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四睡在地上,虽然隔着块棉被,还是觉得很生硬,强迫自己要休息,可一闭上眼就想起那一场场的血腥。欧阳尊的出现把覆盖在秦十四伤口上薄薄的一层皮又揭了起来,心中纠缠万千,久久不能平复,翻了个身,发出了细微的响动。
“怎么了?飞云哥哥,你睡不着嘛?”林宁其实也不曾睡着,和秦十四不同的是,她是因为兴奋,开心,疑惑而睡不着。
“是啊!很多事都想不明白,你说我们到底是人还是鬼?还是魔?”秦十四轻叹口气。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我们过去做的事情,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会很害怕,可你应该知道这些并不是出自我们的本意,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谁又能理解我们呢?”林宁说话常常是十句有八句在胡闹,这番话却是缓缓说来,严肃的很。
“嗯,世上的人不会有人理解我们的,他们会把我们当成妖,当成魔鬼,又怎么会明白我们吃了多少苦,才能够回家的”
“吃苦?不见得吧,我看当时在船上就你和紫烟姐姐最开心了,天天是郎情妾意,眉来眼去,温柔缠绵,嫉妒死人哦!”正经了没一会立刻就露出本性了。
“嗯?啊!不说这个了,睡觉”秦十四当机立断。
“我看如果今天碰见的不是我,而是紫烟姐姐的话,你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如此感慨呢?人比人,气死人,哼!”
秦十四装没听见,心中在想:既然林宁都复活了,那紫烟或许也能活了,那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紧张的心情放松的了许多,嘴角甜甜的一笑。
“看你笑的那个样子!恶心!”林宁出其不意的下了床,眼睛死死盯着秦十四的脸。
“你干什么啊?还不去睡觉啊!”秦十四真被她吓了一跳。
林宁扮了个鬼脸,一下又钻回床上去,真的不吭声了。
秦十四想到了柳紫烟,心里就舒服很多,没多久就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正午时分。床上的被褥叠得很整齐,却不见林宁。
难道是一场梦?秦十四开始怀疑林宁是不是真的回来了。翻身而起,望了下四周,桌上放着一盆清水和一块干净的布。会心的笑了笑,喊了句:“林宁”林宁推门进入嗔笑道:“相公,你找我啊?”
秦十四揉揉眼睛,林宁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笑道:“真拿你没办法,你还是叫我飞云哥哥吧,叫什么相公”
林宁调皮的撅了下嘴,说道:“你先起来吧,那个付玉骏和党红燕还有几个官差来找你,我让他们在厅里侯着”
秦十四哦了声,简单的梳洗了下后就和林宁一同去见他们。
厅内
三个官差和付玉骏他们等候多时了,见他们出来,其中一个官差连忙上前行了个大礼,惶恐不安得说道:“凶徒猖狂胆敢捣乱公主和驸马的大婚,廷尉大人非常挂念二位的安危,特命小的前来看看,另外备了几份薄礼,请公主和驸马笑纳”
长安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廷尉府自然脱不了干系,先找公主来帮忙说话,他们大人倒也不笨。
见林宁还没反应过来,秦十四在她身后轻轻推了一下。林宁何等聪慧,立刻会意,说道:“你回去禀告你们大人,就说这件事情和你们并没有关系,我会向王...父王解释的,不用担心”
三个官差拜了几拜,连连道谢,立刻回去禀告他们大人去了。
付玉骏和党红燕只是陪官差一起来的,也不好意思多打扰小两口新婚燕尔,打算闲谈了几句就回去。
闲谈之间,秦十四心中一动想起了血玉壁,随口问道:“付兄弟,你们当时的那块血玉壁是从哪里来的?”
党红燕立刻就道:“那是我家捐出来的啊”
秦十四道:“哦!原来这样,你可知道它有什么来历吗?”
