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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担心

费莫坐着出租车,到了楼下准备付钱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带就出门了,尴尬的和司机解释,让司机在楼下等她,她上楼拿钱,可是司机却带着一副怀疑的表情看着她——这个小区又不是随便就让人进进出出的,万一你进去了就不出来,我这一趟不是白拉了吗,更何况看你的衣着也不像是这个小区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不像样。无论她怎样解释,总之司机就是不让她走,费莫无奈只好坐在路边,悔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就出来了,整个人在寒冷的风中,瑟瑟发抖,不知道在倔强什么,就是不想也不能给木榕打电话,就这样在风中挺立着。

可是这样的做法却引来了司机的抱怨,“小姐,你怎样做在浪费我的时间知道吗,我还要赶着去拉客知道吗?”费莫只是抱歉的看着他。

“要不这样,你不是住在这个小区吗,你去跟门卫借一下钱,到时候你在还他不就好了。”

这边的说话声引起了门卫的注意,门卫发现那个不是前段时间等沈先生的人吗,看着她衣着单薄,在风中打着冷颤,就给沈先生拨了电话。

木榕接到门卫的电话,听到他的描述就知道费莫回来了,拿起一件外套,赶下楼,看着门外在风中飘零的发丝,迎着刀割的冷风的她,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就只剩下了担忧和怜悯,是的怜悯,其实你是个痴情者,如若不是怎会为他做的如此呢,千里迢迢赶回来就是为了见他,哪怕不被所有人接受,心酸的跑过去用外套把她一把包起来,付了车钱,把她揽在臂弯里上楼。

回到家,木榕叮嘱她让她好好洗个澡,费莫什么话都没说径直的进入浴室,一进入浴室就把淋浴开到最大,委屈一瞬间腾起来,费莫压低声音开始啜泣,在这个小小的封闭空间里,她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只做一个真实的自己,拼命的压住自己哭泣的声音,让淋浴的声音覆盖住自己的哭声,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沿着墙不断的下滑,下滑,直到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任淋浴流下来的水敲打着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

木榕把睡衣轻轻的放在门外,还是听到费莫低低的哭泣声,站在门外,身体贴着墙感受着她的痛苦,那一瞬间,若费莫在他面前,他就只想给她一个拥抱,心也随着她压抑的混合着流水的啜泣声不停地往下沉,如同整个空间中没有了空气一样令人窒息,感觉好像在黑暗中没有方向,整个人变得躁动不安:“为什么发生事情你就会凭直觉和本能的去找他呢,为什么你对他的痛苦总是感同身受,为什么总是把发生的事情和自己联系起来,难道真的就逃不脱那个字吗,那种感情真的就这样让你拿不起也放不下吗?”感觉到费莫洗完了要出来了,木榕悄悄地退出房间,坐在客厅里。

木榕坐在沙发上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费莫,虽然还是留存在哭红的眼圈,但是整个人已经一扫回来时的悲伤颓废的气息,知道她已经收拾好心情了,那个冷静的莫莫又回来了

“今天可真冷,什么时候会下第一场雪呢?”费莫看着窗外没话找话说。

面对我还需要绞尽脑汁的去想这么蹩脚的开场白吗,为了化解空气中的沉闷说道:“应该快了吧!”

一路陪着她走下来,在木榕的眼里看到的就只有坚强,对,坚强,只有坚强两个字可以形容她的行为,木榕真的尊重她,因为在他眼里费莫是那个完全有理由崩溃却依然坚强的人,坚强是什么,坚强不是遇到挫折,痛苦不流眼泪,而是在哭过之后,笑着擦干眼泪,说,没关系,我可以做得很好。那泪水代表的不是懦弱而是奋起决心,直面困难而行动的勇气。

看着费莫原本间距很宽的纤纤细眉此刻纠结在一起,知道她对于开口让自己帮忙有些犹豫,因为一旦开口以前所有的伪装失忆的努力全都会化为泡沫,可是莫莫你知道吗,如果你开口求我是为了帮他,对我是何其的残忍,你能体谅我吗。为了不对自己残忍,木榕率先开口:“下午休息一下吧,晚上还有事找你帮忙。我下午还有事要出去,你在家要乖,知道吗。”

说完就拿着外套出门了。

在他出门很久后,费莫都没有转身,只是静静的站着,脑袋都是放空的,到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与自己有关,身为当局者的自己理不清思路呢。

双手的冰冷感一阵阵的袭来,费莫转身进入书房。

想要逻辑清晰的整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脑中的恐惧感怎么也驱散不了,因为她清楚这件事情一旦进行二次发酵,会出现的后果她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但是上午的吹的冷风的滞后效果开始显现,整个人头重脚轻,脚步虚浮,知道这是感冒发烧的前奏,想起他走前的叮嘱,也知道不能硬撑,进入卧室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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