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和风拂林,甘雨润物。
一块块大小相等的青石板铺成道路,路上行人凋零,不过个个穿戴相同,厚衣棉袄,蜷缩身体,胸前挂着小竹篮,急匆匆地向西边古朴高大的西门赶去。此日正是每年一度清明节,扫墓祭祖,保佑后辈子孙日子。每当今日,镇汉府的人都会停下手中的活,默哀死去的祖先亲友,呆在家里等待男子出门祭祖回家。
此时,在西门口靠右边一人能通过的泥土小道尽头,一座建构宏伟残破的佛庙,门前左右两座石桩上一对头顶佛塔,面目狰狞,白色铠甲,手持辟邪剑的石人。虽说此石相残旧,但依旧张牙舞爪,神态威猛,奕奕若生。“普陀寺”三个斜挂的牌匾,朴素自然,却不失刚劲有力。佛庙没有大门,一眼能望尽佛门内的物体。稻草灰尘处处都是,里面高贵朴素的金色大佛,佛头去了一半,右臂也断了一截扔在佛像一边。
突然,一行五人青色道士服装打扮,面带微笑,精神奕奕,快步走进佛庙内。其中一人刚走进佛庙就对着佛像下熟睡的乞丐打扮老人,叫道:“参见师祖!”话音刚落,其余几人也随着先前之人,躬身拜礼!过了半响,众人只闻见“呼噜”声外,再无他声。几人一直保持着参拜的大礼,未动声更未动,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天色慢慢地变暗,四周虽未遮挡,但佛庙内此刻一变暗。打清早一直到现在五人依旧保持原样,好像对他们来说时间刚过了一刻钟似的!其实,也难怪他们;宗派一弟子在外执行任务,突然见此人在镇汉府内,未打扰忙踏剑而去回宗派,禀明事态。宗派掌门得知此事,夸奖弟子后忙派出他们下山寻师。在他们奉命下山接眼前的祖师回门派,下来时门派掌门已交代,对祖师不得无礼,应尊师问道,保持礼节,不得放肆。五人就这样未得到眼前熟睡人的接礼,不敢放肆恢复常态。这时候佛脚下昏睡的老人动了动身,打了一个哈欠,做起了身。用脏兮黑手揉着双眼,看清眼前的低头哈腰的几人,怔了怔,道:“啊!鬼啊······”刚吼完,便起身跑到佛像身后,偷眼观看几人的神情。
五人被突然大吼的声音惊醒,慌忙抬起头左右观看。见祖师像个凡人一样躲到佛像后面偷看,其中一人走上前,见他长相清秀,一身青衣真像凡人书门子第,背负长剑,弯身轻语道:“祖师,弟子青叶吩家师命令,带领各位师兄弟接祖师回天玄山!”
老人忙探出头,向左右望了望,虚心问道:“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四人未动,一直盯着老人。青叶这时抬起头,又道:“是,祖师!”
老人这才走出了佛像后面,低语道:“能说话就不是鬼,差点吓死我!”拍着惊鸿未定的胸口,走到刚刚睡觉之地,小心问道:“这个小兄弟,我想你弄错了吧?我认识你们,我也没子孙,我只是一个要饭的!”
五人一听,其中两个分别是青叶左边两个弟子,“扑哧”一笑,最左边叫叶碌名字,笑道:“青叶师兄,我就说祖师两百年没回去了,一定会用语言框我们认错了人,现在你信了吧?”
另一个乔晨忙斜后身体,吆喝道:“李师兄,岳师弟是不是该掏钱了?”
此时,被满头银发遮住脸的老人,仔细观察白发下的脸微红,一双干枯的手攥的很紧。一双浑浊的双眼爆射出一道怒光,想要爆发却被青叶捷足先登,侧头骂道:“你两个够了吗?”
两人见青叶生气了,忙低下头不敢多言。青叶这时从怀里取出一个画卷,打开翻转画像对中眼前老人,道:“祖师,你不会不认你的画像吧?”
老人看了一眼画像,缓和了绷紧的心情,对青叶多了一些好感,随口道:“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并什么一个画像能证明我的身份?”
