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四等人铩羽而归。回到峨眉不觉庙,远远就望见代琦红站在山峰上,一看见秦十四他们回来,代琦红急忙赶了过来,眼神在人群中略过后,失望的表情是不言而喻的,林宁迎了上来,道:“对不起,我们还没找到小青”,代琦红道:“那有没有消息?”,林宁摇头,道:“也没有,不但没有小青的消息,我们还碰见了更棘手的问题。”,代琦红低下头,道:“哦,回去再说”,转过身往回走去。代琦红唯一记挂的就是小青,哪怕是天塌下来的事情,在她看来也是轻如鸿毛。
望着代琦红孤单憔悴的背影,秦十四心中不禁一阵唏嘘,说道:“小青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真是幸运,他这一生别无所求了”。林宁道:“你有柳紫烟这样的红颜知己,也是你运气”,秦十四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去安慰下你这个妹妹吧”。林宁快步赶上,挽住代琦红的手臂,道:“好妹妹,别难过了,我一定帮你把小青找回来”,代琦红挤出一丝微笑,道:“姐姐不用担心,我没事,我也知道他也一定没事”,林宁道:“那是一定的,老天不会欺负像小青那么好的人”。
秦十四向千叶汇报了地球上的情况后,千叶表示要先考虑清楚,让他们等下一步指令,不要盲目行动,如果柳紫烟攻来,可以先避一避。
不觉庙本来就小,又加入了杨戬和哪吒,就更挤了。能住人的房间全部让给了女眷,秦十四等大男人只能在大殿里跟如来佛祖的一起凑合凑合了。
夜,凉如水,明月高悬天际。几番恶战,所有人都觉得有点疲惫,早早就休息了,除了秦十四,远离地球十几年,秦十四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把柳紫烟这个人给忘记了,现实却将他的心理摧的粉碎。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那样深爱着她。
这个时候的男人最无法控制的就是回忆往事,那么甜蜜的,酸涩的,所有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是无法控制,秦十四忽然想喝酒了。
就在峨眉山脚下有个小镇,秦十四也不管现在已经是深夜,立刻就动身下山去,才出庙口,有个人跟了上来。秦十四奇怪的“咦”了声,道:“依依,你怎么不休息?”,夏依依道:“上官大哥也不休息,想去哪里?”,秦十四道:“我想下山去买酒喝”,夏依依道:“大哥有心事?”,秦十四点下头,表示默认。夏依依又道:“依依陪大哥一起去”,秦十四怔了怔,刹那间,他忽然又想到一个人,边秋雨。秦十四从依依的眼神里读懂了些什么,笑了笑,道:“我喜欢一个人喝酒”。
夏依依的脸上掠上层阴云,淡淡道:“莫非大哥嫌弃我,觉得我不配陪大哥喝酒”,秦十四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哪有做哥哥的嫌弃妹妹,你千万别多想,你也知道,最近发生很多事情,我心里很乱,想一个人喝点酒纾解下”,夏依依道:“因为紫烟姐姐”,秦十四道:“啊…也有她的原因”。夏依依道:“她变成这样,你还是爱她?你别忘记,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秦十四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淡,道:“这个我知道”,夏依依咄咄相逼,道:“可你还是放不下”,秦十四道:“这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先走了”。说完,大步流星朝山下而去。
乡野小镇,镇上的居民早就入了梦乡。秦十四贸然闯入,引出了一阵犬吠。在镇上转了圈,也真的有间酒铺,虽然是简陋了点,想必也不会好酒。秦十四叩门,道:“店家,开门,有客”。过了片刻,便有人来开门,是位花甲之年的老妇人,眼神有点浑浊,走路很缓慢,腿脚看上去也不灵便。老妇人打量了下秦十四,道:“小兄弟,赶路的吧,快进来歇歇脚”,秦十四答了礼道:“老人家,打扰您休息了,我想来讨杯酒喝”。老妇人笑了,道:“哪里的话,不打扰,快请进”。
老妇人招呼秦十四坐下,取了坛酒来,道:“我们这没什么好酒,这是我自己酿的,你尝尝”,秦十四道:“多谢”,开坛倒了碗,浅尝了口,酒香醇厚,入口不涩,也算是不差的。道:“老人家酿的酒是好酒”,老妇人开心的笑了,道:酿了几坛,想等我孙子回来,我孙子也喜欢喝几口的,像他的爹”
秦十四道:“哦,老人家的孙子去了何处?”,老妇人的语气有点黯淡了,道:“当兵打仗去了,过完今年,应该回来了,应该….”,秦十四道:“你孙子回来后,一定会喜欢您老酿的酒”,老妇人道:“会的,会的,小兄弟你喝着,我这老太婆就不陪了,免得扫你的酒兴”。秦十四道:“老人家说哪里的话,如果您老不累的话,我很想陪您说说话”。
