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的爷爷有一个朋友,住在与东北接壤的NMG境内。这个朋友的家里保存了一件年代久远的金器。最近一段时间,他发觉总有一些陌生人找各种理来他家里。时间长了,这个朋友才明白,是家里的古董招惹的。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继续保存这件宝贝,为了避免祸端,就想让新宇的爷爷代为保管。新宇的爷爷觉得自己年岁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糊涂了,迟迟没有答应。夏天的时候,新宇曾经去过爷爷的朋友那里,感觉他家里真的是不安全。回来后和爷爷细说了那边的情况。新宇的爷爷无法再拒绝了,就答应为朋友保存那件和自己有些关联的金器。由于某些原因,一直拖到现在。昨天夜里,新宇说出去几天,就是陪爷爷去NMG了。
一同去NMG的还有新宇的几个叔伯弟兄。他们祖孙六人带好东西,乘坐两辆轿车往回赶。路上,新宇接到了静茹的电话。“你回来没有?”静茹急切地问。“已经往回走了,再有六七个小时就能到家,没事的。爷爷想睡会,你等一会再打。”“好吧。”静茹挂了电话。
新宇他们去NMG,别人不知道,静茹却知道。一些事情新宇不隐瞒她。昨天夜里,程丽跑回新宇家里之后,静茹拦住了新宇。寒夜里,静茹依偎在新宇的怀抱里情意绵绵地说着女孩子的心里话。新宇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刻,怀里拥着娇柔美丽的姑娘,你让他把道德和理智放在第一位,现实吗?此刻,你让他用理智和道德去规范自己,可能吗?静茹是他母亲的干女儿,他们接触的机会多得是,他们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只是情感上的越位,应该值得同情吧。
“那个女人明天走吗?我烦她!你再胡乱交朋友,我就不理你了,听见没有呀!”静茹扬起脸儿,等候着新宇的回答。“你如果不理我,我媳妇心里就踏实了,就会回来和我安心过日子,我求之不得的。”新宇说完,紧紧抱住静茹。“讨厌!讨厌!......”不容静茹再说什么,新宇就狂热地亲吻了她。
夜越来越冷了,两个人却感到那样温暖。新宇的手机响了,是爷爷让他开车去NMG。新宇就把静茹送回了家。
新宇从昨晚的回忆里回到现实,眼前的路很难走。夏天的时候,新宇走过这里。那时候满眼尽是广阔的草地。现在,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如果不是有当地车辆压出来的车辙印,根本找不到路。
车子慢悠悠地往前开,新宇的爷爷闭着眼,似睡非睡地靠着座椅背,身体随着车子的摇晃而摆动着。新宇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静茹的电话。“就要上公路了,你别惦记我,没事的,爷爷睡呢,回去我们再说,好吗?”新宇怕吵着爷爷,想挂掉电话。“想你吗!再说一句,就一句吗!”静茹撒起娇来。“那你要我说什么?”新宇故意拉长了声调问。“嗯——”静茹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新宇急促地说:“爷爷!有车截我们!爷爷!”静茹慌忙问:“怎么啦?怎么啦?说呀?说话呀!”静茹连声呼喊着,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静茹的手机里传来新宇急促的声音,“快让我三叔给‘老鞭杆子’打电话!地点在131,地点在131,‘老鞭杆子’!1-3-1。”电话挂断了。静茹知道出事了。她马上给新宇的三叔打电话,告诉他新宇刚才说的话。然后,飞一般跑到了新宇的家里。
新宇他们的轿车被迫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十几米远的路上并排停了三台面包车,把路都堵严实了,想绕过去已经是不可能了,这三辆面包车的两侧都是厚厚的积雪。那三辆面包车是迎面而来,突然间并排停住的,很显然是在拦截他们,他们也有遇到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于是,新宇他们祖孙六个人都下了车。
三辆面包车的车门一起拉开!呼啦啦下来二十来人,手里头拿着棍棒和砍刀。这些人径直朝新宇他们奔过来!新宇和爷爷都经历过这种事情,根本不在乎什么。可是,新宇的四个兄弟里,只有一个人见过这样的场面,却没有参与过。另外三个年轻人只是平时听爷爷讲过如何处理类似今天这样的突发事件。虽然来的路上,爷爷又叮嘱过,但真的身临其境了,怎么也无法镇静,心里特别的慌!而且,那些人根本没有任何沟通方式,直接抡起手里的家伙,劈头盖脸地朝他们打过来,别说这几个年轻人只是有一些功夫的普通人,就算是特种兵,也不见得个个都能临危不惧。
