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动的一瞬间我有一种莫名的感慨,两年前也是这样,随着一群陌生的人,踏上陌生的车,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是这一路,同行的人穿着各异,不再是绿色的军装。车内很吵杂,大人小孩,男的女的。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我旁边坐了一个中年妇女,拿着老式的诺基亚手机兴致勃勃玩着贪吃蛇,对面是一男一女,估计是小情侣,跟我差不多大的样子。女的赤着脚蜷在座位上,依靠着男的肩膀,专注的盯着手中的ipad。男的闭着眼,不知是在冥想还是在睡觉。列车员不时从过道推车经过,叫卖着满车的零食饮料。车厢内有些闷热,我脱掉外套放在腿上。随手拿出手机,戴上耳麦。我想这只是一个无言的旅程,知道终点在哪里,默默的享受就好!
经过十九个小时的颠簸,我终于回到原来的地方。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都是那么的陌生。
下了火车,我给杨叔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电话一通就被杨叔一顿骂。原来之前一天杨叔刚好打电话给我,想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他照着我打过去的那个号码拨过来,刚好是我的主治医生接的,他就问我有没有在,医生说我刚出院了,他一听什么出院不出院的,就问明了情况。他说他差点就直接飞过来了,但想想反正我也出院了,自己莫名其妙跑过来也不认得路,上哪找我都不知道。
骂归骂,我跟他生活了七年,杨叔的性格脾气我还是很了解的,只是有点担心坏了。时间尚早,我在火车站的候车厅坐着。这地方没有空调,冷的我牙齿打颤。因为早些时候就把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丢给了邮政,除了怀揣的几百块钱,我基本上是空手上路。在亚热带地区呆久了,回来马上不习惯这边的天气。实在冻的不行,干脆就近找了一间网吧,开了机子就坐在位置上发呆。我从来就不是个热衷上网的人,也就偶尔看看电影。至于游戏,我除了CS,其他游戏一概不会。在我的印象里,网吧是唯一一个常年冬暖夏凉又不需要花什么钱的地方。
两年不见,杨叔胖了不少。这两年杨叔的生意做的不错,赚了点钱,开了一家小小的公司,专门搞男装销售。杨叔见到我就给我一拳然后碰碰我脑袋上的疤,怎么样,英雄不好当吧!我晃晃脑袋,笑着说,还行!其实我脑袋上的疤痕并不明显,但杨叔的眼力还是一如从前。
我也忘了第一次见杨叔是什么时候,我爸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他就认我做了干儿子,反正那时还很小,杨叔经常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到我家玩几天。给我带来各种吃的跟玩的。
杨叔跟我老爸是战友,我小时候老爸常常说杨叔其实人很聪明,只是在爱情上面冲昏了头。二十岁出头当兵回来就跟着他爸学装潢,那时刚时兴造房子,给杨叔捞了不少本钱。之后杨叔开始倒腾房地产,没几年就成了百万富翁。那时还是20世纪末,百万富翁还是相当稀罕的。可能是杨叔的个性使然,或者说太执着自己认定的道理。好日子没过几年,就被骗的一干二净。
那是在杨叔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女人,我没见过那个女的,老爸说他也只见过那女的几次,据说很漂亮。那时我看葫芦娃,就感觉骗杨叔的人肯定长的跟那蛇精一个模样。杨叔那时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没几个月就打算跟她结婚。说到结婚,那女的就跟杨叔说以后她就负责管钱,杨叔就负责赚钱。看的出杨叔是真爱,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想都没想就把存折交给了那女的。事后那女的也真直接,第二天就倦了杨叔大部分的钱一溜烟跑了,并且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杨叔百般寻找无果,只能自认倒霉,说这他妈演电视剧的情节都能给我碰上。那之后杨叔一夜白头,就着手上仅剩的几万块钱出门跑业务,经常喝的烂醉,也一直没结婚。
杨叔的老妈死的早,老爸是个木匠。杨叔成了百万富翁之后想给老爸在市里买套房子,他老爸坚决不肯,说买了也没人住,自己老房子还新的很,市里人又多车又多,住不惯。杨叔后来后悔的要死跟我说当初就该买了再跟老爷子说,不然好歹钱没了还有个房子顶顶,摊上现在这房价,都不知道翻了几倍了。
那时候杨叔除了堕落就是堕落,不过他人缘好,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居然也能赚到些钱。
我爸跟杨叔在部队的时候就是很铁的哥们,两人退伍之后,他每年都会来我家几次。每次都给我带不少好吃的好玩的。杨叔跟我爸都是好酒量,我爸平时不喝酒,每次杨叔来两人都是逢酒必醉,醉了之后杨叔就躺在我的小床上“娟啊,丽啊~”的叫唤。我那时还小,就觉得杨叔这人很怪,邋遢起来不修边幅,有时候又像文艺小生一样胡子刮精光,鞋子擦岑亮。不过我也不计较这些,每次看到那些大包小包的礼物我就高兴。
