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日,就回到了长安。
付玉骏第一件事就是向党红燕和二位镖师以及色鬼要求不能说出秦十四如何打败欧阳门的事情,实在瞒不过去,就说二人恶斗了几百回合,在众人一同夹击之下才获胜的。色鬼立刻发誓保密,不问原因。
二个镖师也表示不说出去,但很不理解,只是不好问出口。
党红燕立即反问道:“为什么?”付玉骏便以日后再告诉你,一句话搪塞过去。党红燕也不追问,押着欧阳门去见党风行。
党风行一得到消息后,就去见瑞王爷,也就是兰心公主的父亲。没几个时辰,王府就派人接兰心公主回去,除了原先允诺的五百黄金,又额外多送了五百,加起来足有一千两黄金。第二日,又派人送了许多绫罗绸缎和各种山珍海味来。
许久没有进帐的镖局,突然之间有了大笔收入,各个都喜笑颜开,交口称赞付玉骏年轻有为,镖局振兴有望,又对秦十四大加吹捧。同去的两个镖师多分了许多钱,自然明白有一部分是保密费,有人打听细节,都推说当时并不在场,只是看守马车。
付玉骏在镖局连摆了几日庆功宴,还特地去二老的坟前,禀告此事,告慰二人在天之灵。就算在二老坟前,付玉俊也没有透露关于秦十四的秘密。
边秋雨将秦十四拉进自己的房间,秦十四问什么事?她也不答。害得秦十四陡然紧张起来,但还是跟着去了。
边秋雨拿出一把竹尺,说道:“王府送来许多绸缎多很漂亮,我想着给大哥做件衣服,大哥身上的衣服太旧了,一点不适合你”
秦十四望着自己的一生行头,全是付玉骏选出来送给他的。虽然很新,但二人身材有别,袖子短了些,两肩也窄,最主要是付玉俊本是江湖草莽,怎么会有什么好衣服。就像一颗上好的珍珠用一个破匣子装,是应该量身做一套了,也就不客气了,说道:“那辛苦你了,多谢”
边秋雨一边为他量尺寸一边说道:“为大哥做点小事而已,还谢什么,我们欠大哥的情那就更多了,我谢一辈子也谢不完,以后我不想听大哥再对我说谢谢,为大哥做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秦十四微笑不答,心想:你千万别说什么以身相许。
量好身体,边秋雨脱下他的鞋子,量了下尺码后.一一记下,说道:“好了,你去喝酒吧”
秦十四进去前,心里七上八下,出来后心中却有阵阵的暖意。想起紫烟却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倒是一直是自己在迁就她,照顾她,有点莫名的彷徨。
想着想着,回到了酒桌上,闻到了酒香,所有的念头都抛开了,拿起杯子就灌了下去。色鬼喝得醉眼迷蒙的朝自己走来,刚到面前就泪水哗哗的下来,边哭边说:“秦大侠,若不是遇见你,我还在为欧阳门做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每天都还在害怕,不是被别人打死就是死在欧阳门手上”
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住了,色鬼指指自己说道:“我虽然叫色鬼,可我从来没做过一件损阴德的事情,嘴上说说而已,真急了,妓院多的是,有钱就行”镖师们都是粗莽汉子,多少都干过这种事,一起哄笑起来。有个喝多的还问:“你去的是哪个地啊?那儿的姑娘怎么样啊?”众人笑得更热了。
秦十四笑道:“我信你”
色鬼接着又道:“现在好了,我高兴!我太高兴了!自己象个人了”突然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上。
付玉骏道:“看来他真心悔改了”
秦十四欣慰的笑了笑,说道:“这样最好,如果所有人都能开开心心的做人,本本份份的做事。江湖上,哦不,应该说整个天下都会平静而和谐”
付玉骏也有点醉意了说道:“大哥武功高,侠义为怀.,而且,而且更是一位当世无双的美男子”
秦十四对自己的容貌一直颇是自信,但被人当面说出来,而且是个男人说的,真有点不伦不类,忙道:“你怎么也学回拍马屁了,这不象你..哈哈”
付玉骏正色道:“我说错一句,死后下拔舌地狱”
秦十四见付玉骏酒喝多了,笑道:“我明白,我明白”突见色鬼躺在地上,已经开始打呼噜,样子十分滑稽可笑,笑道:“付兄弟,你看”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一看也是笑翻了。
