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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胜利

刘国栋的举动,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慕容楠。年轻,就是这么肆无忌惮!就是这么激情昂扬!

重新开始比赛,自然是初三的学生先开球。刘国栋来发门球,将球传给身旁的一名后卫。此人得球后,见对方上来逼抢,受到刘国栋重回赛场鼓舞的他,便急不可待的把球大脚开到前场,想传给左边路的慕容楠,谁料用力过大,直接踢出了边线。

“太兴奋也不要用这么大劲嘛。”慕容楠暗自想着。不过慕容楠脸上却显露着微笑,示意对方没关系。刘国栋的回归,让场上的气势完全倒向初三年级这一边,高二年级球队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发出边线球后,三传两传,便到了高二球队的进攻核心赵连峰脚下,眼看比赛马上就要结束,自己这方还落后一球,赵连峰心里暗自焦急,得球后,趟了一步便拔脚怒射,谁知发力过猛,加上他脚法也实在一般,球便飞出了底线,没能给刘国栋把守的球门造成任何威胁。

随后,高二的球员们拼尽全力展开了围攻,可是众志成城的初三球员们,全部守在禁区里。办法不多又心急气躁的高二球员们,便开始了远射。不过大多数的射门不是射歪了,就是被防守球员挡出。即便是偶尔几次射到了球门范围以内,也被程冉加持过“战神光环”的刘国栋高接低挡,全部扑出。

“嘀铃铃”,下课铃声响起。初三的球员们便开始了欢呼庆祝,场边看球的初三学生也跟着一起欢欣鼓舞、喜笑颜开。裁判王育民把哨子含到嘴里,便准备吹停比赛。

“老师,等等!还有五分钟呢!”赵连峰见状,连忙劝阻着对方。

“哪来的五分钟?”已经举起双臂,又蹦又跳的王宏,冲着对方大声询问道。身旁的众人也是一脸疑惑的盯着赵连峰,看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刚才你们的守门员去治伤,花了五分钟时间。伤停补时,懂不懂?”赵连峰一脸鄙夷的望着对方,大声喊着。

这还要不要脸了?一场同校学生之间举行的业余友谊赛,还要搞什么伤停补时?还一搞就是五分钟全补,要知道整场比赛也就三十五分钟而已!慕容楠看着赵连峰,心里暗怒道,这也未免太不择手段了吧?一点基本底线都没了!

“放屁,你们撞伤得刘国栋,你们还要伤停补时?没给你们红牌罚下就不错了!”王宏听了对方的解释更为气恼,撸起袖子就要和对方大打一场。

王育民也被气的笑了,随即说道:“我说不比就不比了。初三的已经赢了比赛了。”

“我不管,反正就是要比。你们要是怕了就直说。”赵连峰不依不饶道。

场边正在庆祝的初三学生,顿时一片哗然!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输不起!还高二的学长呢!不要脸!”程冉大声冲着场内叫喊。一些胆子小怕被报复的初三男生不敢喊,但是程冉可不怕赵连峰,你再横你还能打女生不成?

“就是,明明就是我们赢了。还非要再比五分钟。”原本想要找程冉打扑克牌的那个男生,见状也是帮腔大喊,除了实在是看不过眼之外,多多少少也存了一丝讨好程冉的意味。

有一个敢喊的,就有无数个,初三的全体学生便大声指责着学长们的行径。就连场边看球的高二学生见状,也纷纷说道:“赵连峰,算了吧,输了就输了。下次再比过就是了。”

“就是,老赵。下个星期五再找他们踢一场,赢回来不就得了?”经常和赵连峰踢球的面相老成的“老李”,也出言相劝着。

“就是啊。踢足球的男生就是这么小心眼。还是打篮球的好,你看看人家苏哲的那风度。”几个原本在看篮球的花痴姑娘,见小篮球场的对抗赛也告一段落,苏哲也跑过来看球,便一起跟了过去,出言讽刺着赵连峰。只是不知道她们是喜欢篮球这项运动呢?还是喜欢看帅气的苏哲打篮球?或许是两者兼有吧。