付玉骏一怔,心想:你那么想得到血玉壁,竟然都不知道它的来历。他哪里会知道秦十四除了知道它叫血玉壁和有什么作用,其他是一无所知。
党红燕道:“它的确有个传说。血玉壁是一块有灵性的宝石,本来不是红的而是绿的,一直是放在一座庙里供奉。只要人们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然后诚心恳求,愿望十之**就能实现。你滴的血越多,说明你的诚意越大。就这样过了几千年岁月,它就变成了红色了。后来有一群心术不正之人抢夺走了血玉壁,而他们之间又起了内讧,争来争去,最后决定把它打破,每人分一块,于是血玉壁被分成了许多块,流落各地了”
当秦十四和林宁听到“分成许多块了”,心跳开始加速,血管开始膨胀。党红燕刚说完二人迫不及待的一起问:“那其他的几块在哪里?”
党红燕道:“我家本来有三块,上次捐了一块,还有二块,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二人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付玉骏很是懂事,说道:“能不能将血玉壁送给秦大哥?这个对他很重要的”
党红燕却笑了起来,说道:“秦大哥劫了血玉壁的事情我也知道的啊,所以早就将血玉壁做为新婚贺礼送了过来,不就在你们府里嘛!”
血玉壁竟然在自己家里,秦十四做梦想不到。拉起党红燕就往放贺礼的房间里跑,房内堆满了许多嫁妆还有宾客送的贺礼,多不胜数。党红燕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红布包扎的盒子放到桌上。林宁手都在抖了,慢慢的解开外面的红布,里面是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打开,白色的底上放着两块形状不同的血红的玉石。
林宁高兴的跳了起来,冷不丁的抱起党红燕,在她脸亲了一口,吓得党红燕连退几步,差点摔了。
秦十四乐得合不拢嘴,说道:“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真要多谢你了,党姑娘”付玉俊抢上一步,大叫:“不可以”党红燕立刻双手捂住脸,生怕秦十四也那么来一下。秦十四愣了一下,转而哈哈大笑。付玉俊是羞得满脸通红,他怕秦十四也去亲一下,情急之下叫了出来,此刻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偷偷的瞧了下党红燕的神色,见她并没有什么大反应,才稍稍安定。党红燕甜在心里,不露在脸上,只在心里骂了一句“真是个小笨蛋”
林宁拿起一块血玉壁放到秦十四的怀里,然后将另一块收入怀中,摸了摸怀里的两块血玉壁,如释重负般得呼了口气。
付玉俊和党红燕很是纳闷,好像公主比秦十四更高兴,那又为什么?付玉骏忍不住就问了出来:“大哥你开心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公主好像比你更开心”
秦十四一怔,说道:“她是为我高兴,林...公主是不是啊?”差点把林宁的名字叫出口,及时改了过来了。林宁调皮的笑着:“是啊,相公开心,我更开心”付玉骏有点将信将疑:“这样的?”
宫烟晓散春如雾。参差护晴窗户。柳色初分,饧香未冷,正是清明百五。临流笑语。映十二阑干,翠嚬红妒。短帽轻鞍,倦游曾遍断桥路。东风为谁媚妩。岁华顿感慨,双鬓何许。前度刘郎,三生杜牧,赢得征衫尘土。心期暗数。总寂寞当年,酒筹花谱。付与春愁,小楼今夜雨。-《齐天乐客长安赋》
同样是作客长安,秦十四和林宁就没有这份雅致了。二人久别重逢,又闲来无事,而且口袋中钱亦不少。于是每天都在长安城里到处闲玩,听书,看戏,逛店面,整日的早出晚归,玩的不亦乐乎。如此这般玩了大半月,将附近所有可以去的地方都跑了个遍。
秦十四也曾想过去找寻柳紫烟和其它同伴,但人海茫茫,又如何去找?二人都生性坦然,不做强求,也就一切随缘了。晨起,不做正经考虑,先商量着再到何处去玩?长安玩遍了,林宁打算去洛阳,听说那里也很不错。秦十四想去巡游山野湖光之色,二人开始争论起来,互不相让,林宁发急了。跟随林宁一同嫁过来的丫鬟,从未见过公主会急到一脚踏在凳子上,指着秦十四的鼻子,大声说着:“我只问你最后一遍,去不去洛阳?”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下,请求林宁不要这样。林宁奇怪了:“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一直这样和他说话的,怎么啦?”也怪不得丫鬟害怕了,当她还是兰心公主的时候,从小就家教甚严,如果有一点行为不端,不单自己要受罚,连同婢女们也要受罚,现在的林宁哪知道那么多。