新宇的爷爷怕几个没有经过历练的孙子吃亏,舞动起手里长长的软鞭,一边迎战暴徒,一边照应几个年轻人。当然,新宇不在他的庇护之内,一个人毫无顾忌地与暴徒酣战。他手里本来没有家伙,一个人手里的木棍给他夺了下来。当这根棍子到了他的手里时,木棍就通了他的灵性,叫谁趴下他就得趴下,要谁手里的砍刀飞出去,就得飞出去。而且,这根棍子打在暴徒身上时还特别有分寸,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打伤了可以治疗,打死可就不能复生了。
这场恶斗没有观众,面包车前端着猎枪,枪口不时地移动,瞄着新宇祖孙的两个人,是这次拦劫的主谋。他们是亲哥俩,姓杜。一个叫杜玉龙,一个叫杜玉虎。他们哥俩对新宇要带走的金器早就垂涎三尺了,一直没有弄到手。今天,他们觉得机会来了,半路里拦劫一定会得手的。但万万没想到,短短几分钟,自己手下的这些‘愣头青’,都躺倒在雪地里了,那个老头领着五个年轻人依然都站着。他们俩端枪的手开始抖了。
“你们赶快把东西拿出来!不然老子就开枪了。”杜玉虎没有底气地嚷嚷着。
“有话好说,你先把枪放下。”新宇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过去。“你,你别过来!”杜玉虎把枪口对着新宇的脑袋大声喊起来。声音是颤动的,充满了恐惧。“别弄错了,是你拿着枪,怕什么?说话应该利利索索,大大方方,理直气壮的!你应该这样说,‘你给我站在!再过来就开枪了!’你说是不是?”新宇嘴里说着,人已经到了他们跟前。“来,接着!”新宇拿了一样东西朝两个人抛了过去。这一瞬间,杜玉虎和他哥哥杜玉龙都愣住了,像被新宇催眠似的呆立在那里。一条绳索缠住了两杆猎枪,新宇把绳索往怀里一带,两杆猎枪就归新宇了。杜玉龙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心里却有道道。他趁着新宇要他把面包车挪开的时候,打出去一个电话。新宇的车继续往前走,快上公路的时候,从公路上开下来一辆接送学生的客车。接送学生的客车?新宇的脑海里有了疑问。新宇的爷爷提醒,注意这辆‘校运’。
老鞭杆子和新宇通了电话,新宇说了当前的情况。老鞭杆子说不能马上到,让新宇见机行事。他们的电话刚挂,校运就停在了新宇的轿车前面。从车里下来几十号人,和杜玉龙兄弟们不一样的是,这些人都是穿着制服的保安。这些人服装的颜色款式不太一样,应该不是同一部门的保安,或者是冒牌的保安。他们手里拿着的是警棍电棍什么的。这些人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打人,只是七嘴八舌地说查这查那的。就在这些穿制服的人围拢过来的时候,新宇左右手各端起一支猎枪,左手的枪朝空中开了火。这一枪虽然镇住穿制服的人们没敢胡来,可他们这几十人把道路给站满了,新宇他们的车还是走不了。
新宇端着枪站在轿车前面,穿制服的那伙人站在校运旁边堵着道路,就这么僵持着。
老鞭杆子和几个人骑着马赶来的。下马之后,三言两语就把穿制服的那几十号人哄走了。新宇的爷爷和老鞭杆子彼此寒暄几句。“我也不留你们了,赶路吧。”老鞭杆子说。新宇把两支猎枪送给了老鞭杆子。
老鞭杆子和同来的几个人上了马,新宇他们祖孙六人也进了轿车。
公路上没有多少积雪,汽车跑得很快。静茹一直给新宇打着电话,新宇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给静茹,给家里回电话。他忽然想到了妻子,她在做什么?她在想自己吗?她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她知道了,她会怎么样?她会像静茹一样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吗?如果她会开车,会像妹妹那样不顾公路上的摄像头,把车速开到了极致!而此时此刻,新宇需要的妻子无需像静茹那样的迫不及待,也无需像妹妹那样疯狂!只需要她真真切切地担心自己一回,就别无他求了。妻子虽然只是住在了娘家,新宇却觉得她离自己好远好远!
新宇记得就在妻子去娘家住之前,他和爷爷出去,因为大意,被别人伤到了,住进了医院。妻子去看他时,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神不守舍地护理着他。因为她心里惦记着打麻将。他的伤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妻子就去了医院旁边的麻将馆。
“哥,你开吧,我有一点不舒服。”兄弟林新鹏的话打断了新宇的回忆。新宇替换林新鹏开车的时候,无意间回了一下头,发现爷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感觉到爷爷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