“都别TM吵吵了。你们懂什么叫足球吗?伤停补时是正常比赛的规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要比就是现在比,初三的,你们要是怕了就直说。”赵连峰怒道。下个星期再比?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冷门,什么叫奇迹?今天他赵连峰领衔的高二足球队,输给了一帮初三的,以后就算是赢回来一百场,别人也永远会记得当初他们输掉的那一场。这对赵连峰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见威名很盛的赵连峰发了真火,一旁的同学终于渐渐声音变小,安静下来。“算了吧。输了就输了。下次再找这几个小子踢就是了。”跟赵连峰相识五年的李烁,可谓和他是兄弟关系,别人怕赵连峰,他可是不怕,自己兄弟嘛。

看着几个高二的场上队员,在众人的问责声中,也是一副不欲再踢的模样,赵连峰就更是火大,怒喝道:“不行!下次再比能一样么?要比就现在比,你们是不是怕了?一群孬种!”

李烁正要再说什么,别被赵连峰抢先说道:“你要是当我是兄弟,你就别说了!给句痛快话,帮不帮我这一把?”

“靠!踢就踢!”对方都摆出兄弟感情来说事了,李烁还能说什么。

体育组的王育民见状也是勃然大怒,这孩子还耍上无赖了,怒斥道:“赵连峰!我说比赛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想踢可以,下个星期,还是周五,我还当你们的裁判,再比一次就是了!”

赵连峰却根本不理王育民,对方既不是他的班主任也不是他的年级主任,更不是教务主任也不是校长,他根本不怕对方。赵连峰死死瞪着慕容楠,他心里认为这小子是初三球队的主心骨,便冲着对方大喊:“怎么?复姓的小子!你害怕了?不敢踢了?认怂了?信不信我们五分钟就能进你们两个球,你们连平局都拿不着?”

“怕是不怕。只不过不想跟你玩罢了。”慕容楠快三十的人了,自然是不吃对方这明显的激将法。

“少来这套!我告诉你,你怂就怂了。反正五分钟我们就能灌你们两个球,怎么着?怕被我们反败为胜?现在不踢,以后见你们踢球,见一次我们就抢一次球场,让你们没地儿踢球!”

“谁怕啦!踢就踢,再踢五分钟你们也进不了球!”王宏本身就是个急脾气,大声冲着赵连峰叫喊。随即,王宏望向了慕容楠。打进唯一进球的慕容楠,受到王宏的重视,王宏想得到对方的支持。

“嗯!慕容,咱跟他们踢五分钟,反正他们也不行!”一贯好脾气的李飞,也对着慕容楠说道。李飞家教很好,平常也是老老实实并不惹事的学生,不过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气,现在见对方耍赖、撒泼,言语中又讽刺又威胁,李飞便再也忍不了了。

“就是。楠哥,我的伤没事,再跟他们踢五分钟。我保证他们一个球也进不了!”刚体验到英雄待遇的刘国栋正愁自己表演的时间太少,特别是今天程冉在看他比赛,他浑身都充满着力量。刘国栋被慕容楠发现了自己当门将的天赋,让程冉对自己刮目相看,言语之间便对慕容楠十分尊敬,叫起了楠哥。其实慕容楠比刘国栋还小一岁呢,不过两人不同班,刘国栋也并不知晓。

听着三人慷慨激昂的言语,再看着其他三人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慕容楠暗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便太过谨慎了?同时,也担心赵连峰想要延长比赛的要求没有达成,借机报复这些初三的学生,慕容楠便对着王育民说道:“王老师,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同意和他们再比五分钟。希望您能再当五分钟的裁判。”

看面前这个初三的学生,颇有礼貌很有分寸的样子,王育民便应承下来,扭头对着赵连峰说道:“你不会再要延长比赛了吧?”

“绝对不会。谁在延长谁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赵连峰满口答应。

这时,学校操场及旁边过道上的学生也是越聚越多,这二十五中可没有楼层厕所,都是要去西南角的公共厕所的。况且,学生们上了四十五分钟课,也需要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足球场,现在可是成为了全校四千名学生的焦点。不仅是学生,一些喜好足球的或者是上场队员里有自己的学生的老师,也纷纷驻足,观看这难得一见的比赛。

“听说,高二的输球耍赖?”一名高三的学生悄悄问着旁边一名初三的学生。这高三这名学生心里也颇为感慨,刚才在教室里就听到操场上特别喧闹,中间还听到一阵掌声。还以为是哪个领导来检查,学校组织学生欢迎呢,谁知竟是因为一场激烈的足球赛。苦逼的高三生活啊,不仅没有任何课外活动,就是连看一眼的机会都很少。