秦十四笑问:“你们公主在王府里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丫鬟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现在怎么会...”心里想说怎么会变得如此刁蛮,可怎么敢说!林宁好奇起来了:“你和我说说我那时候什么样的?”丫鬟吓得连忙打自己嘴:“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林宁问得很正常,但丫鬟听着意思就是林宁在责怪她多嘴。林宁很快明白过来,呵呵一笑,伸手扶起那个丫鬟:“你别怕啊!我不怪你的,可你也不能将我的事情说出去哦”丫鬟连连点头,暗自奇怪这个公主怎么变化那么大,却也感受到了林宁的真性情,毫不做作。
这时,家丁来通报说:“有个叫二鬼的人求见”二鬼就是色鬼,他把名字改了。秦十四点点头:“请他进来”一会功夫,二鬼大步流星的跑了进来,也不见个礼,就说道:“秦大侠,快去镖局吧!圣旨到了,点名要你接旨”
秦十四奇怪了,既然要自己接旨,为什么不送到家来,而送去镖局?而且皇上怎么会给我下旨,更是奇了怪了。也不再多问,立刻和林宁一同赶到了镖局。
付玉俊一干人恭敬的站在大厅里。主位那里站着一个公公,手肘里挂着根拂尘,看见秦十四来了,问道:“这位就是秦大侠嘛?”秦十四拱手答礼:“在下就是秦十四,这位是兰心公主”那公公向林宁行了个礼,然后说道:“秦十四接旨”
众人一起拜倒在地。
“应天顺时,受茲明命:命秦十四领边氏镖局众人押运二十大车粮草至边关,以资军粮,另派二百兵士随行,战情危殆,不得延误”公公的嗓子尖细,倒也清脆,说得明明白白。
“草民秦十四恭领圣旨”双手举过头接过圣旨。众人同声宣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公公点点头,说道:“皇上说了,秦大侠只要办好了这个差事,就能立刻受封为一等公,官居一品。小人常忠先恭喜秦大人,这就先回去复命了”最后一句话,大有巴结秦十四的意思。秦十四被弄得莫名其妙,拱手道:“谢常公公,公公走好”
等到那常公公走了,秦十四才说道:“军粮怎么会要镖局护送?”对于几等公,几品官,秦十四自是不放在心上,唯独不能理解朝廷有的是将才,为什么要自己去护送?
党红燕道:“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此次送军粮上前线,必定要从一个叫岭南道的地方过,否则就要饶行一个月的路程,前方军情紧急不能耽误那么多时间”
秦十四心想:看来问题出在岭南道上。
党红燕接着道:“近几个月内,凡是经过岭南道的人,都会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朝廷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带兵过道。所以瑞王爷就举荐秦大哥来负责这次押送”
秦十四对林宁道:“看来你父王又要我们去送死了”
党红燕道:“那也没办法,而且听说皇上听到了秦大哥的名字和您的事迹后,就立刻下了圣旨,还开心的大笑说:如果由此人去,必定无忧了。我们现在只得遵命行事,否则就是抗旨,要杀头的”
秦十四笑道:“皇上也会知道我这个江湖草莽,而且对我那么有信心,还奖励这么丰厚,倒真奇怪”林宁哼了一声:“那还不是看在我父王的面子上,想提拔提拔你,你不知好歹,还说我父王要你去送死”林宁一口一个父王叫得倒很顺溜。秦十四想想她说的话,真有几分道理,轻轻一笑。
付玉骏道:“虽然此次任务十分危险,不过也是我们镖局扬名天下的大好机会”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秦十四笑道:“那就去吧!党姑娘你去不去?”这是代付玉俊问的。党红燕道:“最近也无事,跟秦大哥一起闯荡江湖那再好不过了”
