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定了定神,接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明宫内可就充满了危机了,听起来简直让人不寒而栗,这可是大唐帝国的皇宫啊!”
李慎行摇摇头说:“不过这些到现在都只是猜想而已,天快亮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李慎行回到了大理寺后,一觉就睡到了大正午,他伸了伸懒腰,刚步出了屋子,便有一个衙役跑来说是大理寺外有人在轿子内等他,李慎行却略感吃惊,觉得这人却很有意思,竟然不进来,却躲在轿子里。
李慎行跑过去的时候,那些轿夫对轿子里头的人说了几句话,就看见轿夫们远远地跑去了,李慎行觉得有些奇怪,便放慢了脚步,一只手握住腰间的青光宝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轿子前。
忽然,那轿子的帘子就像是被风刮起来一样,一闪而过,一个身影似乎随着风也闪了出去,李慎行赶紧朝轿子里头一看,大吃一惊,轿子里头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看不到,李慎行摇了摇轿子,轻得很,也没有什么机关暗道的。
李慎行心想,难道这是一顶空轿子,还是这里头有什么留下来的秘密?李慎行正拿摸不定的时候,他身后的拴马桩上,一个人双腿像是倾听一样站在上面,发出古怪的笑声。
李慎行惊慌失措,转过了身,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世间竟然有轻功这么好的人,李慎行此时也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便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这时候靠着脚尖的力量,猛的蹲下了身子,然后又弹了起来,落到了李慎行的面前,李慎行正要抽出青光剑来,那人却说:“慢,我不是要和你动手。”
李慎行还是警觉的后退了几步。
那人双手交叉,摆了摆说:“在下是太子的家臣,巨孟,你就是大理寺卿李慎行吧?”
李慎行一听是巨孟,仔仔细细的当量着他,见他身材消瘦,此时脸色虽然带着笑容,可是面容却发青,闲得很虚弱。李慎行问:“你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很抱歉,我从来没见过你,所以,我怎么知道你就是巨孟呢?!”
巨孟发出尖锐的笑声,在原地走来走去,说话像是磕豆子一样快的说:“我这次来是有些唐突了,你知道我是只听命于太子殿下的,他前些日子让我跟踪长孙盛德,说是有了可疑的情况一定要向他报告,现在他去了潼关了,走前交代我可以直接听命于你,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件重要的事情。”
李慎行连忙问:“照你这么说,长孙盛德那边出现什么可疑情况了吗?”
巨孟一刻也停不住,在地上又翻了几个跟头,站在轿子的木头扶手上说:“最近这长孙盛德经常去鲁王府,据我所知,这鲁王和你可是有很深的关系的,我是来想告诉你,这长孙盛德是个危险的人物,你应该去劝劝鲁王,不要再和他打交道了,不然的话,恐怕到时候鲁王出事了,你也会受到影响的。”
李慎行此时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巨孟,便冷笑一声说:“鲁王府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幼生长在宫内,赐姓李,早已经和武家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巨孟激动地又发出古怪的笑声,突然啪的跳了起来,趴在了轿子的顶上,像一只青蛙一样看着李慎行,嘲笑说:“看来你是个谨慎的人,你对我还很怀疑,给你说吧,这次太子临走前再三叮嘱我,若是再看到长孙盛德去鲁王府,一定要告诉你,以防你受了鲁王府的利用,太子还说,你李慎行是个重义气的人,他不在长安城的时候,就让我听命于你,太子殿下对长安城很不放心,放心不下你,说你现在是在刀子口上跳舞呢。”
李慎行见巨孟说的言辞恳切,这才心里略微的放下了防备的心里,说:“鲁王府的门是大开的,谁去是谁的自由,我有什么办法不让人家去呢?”
巨孟又转过了身,伸了伸懒腰,躺在轿子上脸朝着天空,说:“太子让我告诉你,自从你当上大理寺卿后,内侍监高力士的飞龙禁军也早已经暗中的监视着鲁王府了,而这长孙盛德出出进进鲁王府好多次了,已经被高力士的飞龙禁军盯上了,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到时候鲁王府和长孙盛德片刻间就会被打入大牢,太子殿下怕你会顾忌你和鲁王的关系,所以让我提醒你,一定不能感情用事。”
李慎行想了想,说:“我奉命查案,若是鲁王有什么不轨的事情,我自然会秉公办事,何谈感情用事呢?”
巨孟又翻回了身子,跳到了地面上,直直地望着李慎行,那眼色是那样的机敏,巨孟嘿嘿一笑说:“太子还让我说,李大人如今这世上就鲁王这一个亲人了,不管出什么事情,一定要等他从潼关回来再说。”
李慎行心头却感到有些慌张,仿佛心底最深的结被巨孟的眼神看的一清二楚,李慎行哼了一声,说:“我自然知道了,多谢巨孟大侠提醒。”
巨孟喜欢的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站在远处,依然注视着李慎行说:“终于把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讲完了,太困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李慎行见巨孟说要走,连忙慌张的说:“巨孟大侠,还请你盯紧长孙盛德了,若是有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当然”,巨孟突然跑到了李慎行的脚下,抬头看着李慎行,李慎行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吓得朝身后退了好几步。
巨孟趴在地上抱怨说:“好累啊,高力士的飞龙禁军日夜不停地监视着长孙盛德,要不是我轻功好,早都被那些该死的,不休息的家伙发现了,我现在一天才睡几个时辰啊,我好可怜啊。”
李慎行被巨孟的情绪变化之快纳闷了,正要说话,忽然裴远带着几个衙役从大理寺那边方向的巷子跑了过来,裴远看见了趴在地上的巨孟,远远地大声吆喝着说:“什么东西,大人小心!”
巨孟发出了刺耳的古怪的笑声,刺溜一股烟似得顺着墙根跑远了。
裴远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李慎行面前,问:“大人,那个病秧子怎么跑的那么快,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李慎行摇了摇头,说:“不是个坏人,不用理会他了。”说完,李慎行什么也不说,心事重重的走回去了。
衙役们奇怪的望着裴远,裴远望着李慎行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说:“只要大人没事就行了,你们记住,下次若是遇到这样奇怪的事情,一定要及时通知我。”衙役们连忙全都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