了天上,李慎行骑着马正要拦截,没想到毬飞向了远处,李慎行防守着毬门,以为毬要被打出界了,可是意外的情况出现了,长孙盛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骑着马奔驰到了这边,他大喝一声,自己的马猛然跳的老高,他啪的一声,将马球稳稳地在半空中接住了,然后落到了地上,朝着毬门暴力的冲了过来。
李慎行立刻骑着马冲了过去,长孙盛德却又将毬打得老高,刚才那个队员再次的跑到了毬门口,一个跳跃,挥动着球杆将毬用尽全力打进了球门里。
顿时,远处的李隆基和众大臣,众妃子们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李慎行喘着气,脸上出着汗,心里充满了失落,他抬起头看,却见刚才进球的羽林军队员他并不认识,那队员脸上长满了浓密的胡子,眼窝深深地凹进去了,李慎行想了起来,这个一定是陈玄礼说的那个胡人吧,下次一定要防着他。
又开球了,这次长孙盛德抢先了一手,他带着球竟然狂冲着朝着这边的毬门跑了过来,李慎行立刻带着几个队员拦截了过去,想要将毬拦截下来,球杆便在地上混战一般打成了一片,长孙盛德眼看着不行了,于是又使起了老办法,将毬打在了半空中,李慎行大吃一惊,果然看见远处那个大胡子的胡人正朝着自己毬门方向跑去,那球也跟着传过去了。
可是毬在没有落地的时候,陈玄礼忽然跳到了马背上,然后双手扶住马背,用脚带着球杆,将毬稳稳地呆住了,之间那毬顺着球杆落了下来,待落到陈玄礼腿上的时候,陈玄礼一个漂亮的回身,将毬又打到了毬杆上。
这下长孙盛德一下子着急了,他以为胡人接到毬后会将毬传到毬们边上,于是自己便一个劲的朝毬们那边跑去了,现在毬却被拦截到了半路,此时他只好大声地喊着,回防。
陈玄礼这下如入无人之境,他带球的技术可算是这些人里头最高超的,他用球杆带气球来是从来不用传出去的,那毬在他的球杆上就像是被黏住了一样,不论怎么样的被甩动,就是掉不出去。
眼看着就到了羽林军最后的防守公孙弘处,公孙弘站在那里,手心里已经出了汗了,长孙盛德告诫过让他不要贸然行动,就守住球门。公孙弘本来不想参加比赛的,可是这样宫廷内的比赛政治意味大于比赛的意味,所以公孙弘只好硬着头皮参加了。
陈玄礼当然知道公孙弘有几手了,他突然停了下来,说:“公孙大将军守好了!”
公孙弘最经不住人的傲慢了,现在见平日里恭敬地公孙弘竟然这样无理,又见自己在毬上没有什么表现,便喊着:“你站住!”,说着,便提着球杆按着标准的动作来抢球了。
陈玄礼大声一笑,将毬打到了马肚子上,然后抬起了腿,将球打在了空中,翻身双手支撑在马背上,倒着身刚好脚能够够得到马球的高度,他猛的一用劲,那马球受了力气,像是一股箭一样在从空中朝着羽林军的毬门飞过去了。
公孙弘飞快的举起在球杆在空中挥动着,想拦截下来,可是只不过是亡羊补牢,那毬飞进了球门里,而且因为力量太大,毬把球网还拉长了很远。
公孙弘听到远处又传来了更热烈地欢呼声音。
陈玄礼骑着马笑着给公孙弘打了声招呼,公孙弘也想不过是一场比赛,也笑了下说:“比赛还没结束呢。”
一个时辰也就快到了,陈玄礼叮嘱李慎行这次一定要看守住那个胡人。
这次果然陈玄礼凭着自己平日里精湛的技术首先拿到了毬,他继续朝着对方的毬门飞快的跑过去了,似乎不惧怕对方毬员的拦截。
但忽然他感觉到了身子一晃,对方的胡人队员竟然用马的身子开始撞击自己的马匹,陈玄礼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小声心里想,嘿,小子,我骑马的时候你怕还在娘胎里呢。
陈玄礼怕毬控制不住了,于是便开始稳稳地控制住马的平衡,可是没有多大的作用,马匹还是无法控制平衡了,胡人的球杆也已经开始在望他身子下的毬开始探了,陈玄礼担心毬被拦截下来,因为自己这方主要都在防守,说真的进攻的也就自己一个人,陈玄礼忙将球传了回去,远处的自己一个中线队员也跑着过来准备接住球的时候,长孙盛德却半路杀了出来,将毬拦了下来,然后掉转了马匹,朝着这边的毬门飞快的跑了过来。
李慎行一直在场后,他见长孙盛德来势凶猛,便不顾一切的拦了上去,在空中挥动着毬杆,像是挥动着一把剑,想要用剑法拦住长孙盛德的去路。
没想到这一招竟然奏效了,长孙盛德带着球竟然停了下来,笑着看着李慎行。
李慎行一向尊重这个北衙里资格最老,年纪最大的将军,便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示意他无论如何也是过不去的。
长孙盛德停了一下,然后抚摸着胡子,哈哈一笑,李慎行觉出了哪里不对,忽然以看身旁不远处,那个胡人竟然骑着马飞快的朝着自己这边跑过去了,他马的速度简直让人诧异,远处陈玄礼大叫着,让李慎行拦下来。
李慎行本来刚才丢失了一球,心里便过意不去,现在他看了出来,那胡人是想在远处和长孙盛德配合起来进一球,于是李慎行紧张的掉过了马头,朝着胡人毬门跑回去了,在跑的过程中,李慎行死死地盯着那个胡人,却忽然见那胡人的腰间带着万骑的腰牌,李慎行脑海里浮现出了安禄山也是胡人的事情,突然自己近日来破案的事情似乎有些线索了了,他骑着马开始恍惚了。
果然长孙盛德将毬又再次的传到了胡人的这边,胡人灵巧的使着球杆,将毬一杆子便打进了洞里。周围顿时沸腾了起来,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刚好到了。
陈玄礼激动地跑到了李慎行旁边说:“你在发什么楞啊!”
李慎行前些日子早已经被案件折磨的神思耗尽了,他突然间跳下了马,然后把球杆当成了宝剑,飞快的跑到了胡人的马前,那胡人笑着给李慎行行了个礼,李慎行却一把将胡人拉下了马,胡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李慎行用毬杆死死地顶住了胡人的脖子,说:“大胆反贼,还不受死!”
胡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