“嗯!看到那个么?瘦瘦高高的那个。慕容楠进了他们一个球,本来是我们1:0赢了。现在可倒好,要踢什么伤停补时。他们之前撞伤了我们的守门员刘国栋,还好意思要伤停补时,真不要脸。”这个初三的学生也是颇为气愤,见有学长来问自己,随即指指点点的给对方介绍情况。

“这赵连峰就知道给我惹事!”赵连峰的班主任崔老师,听着身旁同学们的诉说,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于这个捣蛋鬼,她也是颇为头疼,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无法无天的学生。

“嗯,可不是么?不过,我教的慕容楠听说还进球了。球踢得好管什么用?还能当足球明星不成,也不看看中国队的水平,中国人搞这种集体运动就没有行的时候,也就是郎平那个时候的女排能争点气,其他都不行。慕容楠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看闲书,就是不知道学习,你说将来可怎么办啊?”跟崔老师闲聊的恰巧是初三六班的班主任颜老师。

两个女老师可不管场上谁输谁赢,谁表现好谁表现不好。学习不好的就统统都是差生,两个老师各自为自己的学生烦心着。

可场上的学生们,踢得可是热火朝天。全校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高二年级组的球员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特别是赵连峰夸下海口要进对方两个球,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一分多了,连脚射门都没呢!

“靠!你们倒是拼命跑啊!扯不出空当,我怎么传啊?”赵连峰抱怨着场上队友,除了赵连峰之外其他的球员可都没那么大精神头,对他们来说,比赛其实已经输了。

不过队长的话,他们也不好不听,拼命的跑动着。不过,初三的孩子们,气势可就高昂的多了!比分领先、气势领先,连观众的加油也都是冲自己来的,在全校四千名同学的注视下踢球,这种感觉美妙至极!

“光防守不行,没准就被他们偷一个。”李飞再和慕容楠跑个擦肩的时候,低声说道。

随即,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肯定着要发起一次漂亮的进攻。慕容楠现在心里也很是激动,再四千人观看的情况踢球,这种感觉可太棒了,前世从未有过,老被动防守,让他也觉得隐隐有些担心。

赵连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档,自己选择了远射,可射出的皮球却被状态神勇的刘国栋给没收了。“楠哥接着!”刘国栋看到李飞和慕容楠都拼命加速再向对方的半场冲去,随即一个大脚就想把球传给慕容楠。毕竟高二的学生为了打开局面已经全军压上了,传给的身边的后卫不如直接一个大脚踢到前场。

不得不说程冉给刘国栋加持的“战神光环”威力实在巨大,这脚近三十米的长传颇为精准的落在对方半场,靠近左侧的位置。那里正好没有人防守,是无人区域。

见对方竟然还敢反击,赵连峰马上招呼自己队友赶回去协助防守。位置较为靠后的那名高二的球员,跟着慕容楠一起跑向足球的落点。“拼速度你差远了!”慕容楠心底暗自喊道。

慕容道一直领先对方半个身位,即便是对方咬着牙冲刺,也没能赶上慕容楠的速度,反而又被他拉开少许。“李飞看你的了!”慕容楠把皮球向中路一敲,交到李飞奔跑的路线上。随即,自己就向着对方禁区左侧插了过去。

“快过去拦住那复姓小子!”赵连峰见慕容楠高速前插,便让跟自己一起赶来防守李飞的一名球员,赶去防守慕容楠。慕容楠那里只有一个人怎么够,他速度快,李飞脚法好擅长传球,要是包抄成功可就糟糕了。

赵连峰不愧是踢了几年中场的球员,一瞬间便做出了最直接也是最正常的判断。李飞脚法十分出众,而慕容楠速度很快,长传找包抄,这不是明摆着的套路么?随即便让两个人协作防守慕容楠,自己则紧紧盯住李飞不让他从容起脚传球。

不过他太小瞧李飞了!或许是在中学生球员当中,拥有好的脚法显得太过不可思议,李飞便以此闻名整个学校,甚至周边的一些学校也知道二十五中有个脚法很好的初中生。赵连峰当然也知道这名学弟,不过李飞的小技术同样是十分出色的。

赵连峰怕对方起脚传球,靠得很近。距离近就正适合突破!李飞先是一个停顿,然后用右脚将球一拉,拉到身体右侧,假意要借这个缝隙传球。赵连峰果然上当,身体紧跟着对方向右跨了一步,阻止对方第一时间出球,就是他唯一的目的。