林宁兴奋得说道:“我们当然要去查查这个岭南道到底有什么秘密了,好了,决定了,今天就出发”林宁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对什么都好奇,越是奇怪的事情,她越有兴趣。而且长安附近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可以出远门走走那是不能错过的。
付玉骏和党红燕是一脸错谔,公主一起去的话,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真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这他们不能决定,要看秦十四。他们以为秦十四一定会劝说公主留下,却不想秦十四说道:“一起去玩玩”
秦十四和林宁二人如今到了一起,放眼天下,也真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们的事情了,区区一个岭南道何足挂齿。
当然不是说今天出发就能今天出发的。付玉骏先去接收了军粮,再要交接三百士兵的掌兵权,还有镖局内的人员安排。付玉俊先向众镖师说明了此趟镖的凶险,只选自愿前去的人。零碎的琐事一堆,付玉俊足足忙了四天才准备妥当一切。秦十四和林宁是两个甩手掌柜,不问不管,只管自己喝酒作乐。
付玉俊等人皆是江湖中人打扮,穿着舒适和方便动武的衣服。林宁则大不同了,身穿粉红宫衣百褶裙,外套绣凤真丝轻纱,梳垂云髻,座下白色骏马,手执镶金马鞭,一马当先,率领着二百多号人,二十辆装满粮草的大车,浩浩荡荡的开拔出城,不知道的会以为是哪个富家千金出游。弄得所有人都啼笑皆非,官兵私下议论秦十四原来是个纨绔子弟,如此纵容自己的妻子胡来。镖局的众镖师对秦十四是万分景仰的,和官兵争论起来,一语不合差点动起手来,还是付玉俊压制了下去。
二鬼和二名镖师先行,打点好住宿和饮食。除了林宁搞点小花样外一路无话,一直到了离岭南道不远的一个小镇。天空下起了大雨,所有人都在镇上驻扎下来,一来是雨天路难行,粮食容易受潮,二来先要打探下岭南道的情况再做定夺。
付玉俊将镇上最大的客栈包了下来,还租借了不少民房,才勉强挤下了这二百多号人。
秦十四,林宁,付玉骏,党红燕,边秋雨一桌吃饭,酒当然是必不可少的。
付玉骏道:“现在距离岭南道已经不远了,大哥,我们该做何打算?”
秦十四早有主意,喝了口酒,慢悠悠得说道:“我和公主先去那里打探一下,你们留守在这里,确定安全了你们再过去”
付玉骏诧异的说道:“让公主去?我看这不太妥当,还是我陪大哥一起去”党红燕也点头表示赞同。本来二人对林宁一起来就抱有反对态度,以为二人新婚燕尔舍不得分开,所以秦十四才冒险把她带来,碍于秦十四的面子不能开口反对,如今再要她去岭南道里面,那就再不能盲从了。
秦十四说了出来,本没想那么多,被付玉骏一提醒,才发现算漏了这点,他们都以为林宁只是个娇滴滴的公主。喝了口酒,没有急着答话,在想编个什么理由呢?林宁已先开口:“不行!我一定要去的,有我在,才可以保护相公,是不是啊?相公”
秦十四差点把酒给喷出来,白了她一眼,心里在说:你说话前怎么不仔细想一想。他们怎么知道你有本事保护我?
付玉俊和党红燕都笑了,连边秋雨也忍俊不禁,都以为公主天真活泼又爱夫心切,才胡言论语。
林宁见到其他人在笑她,当然不服气了,接着又道:“你们不信嘛?我本事很大的!”
众人又是一乐,党红燕笑道:“我们知道公主本事很大,但是这次前面会有危险的,可能有鬼也说不定哦,你不怕嘛?”党红燕想只要用鬼吓一吓她,她肯定就不会去了。
哪知道适得其反,林宁一听反而更来兴致了:“有鬼!那一定很好玩,我还没见过鬼长什么样?一定要去瞧瞧了,然后打它个唏哩哗啦”
秦十四心里是叫苦不迭,说道:“你还是别去了,你的那点本事只能打打小孩,打什么鬼啊”暗示林宁别暴露自己的本事。
林宁正在兴头上,没有明白秦十四的话里有话,更是不服气了:“我怎么没本事了!”刚说完,把手掌朝桌子上轻轻放了下去,感觉毫无力道。一抬手,桌面上印出了一个手型的样子,“啪”一声,一块手型的木板从桌子上掉到地上。林宁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的本事可不只这点而已,要看更厉害的嘛?”