只用了三天,边秋雨就将新衣做好了,鞋子则去买的现成的。让秦十四到屋里去,付玉骏也一起过去凑热闹。
衣服紫绸做底,领子,袖子翻卷处,胸襟,以及脚边一圈都用暗红色,配上一根镶嵌了块白玉石的腰带。
秦十四穿上去后,边秋雨前看后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看了良久惊呼起来:“头发,是头发”
秦十四的头发和江湖草莽一样,只是胡乱盘在头上,用粗绳系住。和一套华贵的衣服配搭起来,显得十分的刺目,而且头发有点蓬乱。
边秋雨立刻跑出去,打来了水,准备了些芦荟叶子,要给秦十四洗头。秦十四连忙推辞。边秋雨不依不饶,眼看就要急哭了。付玉骏也帮着劝说,秦十四把心一横,闭上眼,任她摆布。
边秋雨立刻一扫阴霾,转眼间就笑容满面。小心的解下他头发,用布浸了水,轻轻的搓揉,比洗自己的头发还仔细上十倍。将芦荟挤汁在头发上,一寸一寸的揉捏。忙了大半个时辰,换了三次水,才洗完。
搽干后,用木梳为他整理发型,整整齐齐的梳起。不知从那里拿出个紫檀木做的头冠,说道:“这是我娘送给我爹的,还没用过”
秦十四想推辞,又想推也没用,就不拒绝她的好意了。
穿戴整齐后,边秋雨满意的打量自己的杰作,一派幸福美满的样子,问道:“师哥,怎么样?”
付玉骏赞道:“经过师妹的精心打理,秦大哥哪还象个江湖人,倒象王宫贵族中的公子哥了。不对,没有一个公子有大哥这样的气质,再拿把扇子,就更好了”
边秋雨看上去很得意,天下没有一个少女不喜欢别人赞扬他意中人。
付玉骏装得很难过的样子,说道:“师妹,你也太偏心了,大哥是新的一套,我什么都没有啊”
边秋雨眼睛中闪烁着顽皮,道:“你应该去问党姑娘要啊”这句话完全是付玉骏自己要来的,呵呵一乐,笑道:“师妹,你的小嘴是越来越厉害了,敢取笑我了”
因为党红燕不在,付玉骏才敢这样说,如果她在,一定不会这样说笑了。
秦十四看到边秋雨很开心的样子,自己也感觉到很快乐。刚才她为自己洗头发的时候,一度幻想着就是妻子在为丈夫洗头发,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安详,贪婪的享受这种感觉,沉静其中。边秋雨和付玉骏的谈话,竟然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党红燕在外面喊着:“秦大哥,付大哥,边妹妹”付玉骏上前推了下秦十四道:“红燕来了,我们出去吧”秦十四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
党红燕一见秦十四,不禁惊呼起来:“秦大哥真是仪表非凡啊”
边秋雨得意的说道:“那当然了”
党红燕立刻就明白是边秋雨的杰作了,说道:“一定是妹妹做的衣服,耗了不少心思吧,呵呵”
边秋雨小嘴也不饶人,反问道:“姐姐什么时候给我师哥也做上一套啊?”
付玉骏急道:“师妹,你胡说什么?”嘴上那么说,心里却非常期盼着党红燕会有所表示。
党红燕装没听见,说道:“你们真有先见之明,王爷请秦大哥和付大哥去王府夜宴,家父也会一同出席,想不到你们早已连礼服也做好了”说完,送上了请帖。
付玉骏伸手接过,看了一眼,问道:“知道什么事吗?”
党红燕道:“应该是感谢二位救了公主吧,而且我爹也想见一下秦大哥”
秦十四道:“你是怎么和你爹说我的事的?”
党红燕表情歉然,道:“秦大哥,对不起,一开始我照你们说的话回答他。但我爹又问起详细情形,如果我瞎编一定会被他看穿的,所以只能说答应你们不能说,我爹就没再追问”
秦十四点了点头道:“也不能怪你,这个谎本身就不怎么高明,你能守住秘密,就已经很好了,接下来我自有分寸”
付玉骏道:“大哥,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免得麻烦,我去说你病了”
秦十四摆了摆手道:“没用的,就算我今天不去,党捕头还是会来找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应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