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小五子的梦想是好好的活下去,到十六岁的时候,托村口的吴老太作媒,找一个手脚勤快、能干活的姑娘当媳妇,然后生下自己的儿女,儿女的名字可能是X三二、或者X四零,等到X三二等人大了,就让他们去地主儿子家种地。
这就是十三岁时小五子对未来生活的幸福向往。
而此时的中国,周王室的统治已衰败,天子控制诸侯的权力和直接拥有的军事力量,也日益丧失。天子不仅经济上有求于诸侯,Z治上也往往受诸侯的摆布。但天子以“共主”的名义,仍然具有号召力。因此,一些随着地方经济发展逐步强大的诸侯国,就利用王室这个旗号,“挟天子以令诸侯”,积极发展自己势力。
公元前496年,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年份,这一年刚开始,位居江南的吴越两国的又开始了
互相攻伐,首先是越国的允常死了,接着越军趁机袭击了吴军,在檇李大败吴军,射伤吴王阖闾,阖闾也死了。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在吴越两国的Z府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意见,一种认为一定要战,另一种认为不能战。在现在看来,这似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敌国入侵竟然不去抵抗,难道要任由敌国杀死那么多人,在中国历史上有着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也不例外。
客观的讲,在这样一件事上,就维护君王的统治而言,主战的不一定是忠臣,反战的也未必就是奸臣,其中奥妙何处?要过几年后才会见分晓。
此战终以吴国派出使臣求和告终,
然后地方上的各级官员们上书向越王表示感谢,照例也要说些感谢天恩的话,并把历史上的尧舜禹汤与君王比较一下,越王看到了报告,深感自己做了大好事,于是就在自己的心中给自己记上一笔。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大家都很满意。
但老百姓是不满意的,很多人都不满意。
小五子肯定是那些极其不满意的人中的一个。
战争到来后,四月初六小五子的大哥充军战死,初九二哥也战死,二十二日,母亲病死。
如果说这是日记的话,那应该是世界上最悲惨的日记之一。
小五子的愿望并不过分,他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自己的子女,想要给辛劳一生,从没欺负过别人,老实巴交的父母一个安详的晚年,起码有口饭吃。
他的家虽然不大,但家庭成员关系和睦,相互依靠,父母虽然贫穷,但每天下地干活回来仍然会带给小五子惊喜,有时是一个小巧的竹蜻蜓,有时是地主家不吃的猪头肉,这就是小五子的家,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小五子的姐姐已经出嫁,三哥去了倒插门。除了小五子的父亲,这个家庭已经没有了其他成员。
十四岁的小五子,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亲人一个一个离去,而他却无能为力。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小五子不明白,自己的父母在土地上耕作了一辈子,到最后连饭都吃不上。地主从来不种地,却衣食无忧。为什么?可他此时也无法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也要吃饭,他要生存。
在绝望时候,小五子不止一次的祈求上天,从女娲到太上老君,只要他能知道名字的,只是希望与父母在一起生活下去,有口饭吃。
结果让他失望,于是他那幼小的心灵开始变得冰冷,他知道没有人能救他,除了他自己
复仇的火焰开始在他心底燃烧,
如此的痛苦,使他从脆弱到坚强,
为了有饭吃,他决定去偷地瓜。
偷地瓜,说起来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偷了别人家的地瓜。虽说不光彩,但是,十分富有冒险精神。虽然马到功成,但事后终被发现,好在失主心地善良,并没有为难小五子,小五子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后来,这事不知怎么的竟然传到神通广大的师父耳朵里,于是没多过久,小五子便被师父拎回了谷里,小五子深感大事不妙,果然,师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根碗口大小的松木棍,小五子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家法,对于平时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师父来说,杖责这种刑罚可以产生力量,力量可以产生强大,强大可以产生威摄,威摄可以产生德行,因此德行来自于刑罚(刑生力,力生强,强生威,威生德,德生于刑)(见《商君书?说民》)。这不是法家的逻辑么,当然了,只打断一根松木棍,这产生的“威慑力”是明显不够的,于是,当天打断了三根松木棍。事后,小五子回忆,自已躺在床上三个月下不了地,背上的伤疤成了一道阴影,像树上的年轮一样越来越深,到现在都挥之不去,记忆犹新。
临走前断念还是不甚放心的问:“晚上一个人,真的不会害怕吗?”
青青笑道:“我从小就一个人睡一间大屋子,早就习惯了。”。
断念点点头,说完走了。青青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看见断念进了自已的院子,才笑着回房间去。
躺在完全陌生的床上,青青有些恍惚。黑暗中,青青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房间里似有黑影正在移动,声音轻微而清晰。此时已是午夜,四下里寂静非常,那清晰的声音分明是向床边飘来,青青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声的喊叫了一声:“是谁!“急忙用火折子把油灯点亮,
惨白的灯光下,房间中的家具陈设霎时间从黑暗中钻了出来。雪白的床单,饰着镂花的桌子椅子,素雅的窗帘,除了这些熟悉的家私之外,,刚才那清晰的足音,仿佛不过她的幻觉。_
抚摸着砰砰狂跳不止的心脏,青青匆匆跑向断念住的小院,因为恐惧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师兄,快开门,我的房间里有鬼。“此时,断念正在床上打坐,听见青青的声音,摇了摇了头,披上衣服,走到楼下,推开院门,青青急忙告诉他:”师兄,有鬼进我的屋子了,我听见鬼走路的声音了。“
“鬼?山谷里怎么会有鬼,四周都被师父的阵法护着,什么鬼都进不来的。”看着青青的惊恐而又近乎乞求的眼神,断言无奈的说:“好吧,我随你去看看,这鬼长什么样?“
断念来到青青的住处,楼上楼下搜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最后走回青青房间,来回踱了几步,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的跃上房樑,抓了一样黑呼呼的物件下来,拎到青青眼前:“看,这就是你所说的鬼。”原来是只蝙蝠。“这下你可以安心睡觉了。”师兄拎着蝙蝠出去了,青青尴尬的笑着说:“谢谢师兄。”
可不一会儿,断念坐在床上,又听见青青近乎哭喊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师兄,我的房间有老鼠。。。。。。。”断念只好又无奈的随青青去一次。
又过了一会儿,青青的声音再次从院中响起,断念满头黑线的打开院门:“青青,这一晚上你都叫了我三回了。你的房间是安全的,不会有人来的。”
“师兄,我怕,我的房间太可怕了,要不,我今晚睡你这儿吧,我把被子搬来了。“
青青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抱着被子闯进了院子,走进楼下,断念如临大敌:“师妹,男女授受不清。。。。。。“赶忙去拦。
“没事的,我睡楼下,你仍睡在你的楼上就行了。我不在意的。”青青说完已把凳子拼好,要把被子摊开了。“
“师妹呀,这怎么可以呀,要是被师父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没事没事,就睡一晚,明天我跟师父解释好了,你就放心好了。“
断言还是觉得不妥,于是把自已的被子搬到楼下,千哄万哄把师妹哄到楼上去睡了,自已则睡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