李飞见对方向右跨了一步之后,两腿之间的小门大开,便用足尖一勾,将球从赵连峰的两腿之间,捅了过去,正是“穿裆过人”。

见李飞来了一个漂亮的穿裆,慕容楠心底也是颇为高兴,刚才李飞跟他说要进攻,慕容楠便料到对方有一对一的机会绝对不会错过。

赵连峰的重心被向右晃开,李飞便从左侧一闪而过,等赵连峰找回重心,再转身想要启动去追的时候,李飞早已经甩开他一个多身位。此位置距离球门还不到二十米,如何还能追的上?

李飞将球带向前去,高二的守门员安以民,面对单刀球想要学那些著名的门将出击。李飞见状只是一个轻笑,足尖轻轻一挑,来了一脚吊门,皮球飞过安以民的头顶,落进了球门里。2:0!

“哈哈哈,漂亮啊!”慕容楠见对方漂亮的穿裆过人之后,面对出击门将又从容不迫的来了一脚吊门,单是这份沉稳气度,就已经十分难得。

李飞这个锁定胜局的进球,也是他有史以来进球当中最漂亮的一个。兴奋之下,原本腼腆的他,竟然与慕容楠玩起了巴西球星贝贝托的“摇篮舞”庆祝动作。慕容楠和李飞对跳着摇篮舞,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足球,就是让人快乐的运动,不是么?

王宏等球员见二人跳舞,也很是眼热,一起跑来跳舞。“您好,我是中央五台的记者。我想问问李飞同学,当着全校这么多人的面,穿了高二的赵连峰一个裆,是什么感觉啊?”王宏跳的兴起,干脆模仿记者,采访着进球的李飞。

“没什么,就像过木桩子一样。”李飞见对方跟自己嬉闹,也颇为合作的回答着对方的提问。

已经0:2落后,只剩不到2分钟的时间,高二的球员们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斗志,个个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就连赵连峰也闷在一旁不吭气,双眼都是怒火,却也不想再比赛了,都这样了,再踢还有什么意义?

“切,吹了半天牛,不但没反败为胜,还让人家又进一球。丢人不丢人?”一名高三的学生,静静的讽刺道,以大欺小不但没赢,而且在耍赖的情况还输了个2:0,还是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之下。

“哎......”一旁的老李本来也想讽刺一句,早让你们听我的,不踢就算了,非搞成这样。不过,都是自己同学,老好人的秉性让他实在不愿意在他们伤口撒盐。

不过,有老好人,就有尖酸刻薄的。初三的学生忙着庆祝,其他年级的学生大部分也只是知道,高二的踢球输给初三了而已,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不过,知道情况的高二本年级的一些人,不但不劝慰自己的同学,反而出言讽刺,一些脾气较差的同学甚至骂骂咧咧的。

原因无他,别人可不认识谁是赵连峰谁是李烁谁是安以民,言谈之间都是一句:“高二的输给初三的啦。以大欺小,还让人家赢了二个球!”

“我都替你们丢人!”

“赵连峰,我早就告诉你别踢了。小丢人一次也就算了,非要搞什么伤停补时,现在输给初三的了。还当着全校的面,人家怎么想我们高二的?白白多吃两年粮食!”

“你们以后也就别踢球了,以后上体育课回教室看书吧。”

.......

王宏本来还打算,让对方给自己“顶裆”。不过,慕容楠劝阻了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省得对方再找由头生事。王宏赢球十分高兴,便也不前去寻衅了,跟着慕容楠回教室庆祝去了,下节课他们可还是要踢球呢。趁着这个空档,还不赶紧跟旁边的不懂球的普及一下足球知识,要不是自己的扯动,慕容楠和李飞怎么会进球啊!

赵连峰等人现在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实在是没脸再说啥了,只能像那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回去自己的教室。

慕容楠本以为自己不在赛后寻衅,对方便能体谅自己一片苦心,老老实实捏着鼻子认了,谁知道还是出事了!

此时,早已经放学了,同学都走光了,只有慕容楠和王宏几个踢了两节课球,累的半死的学生坐在教室里。正在几人回味着今天的比赛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一个声音:“快快快!还有人在么?李飞被高二那帮堵到车棚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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