一掌将桌子拍碎就需要有一定的功力了,但要像她这样无声无息的打出个手型,桌子一点不震动,那是闻所未闻。林宁小小的露了一手,把所有人都惊住了,包括秦十四。
秦十四单手掩住脸,不敢再看,他本想阻止林宁,奈何林宁也太急了!
党红燕呆了好一会,俯身去捡起那块木板,对着桌上的手型放入,“啪”,一下又掉到了地上。仍是不信邪,自己也模仿着拍了一下,一点用也没有,瞪大了眼看着林宁...无言。付玉俊和边秋雨的表情和党红燕基本一致。
林宁看着他们几个惊骇的表情,心中叫了句:“不好!我不该出手的”事到如今她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去拉秦十四的衣服。
秦十四心想:事到如今,再兜也兜不回来了,乱说一通反而会让他们对林宁有猜疑,但又怎么说呢?说实话?不行!应该怎么说?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对策。瞪了林宁一眼,闷头连喝了几杯酒。
林宁一向我行我素,并不怕别人知道自己有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本事。只是答应了秦十四不能说,所以才不敢说,秦十四还敢瞪他,心中一气,也不顾虑什么了,脱口而出:“我不是什么兰心公主,我叫林宁”
众人用更加惊讶的表情来回答她,自然也包括秦十四。林宁一想不对,又道:“我是兰心公主,我也是林宁”想想又觉得不通,稍稍整理了下思绪:“我是林宁,我也是兰心公主,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也不知道!我和飞云哥哥是一起长大的,我和他的本事也是一样的”一口气说完,将秦十四的真实名字都带了出来,但还好将最重要的仙果的事情没说出来。长长得吐了口气,又对秦十四道:“飞云哥哥,我不想骗他们了,好累的”林宁性情直爽,要在心里藏个秘密,够难为她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十四突然感身体一阵轻松,如释重负,说道:“她说的是真的!我本名叫上官飞云和林宁至小一起长大,学得也是一样的本事,我也不知道林宁为什么会成了兰心公主,这件事也是在欧阳尊来了之后才知道,抱歉,瞒了各位那么久,自罚一杯”说完仰头喝了一杯。
边秋雨第一个反应就是问:“那你们成亲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秦十四道:“假的,骗人的”本来已经对这份感情彻底放弃的边秋雨,突然又有了希望,哪还管他叫秦十四还是上官飞云,欢喜之情立刻映到脸上。
付玉骏对于秦十四的背景有一点了解,也能体谅他为什么要改名换姓,说道:“大哥,我明白,你无须道歉的”秦十四敬了付玉俊一杯,男人之间也就不用太多话语了,一切了然在胸。
沉默了片刻,党红燕道:“秦大哥,不,应该是上官大哥”秦十四打断道:“过去的上官飞云已经死了,我还是喜欢你们叫我秦十四”
党红燕道:“秦大哥,我听说一种病叫失心症,得了这种病的人会忘记以前的事情,林姑娘有可能就是患有这种病,才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但上次被欧阳尊事情那么一吓,又突然想起来了”
自己找不到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想不到党红燕帮他想好了,秦十四也不想欺骗他们,但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只得说道:“大概是这样吧”
竟然扯到自己得了失心症,再说下去不知道会说什么了,林宁不想听他们再啰嗦废话,说道“飞云哥哥,我们现在就去岭南道吧,再晚天就黑了”
秦十四看了看窗外,差不多要日落西山了,一般来说什么妖魔鬼怪都在晚上出动的,这个时间刚刚好,是该走了,说道:“你们在这留守,一有消息我就回来,我们回来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