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血红一前一后须臾便至十里开外,对视而立。藏锋上前一揖道:“血红道友夺天地造化而生,生而开五识,辨六法,悟那天地至理。贫道生于农家,自幼愚顽,被先师教化至今三百余年愚顽不减,一生也只识了那守拙藏锋之道,便也不于血红道友客气,贫道便抢这先手了。”说罢藏锋猝而躬身,以双手寸地,藏锋身前骤起四道巨大残月巨刃携滚滚沙尘朝血红压了过去。
血红面色铁青,却又被藏锋老道激的不好发怒只得恨恨道:“你这老牛鼻子恁的这般不要面皮?”
其身瞬时便覆紫电于身周游走,顿时”滋滋“作响。见四道残月巨刃携沙尘而来,口中冷“哼”一声,双手握拳“聚”全身紫电,脚下猛的一踏,便朝那巨刃迎了上去。
“滋滋”只见四道残月巨刃瞬间如遇火薄纱一般被破开一道豁口,血红冲势不减直朝藏锋而去,四道残月巨刃却也不散径直向后而去。
“再起”藏锋恍如未见一般,身前再起巨刃,猝然迎向血红。
“嘭”血红双拳绕紫色闪电再破残月巨刃,只是这次紫电却已稀薄。
“三起”藏锋似是只懂了这一招,残月三起。血红大怒一拳再破残月。手上紫电去已经完全消散。
“四起”藏锋如是继续。
血红被这老牛鼻子气的一头银发根根直立。却是不敢再以肉拳硬接。大袖一挥,身前四面聚风,瞬开一道丈厚风墙。
“砰”风墙为残月巨刃居中半开,残月巨刃却也余势亦衰,向前冲出丈许,便自消散。只见藏锋却自残月刃中而现,自半空单手而撑,却见自虚空而现一“尾”三尺长剑落入其手,长剑剑身锈迹斑驳。
“开锋”藏锋暴喝。只见长剑剑身铁锈迅速剥落,露出本来纯黑剑身,其上隐隐而现“墨眉”两个金色古篆小字。
“散”!三十载藏锋墨眉一朝而出,便散遮天黑芒,霎时方圆十里尽为墨眉所摄,却是连那本来高悬的日头也不见了踪影。
血红脸上惊怒瞬现,却也不退,其身周瞬布万道雷光,成硕大紫色雷球,聚风成道直撄墨眉其锋而去。其紫光似是要将这遮天黑雾捅出一个大窟窿。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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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老子输了。老子说话算数绝不与那些连云小辈为难便是。血红单手寸地,嘴角允自一抹血渍,表情似是极怒却又发作不得。
却见那藏锋此时也全然没了起先那仙风道骨模样,开始的一头黑发微黄,卷曲。道袍焦黑,满布破洞口中唯唯道:“血红道友直爽高义,贫道却是心中有愧。。。”话方落音,其身形一动便是已然走远。
血红见状,恨恨高声道:“你个老牛鼻子,你等着别让老子再遇见你,否则定然把你个牛鼻子打成猪鼻子方才罢休。”
藏锋身形却是早已一溜烟的走远,哪里还余半分影子。
话回前传:“方才血红化硕大紫色雷球与藏锋墨眉半空相交,相持不下之间,却见开始藏锋那三起,十二道未曾消散的残月巨刃竟又缓缓回转,径直朝血红而来。至此血红哪有不败之理?”
“喂,老头子怎么样了?”,小蛮口中的旺财,血红口中的老婆子缓缓念力传音问道。
“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
“都说了没事”
“你到底说不说?”巨狰隐有发怒之迹象。
“都说了没事了,还问什么问?一个妇道人家一天到晚唠唠叨叨做甚?”
却见血红本来已经抚平至光滑顺当的尺许长须,三尺银发,又自掩面而起,根根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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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众人却都不曾清楚,他们本来的必死之局,却于此刻出现了一道曙光。
“方师兄,韩师兄,我们于这抉择之沼泽已有近半月,剑灵妖兽的妖丹也有了三颗,只需再把欧阳师兄那颗妖丹凑齐,到时候我等便可以求师尊将欧阳师兄也列入我连云山门了。”令狐说着便露出了有些憧憬的笑容。
韩立应道:“这便也是我们唯一可帮欧阳师弟可做的了,想当年我等四人同入连云山门,至今也有二十余载了吧。当年令狐师弟你才这么高,我们那一批弟子可就属你最矮了。”说着便拿手在半空比划了一个高度。
令狐尴尬道:“韩师兄你也高不到哪里去吧。”
韩立笑道:“当年我可是我们那批连云弟子中最高的了。”
“呵呵,我可想起来了,当年就属韩师兄你最是霸道了,接引师叔一走,你便仗着自己个子高大,要我们师兄弟认你做老大来着,欧阳师弟不服气还要跟你打一场来着。当时若不是接引师叔去而复返,只怕你们俩都打起来了。”方想回忆着笑道。
欧阳有些讪讪的笑着应道:“我当时自小气力就比较大些,当孩子王当习惯了。后来才知道幸亏没跟他打,不然非得被那小子给打趴下了不可,那小子从小就练武的,我当时压根干不过他......”