杨叔被骗之后我有几年没见过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2007年3月13号,杨叔把我带出派出所的时候一言不发,直到上了车才一下子哭了出来,他哭我也哭,我们两人哭了一路。
那天我失去了我的父母,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杨叔收留了我,那年我16岁。
杨叔住的地方在市区,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算宽敞。那天杨叔买了两瓶红酒,我之前从未喝过酒,那天我们两人喝的烂醉,躺在杨叔的沙发上说胡话。
按照杨叔的说法,要不是这房子太大不好搬,那婊子估计都能用车把它装走。我才知道原来杨叔那个女人走的时候不光卷走了他的存款,还把他家里值钱的东西稀数搬走。杨叔倒不是心疼那些家具,他说主要是那婊子居然连他的狗都带走了,那狗是他养的,好几年了,跟他特别亲,杨叔待它就跟半个儿子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杨叔说,那女的讨厌那狗,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它。他说这女的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敌意,他说他怎么也不明白,人与人之间居然可以虚假成这样,前一天还在被窝里说着情话呢,第二天就把你整的没在这世上呆过一样。
感叹完自己的生活,杨叔又说道我的父母,说我老爸老妈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偷偷摸摸约会被抓,跑到杨叔那里躲避双方父母的。杨叔又说到我跟我老爸在部队的事,说他们以前干过的蠢事,边说边哭。我在杨叔的回忆里面流着眼泪迷迷糊糊睡去,我好像做了无数个梦,梦里他们还活着,相偎相依,微笑着等我回家。
杨叔找了些关系帮我在市里找了所学校,让我继续上学,他说我爸妈肯定也希望我这么做。我把保险公司赔付的钱交给杨叔,杨叔叫我去银行开个户头把钱存进去,密码自己记着。
于是我继续上学,每天骑着自行车穿梭在陌生的马路与校园,我努力想适应新的生活,但很多东西已经变得不再一样。杨叔还是经常出去跑业务,不常回家。杨叔是个很随便的人,他说他反正也不太会做饭,回来也是下馆子。所以他干脆每个月给我一千块钱生活费,叫我自己解决温饱问题。我反正也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除了每天三餐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花费,日子倒是也过的自由自在。
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我变的很少说话,不管在学校还是家里。每天就是骑个自行车上学放学。自然朋友也不多。我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每天对着窗外发呆。我不想鸟别人,反正大部分时候也没人鸟我。都说高中是青春叛逆期,我仿佛是跳过了这个阶段。当然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我经常能再教室里听到各种各样怪异的事,男的大部分是古惑仔看多了,每天就是要打谁谁谁,要么就是谁谁谁被打了,言语间充斥着各类牛逼的人物,而通常这些人都是这辈子都没揍过人或者挨揍过。女生的话题基本控制在花痴的范畴,除了读书好的那几个成天埋在书本里面,大部分的女生都表现出一幅发春的模样。倒不是我有多少在意这些东西,而是自己刚来这学校一个月老师的名字都没认全就莫名奇妙被几个所谓的老大给盯上了。我觉得校园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低调一点人家就说你是另类,要说个性使然别人还不信。
那时候坐我旁边有个娘娘腔,名叫夏楚翔。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特别喜欢跟我唠嗑。此人最大的特点是消息灵通。特别是有关于男女方面的,谁谁跟谁谁好了,谁谁跟谁谁又分了。我说你不去八卦杂志当编辑简直浪费了。他说个人有个人的爱好么,对吧,好像不对,你这人就没有!
显然他说的没错,我当时的状态是什么都不在乎。没有兴趣爱好,没有喜怒哀乐。甚至很多时候我连话都懒得说。后来夏楚翔告诉我说有人要打我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随便了,当时我甚至觉得被揍一顿倒也不错。之后有段时间我天天等着挨揍,结果挨揍没等到,倒是莫名其妙等来了一个女朋友。
那时我教室在四楼,那女的在三楼。我都不知道她怎么看上我的,难道是看上面看上我的?!
夏楚翔就说我命犯桃花,我说得了吧,命犯桃花那也得一打女的才行啊,这不长这么大就碰上这么一个。夏楚翔思考一下说,好像也对,那你就是狗屎运了!