老妇人眼中放出丝光彩。道:“我一看到你,就想起我的孙子,不对,不对,老太婆说错话了,小兄弟,可别介意”,秦十四展颜笑道:“无妨的,今夜我做回您的孙子,又如何呢!”。老妇人看上去更开心了,道:“小兄弟,你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秦十四道:“我就住在这峨眉山上”,老妇人道:“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是寻仙问道的嘛?那你可来对了,我们这峨眉山有神仙呢,有时候能看见山顶上金光闪闪的,模模糊糊还能看见有人影”。秦十四笑了笑,道:“哦,是,我也听说过”。
老妇人说起了发生过的种种神迹,还什么有翅膀的神仙,等等。秦十四只是静静的听着。说了阵,门外有人说话:“屋里有人吗?”,还没容老妇人答话,一个身影已经闪了进来。秦十四抬眼看了看,道:“依依,你怎么也来了”,夏依依道:“虽然大哥嫌弃我,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问清楚”。老妇人很识趣的告辞,退进房内。
秦十四道:“你想问什么?”,夏依依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碗酒,一口就喝了下去,深深吸了口气,才道:“我想问大哥,喜不喜欢我?”,秦十四拿酒碗的手停在嘴边,僵了数秒,放下酒碗,道:“从没想过”。秦十四很坚决,果断的说出自己心里所想,因为他不想,夏依依是第二个边秋雨,他不能再给一个女孩希望,到最后却只是失望。
夏依依又喝了碗酒,道:“谢谢”,说完起身出门而去,秦十四叹了口气,忽然听见夏依依在外面叫道:“是你”,也就在刹那间,有股很熟悉的气息钻进他的鼻里,心莫名其妙的跳动着,如此的彷徨不安。本能驱使着他朝外走去。
明朗的月光下,柳紫烟就像是个美丽的仙子,洁白的翅膀闪着熠熠的光辉。秦十四的表情僵硬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柳紫烟飞身而下,合拢翅膀,朝秦十四点头微笑,道:“看到我,是不是想杀了我”。
秦十四这才恍然想起,柳紫烟现在是自己最大的敌人,顿时戒备起来,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柳紫烟道:“我今天来只是想找故人叙旧,其他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好嘛?”,秦十四道:“好,那里面请,我们喝一杯”。柳紫烟望着依依,道:“妹妹也一起来吧,我们姐妹也好久没好好的说说话了”,夏依依点了点头。
昏暗的浊火下,柳紫烟那绝世的容颜如梦似幻般,秦十四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楞了许久,道:“你怎么来了”,柳紫烟道:“我来,也是想问你个问题”,秦十四道:“是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才是”,柳紫烟道:“那好,我先问你,然后你再问我”,秦十四道:“你问吧”,柳紫烟道:“我想问你,你现在还爱不爱我?”,秦十四手里的酒碗掉落在地。
夏依依豁然站起,道:“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娘,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柳紫烟淡淡的笑着,道:“上官,以前是林宁,现在是夏依依,我真不知道,我们姐妹是不是都爱上了你,你究竟有什么好”,秦十四默然不语。柳紫烟接着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还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立场,你不能爱我”,秦十四道:“我…”,后面那个爱字再无法说出口。
柳紫烟叹了口气,道:“你还是这样,一点没变,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来见你嘛?”,秦十四道:“为什么?”,柳紫烟道:“我只想让你好好看看我,记住我今天的样子,过了今日,你再也不会见到了”,秦十四道:“你什么意思?”,柳紫烟道:“这你不用问,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还爱我嘛?”。
秦十四脑中一片混乱,口中喃喃自语,可谁也无法听见他在说什么。在心里已经说了一千遍一万遍的“我爱你”,始终没有化成一句话。
柳紫烟叹道:“罢了,罢了”,留下了个难以形容的眼神,最后看了眼秦十四,展开绚烂的翅膀,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