“还有,还有,我们当时初入连云内门,师长授我等丹道,中州剑仙历的时候,韩师兄你便老是逃课,偷溜跑去偷看小师妹们洗澡,后来被师长发现可整整罚了你半年的杂役,还是我们几个完成课业之后去帮你,你才有时间休息呢。”
“这情我还真不领你们的。当年我只是被抓住逃课,授课师叔问我做什么去了,我可抵死没说。...嘿..当年可就我知道哪里能最清楚的看到小师妹们洗澡,要不是你们几个小子当年答应帮我半年杂役,我能给你们说?嘿嘿....当年的燕雪师妹如何?...所以嘛这情还得是你们欠我的。”
令狐也些不屑道:“那些年我等修为垫底,却都得归罪到韩师兄你身上了,当年被授课师叔最多责骂的便是我们几个了。”
“..........”
“.........”
方想有些感慨道:“再后来我等便懂事了,我们有多少年没去过那个秘密基地了?十年?十五年?一天到晚除了修炼,便还是修炼。求长生?证天道?..现在想来这些东西未免太过虚无缥缈了。若是这次能再回连云,怎么说我也要再去当年我等四人的秘密基地故地重游一番。”
韩立颇有些面红的道:“咳。那个....到时候叫上我,我与你一道,呃,我去回忆一下青春。”
“哦?....”令狐,方想两人同时白眼。
韩立大笑道:“呵呵....顺便代表我连云师门去检查一下如今我连云女弟子的身体状况..这可是关系到我连云未来根基的大事。”说完颇有些为自己伟大情操感动的模样,不住的点头。
“......”.
“.......”
三个修士,三个一样有着年少无知,懵懂岁月的男人。围坐在一棵合抱粗的树旁,在这生死之地,扯着少年时期的糗事,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悼念着逝去的同门。
“方师弟,令狐师弟,你们先休息吧,晚上我来守夜,明天我等便再入腹地一些,争取把欧阳师弟的剑灵丹凑齐,便赶回连云外围,这里毕竟太过凶险。”
生死之地,福祸之门,吉凶实难预料。
“三两,这....这怎么办....?易寒声音焦急异常。”
三两白眼道:“还能怎么办?凉拌,你自己馋着吃肉,还要吃狗肉,硬跑到风狼窝里去逮,偏生运道还这般好,给你逮出两只狼王崽子给吃了,现在怨得谁来?”
易寒脸上一阵大热,强自辩道:“三两奶奶,话也不能这般说,我来此处便是为试炼而来,哪能知那风狼巢穴危险便没了胆气?当时即便是知道那狼崽子是狼王崽,那便也是要吃的,否则岂不是于我这无暇道心,留了一丝裂痕?”
三量戏谑道:“哟?还道心?就你这境界也有道心?还无暇道心?好呀,你若是敢从这树上跳下去我便信你有那无暇道心。”
易寒得意道:“这便是三两奶奶不懂了,道心无分境界,不然古来释书成道的儒家圣人又是从何而来,可见这道心跟境界是毫无关联的。”
三两觉得易寒这家伙越来越讨厌了,油嘴滑舌的自己还说不过他了,所以三两直接扬了扬剑身:“恩?...谁不懂来着?...”
易寒苦着脸道:“三两奶奶....咱能不这样么?说不过还带人身威胁的.....”
“恩...?!”
易寒:“小子不懂.....”
三两满意的点了点头:“恩,这还差不多。”
易寒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跟三两争确实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所以干脆也就不搭理三两,低头看了看地面,浑身一哆嗦便又径自往上爬了几米,加大了手中力道,生怕一个不稳给掉了下去。心中暗自庆幸:“这些风狼终究还是未开灵智之物,若不是把口中风刃一直朝半空猛吐,而是朝着树身,只怕现在易寒早已是一堆狼粪了。”想到此处易寒便单手拍了拍胸暗自高兴,却忽然一看身前单手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又自紧紧抱住树身,这下却是一刻都不敢松了。
大树下围了数千风狼,料想整个抉择之沼外围的风狼许是来了个齐整。一双双绿眼凶光闪烁,死死的盯住树上易寒,奈何易寒爬的太高,风狼只能是狂吐口中风刃。风狼是相当于剑气中境的低级妖兽,可却抵不住它一来几千只,所以此刻易寒却也是身上“噌噌”的冒着冷汗。
是夜,一轮皎月高悬,碧若玉盘。易寒自这抉择之沼半月来第一次见到了完整的月色。
“咕咕、咕咕”可惜易寒大少爷却终是未修得那“辟谷”“餐风”之境,这树上待了一天,虽不曾是头昏眼花,却也是饥肠辘辘了。易大少在与风狼比耐性,比谁耐的住饿。可当他看见那风狼开始轮着替换之时,他觉得自己开始头也晕了眼也开始花起来了。
“哎,三两,你说怎么今天的月亮怎么瞅怎么难看,像个屁股蛋子似的。”易寒双手抱树仰头道。
三两不理他。
“三两,你说我们该不会饿死在这里了吧?”
三两不理他。
............
....呼.......呼.....
三两:“猪。”
“三两...........”
三两:“恩?”
“三两奶奶,.....我们两在一块的时候,我便什么都不怕了的,你也别怕。”
三两讷讷道:“谁叫你嘴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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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能希望有人看的到吧争取写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