那女的叫袁晓晓,长得还算漂亮,身材也不错,还是个学习委员。遗憾之前我对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那时其实对女朋友这种事一点感觉也没有。关键自己也没经验,十七年来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跑到跟前红着脸说喜欢我。后来袁晓晓告诉我说我当时的表情堪称经典,一脸的无辜,好像受了特大的委屈。
那时科技还不像现在这般发展,谈情说爱还处在纸笔的阶段。那天袁晓晓塞给我一份情书,我承认纵然是自认为已经超脱世俗的我当时的心情也有种莫名的激动,我想大半是因为害怕,毕竟高中这样一个地方谈恋爱还属于早恋范畴,学校知道是要给处分的。当天我满脑子都是奇怪的想法,回过神的时候都放学了。于是赶紧骑车回家。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从口袋里掏出那份都有点被汗沾湿的情书。我看的很仔细,生怕漏掉一个字。或许是看的太仔细了,看到那句:“虽然很不安,但是放学后我在青年路等你,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完蛋了,我看下客厅的挂钟,这都过了半个小时了。不等看完剩下的,我赶紧把书包一甩就冲下楼,拎着自行车就往青年路赶。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就感觉好像不去赴约就会变成坏人一样。在我的逻辑世界里,我是不能当坏人的,就算不喜欢也一定要当面跟她说清楚,而不是放人家鸽子。
于是我一路加急,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双脚不停的踩脚踏板,那速度让我感觉只要稍微慢一点自行车的链子就会崩断。很快我就到了青年路,这时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青年路足有几公里,旁边还有辅道跟岔口,两边又栽有各类人高的灌木绿化带。问题是上哪找这姑娘?
我只能边骑边找,就在我满头大汗,怀疑人家是不是早走掉的时候,远处桥头凉亭边上站着的姑娘定格了我眼前的画面。背着双肩包,长发飘飘,身上淡黄色的短袖搭配淡色的牛仔裤,加上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夕阳斜斜的照在她的侧脸,一抹淡淡的微笑。虽然剧情很老套,我承认我是在那个瞬间喜欢上的袁晓晓。
那是个很短暂的傍晚,我跟袁晓晓坐在河边的护栏上聊着一些各自的琐事。我的话不多,幸好袁晓晓是个比较活泼的女孩子,什么话都能接下去。这样的聊天也让我感到放松。
想必很多时候我们总是盲目的追寻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不是出于任何目的,而是一种莫名的冲动。就好像我在某个时候忽然很想吃鸡腿,虽然很晚了,但我还是费尽心思跑到几公里之外的肯X基大吃一顿。人就是这样,很容易会被瞬间的欲望所点燃,然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问题是完事之后你又会感到一种难言的失落,甚至多过来时的激动。
我觉得那天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不觉间天就黑了。于是我就送她回家,她家有点远,我骑车载着她,她把头靠在我背上,一路上她就搂着我的腰,一刻也没放手。昏黄的路灯下,我们的影子慢慢拉长,又慢慢靠拢。正值秋季,微风拂过,道路两旁的落叶漫漫。车轮轧过,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那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一个夜晚,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夜晚跟林雪薇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得承认我向来不是个主动的人,遇上一个主动的姑娘几乎是我唯一的出路,袁晓晓刚好在这条路上。
不过袁晓晓的家着实难找,她指挥着我七拐八绕,好不容易到她家,我一想这下完了,人倒是送到了,自己能不能绕出去还是个问题。我抬头看一眼,袁晓晓的家是传统的三层建筑,因为铁门拦着,我看不见里面具体的样子,可以肯定有个院子。门口两边种了不少看不出名字的植物。我一看楼上的灯亮着,有点慌。你知道对于高中生来说,家长还是属于限制级画面的。
“好了,到了,你赶紧进去吧。”我说。
袁晓晓下车整理一下衣服,把背上的包拿下来双手拎在身前,看着我不说话。一旁的路灯发着淡淡的光,显得一点底气都没有。我坐在自行车上搔搔脑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想说晚安,林晓晓上前一步吻住了我。四唇相接,一股淡淡的发香传到我的脑神经里面,让我眼神迷离了一下,嘴唇上有种湿湿的感觉,这是我的初吻,我不知该如何反应,仍由身体僵在原地。也不知道过了几秒,袁晓晓退后一步,长发遮住了她半边的脸,她微微低头,朝我挥挥手,轻声说一句:拜!便转身开门进屋。我呆在原地机械的挥手,显然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吻中无法自拔。
虽然回去的时候直接迷路,饶了大半个小时才拐上大路,但是我从没感觉像那天一样,绕路都绕的那么开心。
那天之后我跟袁晓晓就在一起了。虽然有时候想想好像会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在我想象中,我的生活肯定不是这样发展的。事实是,你永远不能左右自己的生活轨迹,你可以说命运是注定的,但你肯定永远不知道会注定成什么样子。