“哈哈······我实在憋不住,青师兄你就让我笑一笑,好吗?”先前的乔晨闻听完老人的话,大笑了出来。觉得老人的话好像很可笑,大伙被他一闹,都看向了他。乔晨尴尬笑了一会儿,自知错了解释道:“祖师明明在戏弄我们,我们还装着一脸不信的样子,这是严重贬低祖师的威信!所以听到青师兄你和祖师的对话,我就想笑!”
老人接过话茬,饶有兴趣的问:“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我在戏弄你们?”
乔晨先是望了一眼青叶,后看到老人。这时青叶也明白乔晨想说话,便道:“祖师让你回话,你便答是,望我作甚?”
其实这些也不怪他们,在天玄山权青真人接管掌门之位后大改天玄,让九峰弟子必须尊师问道,门徒间更是严格,不得打架滋事······一切宗派禁令,违反者收回修炼道果,逐出师门,从此不再录取。有几个修炼年长的弟子,以为权青真人整顿太玄只是一段时间,过后会不计较。谁知他们下山像一窝土匪,抢夺山下村明饲养的牲口,被告到了权青真人面前。一怒之下权青真人真做出了收回道果,逐出师门的事情,众天玄所有弟子才知道权青真人未骗人。乔晨得到青叶的允许,便走上前,恭身道:“据祖师您自从我们清早进来,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动作,我想您在考验我们几人的修性;再从祖师您的话语,我判断祖师在质问天玄山在三百年发展的情况。祖师,弟子有什么得罪之地,请您谅解!”话完,便退到青叶身后,一脸诚恳。
老人听着乔晨一句又一句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对来的几人更加赏识、满意。当乔晨说完话,老人左手一拍大腿,道:“好!权青治理天玄,我老头子没看错。尤其是你们几人,也不得了啊,天玄三百年后的今天,我看到了希望。哈哈······”
见老人高兴大笑,五人忙躬身道:“谢祖师,夸耀!”
“不用,不用!”老人起身来到五人身边,一个个扶起他们,卓颜欢笑。笑着笑着,浑浊的双眼流下了泪水。三百年那是一场对天玄山来说,是黑暗的日子。整个天玄门一片狼藉,天玄门第一正道大门派更是一落千丈,这都是眼前这位老人当掌门,带给天玄门的灾难。他相信,即使他面对整个修真界挤压或者暗杀,也不足以让他落泪。看到后起之秀,天玄门的未来,他哭了。欣慰的哭了出来······这时候,谁能明白一个活了五六百岁老人此刻的心情?
五人见老人的样子,便知道所为何事让其落泪,没人上前止住老人,默默地在一旁等着老人,修复千苍百孔的心态。在下山时,青叶从权青真人身边,得知了老人的情况;下山后,在路上对身边几位师弟交代了祖师的过往,让大家最好避开三百年前的事情,更不要提及此事。谁知老人在睡觉中看见五人的礼数和说话的口吻做事,有次想起了三百年前的往事。
三百年前,老人被修真界尊称:紫华真人,一身修为更是无人能比。在正魔大战之时,被当今鼎盛魔道「万窟窑」举派暗算,让整个天玄门差点灭门;被及时赶回来的紫华真人力挽残局,大战「万窟窑」高手三天三夜,才击退了所有敌人,保住天玄门。当紫华真人看到门派一片狼藉,死伤弟子躺在地上,一头黑发的紫华真人,瞬间白了头,走进紫霄大殿瘫坐在大椅上,杞人忧天,悔恨该怎样向天玄门的列祖列宗交代。
在后的几十年内,天玄门不仅毫无起色,更是一灾接一灾,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天玄门人数的凋零。紫华真人见门派已无力回天,每日在叹息中度过。当见到门下弟子,有一人名叫权青的弟子,短短十年修为突飞猛进。当权青在来天玄门五十年后修为快追上他时,欣慰了看了一眼权青,便卸下掌门职位,在天玄门停留了三十年,见天玄门还是没起色,失落的离开天玄门,游历去了。
到今日被五位门人来请,他还没想到回到那个牵心度挂的天玄门。
老人让五人做好,便吆喝五人讲诉天玄门这些年的变化。得到允许五人你一句我一句讲着天玄门三百年闭派修行,养精蓄锐的事情。听的紫华真人两眼直放光,恨不得马上回去看一看天玄门发展。
直到最后,五人磨破嘴角终于说动了紫华真人回天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