后来我细看袁晓晓,发现她其实一直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的姑娘。长发,但很多时候喜欢绑马尾,偏瘦,瓜子脸,牙齿很白,笑起来露出的两颗虎牙很可爱。那时的姑娘基本不会化妆,所以袁晓晓是属于真的漂亮的姑娘。而且最重要的,我发现她跟林雪薇有几分相像。
我后来发现我们总是这样,总是在内心深处存有一个面孔,然后对比,希望不要错过每个相似的姑娘。我想每个女孩都是我们人生的烛火,照亮了我们每段时期疯狂追求爱情的动人姿态。因为或多或少,她们总会在你的生命力留下些美好的东西,值得你永远珍惜。
然而美好的爱情很多时候只是有一个美好的开始而已,我们总以为什么都阻挡不了两个人的相爱。现实是,这是不可能的。多半的感情都显得脆弱不堪。我跟袁晓晓的感情失败在年龄面前。那时我刚满十八,袁晓晓十七都不到。那时候,我们的年纪是不被允许谈情说爱的,而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越是想藏则越多的马脚。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能猜到很多原因,但不能确定是哪个,因为每一个看起开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那天我被叫道校长室,校长叫我通知家长来学校,我只好打电话给杨叔。杨叔说他在外地跑运输,要一个礼拜后才能回来,于是我就简单跟他说了下情况。杨叔一听就火了,说这算什么破事,你情我愿的他一破校长非亲非故的出来干什么来了!于是叫我把电话给校长。我就把电话给校长,然后我就坐在边上看。通话持续了有半个钟头,期间校长几乎没讲几句话,只是眉头皱来皱去,纠结的不得了。挂了电话,校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叹口气说道:“行了,这事就这样吧,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以后你们就不要来往了,你先回去吧。”
于是我就回去了,我也不去想杨叔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按照杨叔的性格,估计连校长的祖宗都给操出来了。杨叔就是这样,他从来都不把我当小孩子看,我后来想想很可能杨叔本来就是个孩子气的人。才跟我一样,对一些条条框框的制度特别的不屑一顾。他在部队就这样,讲义气,认死理,经常干出一些出格的事,甚至因为怀疑指导员用私刑体罚战士带头想造反。他说那个时候要不是我老爸一直替他担着,估摸着能闹个开除军籍什么的。当然他也没想到我后来居然也进了部队,也去了这么一个条条框框最多的地方。
第二天我跟袁晓晓相继被叫去谈话,整个过程我一句话也没说,我觉得那时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承认与不承认的区别不会很大,特别是看到袁晓晓的父母陪着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当然我跟袁晓晓谁也没向他们透露任何的细节,都选择了沉默应对。
主要是大家都没什么证据,加上事情本身就属于青春期常有的事,一段时间之后也就不了了之。虽然没受到什么处分之类的,但毕竟校方的目的已经达到。我跟袁晓晓那之后便再没什么联系。其实当时我还试图挽救一下,我有找过她一次,但是看着她躲闪的眼神,我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我跟她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她点点头说恩。不想那是她这辈子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一个“恩”字。
一晃过去两年,袁晓晓早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不再提起,而且学校偌大一个地方我们居然真的就再也没有遇见。高中三年我还交过一个女朋友。在我印象里袁晓晓已经算是比较开放的一个女孩子,即便是这样的女孩子,我跟她在一起的一个多月的时间,最多也就亲亲嘴乱摸一通而已。但跟第二个女朋友一比,袁晓晓简直保守的渣都不是。我第二个女朋友名叫遥遥,姓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认识她的第二天就非得跟着我回家,一回家就把我拉上床,接吻,ML什么的,熟练的不得了。当时我第一个感觉就是糟了,这是不是遇上小姐了?!可怜我第一次就被这样一个女的给搞走了。之后在夏楚翔的小道消息中,我马上就发现这女的是学校出了名的“万能插座”,又特别有欲望,只要你胆子大,基本上什么人都能上她。我也是因为喝多了才认识的这姑娘,我只能说这样的姑娘不仅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而且完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幸亏当时这姑娘没有对我产生特别的情感,不然我英年早逝的可能性都有。于是找个借口,很快分手。
我那时成绩差的要死,却因为学了艺术而莫名其妙的考上了一所大学专科。我唯一的好朋友夏楚翔因为成绩常年徘徊在中间,不幸考了个三本,万幸的是他家里比较有钱。在他老爸眼里一二三是没有本质区别的,有个本字就是好的。于是放榜那天就大肆请客吃饭。之后夏楚翔就去了老远的北京,而那时我依稀记得袁晓晓也去了北京。
那时我尚未明白自己的方向,只是跟随主流,被人推搡着慢慢往前。我想对于一个没有包袱,也没有抱负的人来讲,这是最好的过程。不由自己,让你始终看不到结局的同时却会让你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