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很多族人?”我不明白他的"多"多到什么范围。
“这个数量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多,是一种对于过去对比的多,他并不像人类想象的那么容易生存。其实我们的族人在过去我们吸血鬼都是纯正的血统,相对来说可能只有几个或者十几个,因为我们很讲究纯正血统的吸血鬼。可是经过漫长的战争和乱世,我们四处的流浪,不纯血统的吸血鬼不断扩大。到如今,可能已经有数百名的吸血鬼存在于这个世上,而我们渐渐明白我们为了和平必须与人类共生共存,于是我们注射这个。”边说着我边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上接过那个小玩意,Y继续说道:“可是由于留下的药很有限,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能拥有,而那些不纯正血统的根本没有,有些吸血鬼由于没有血液的维持睡去,如果没有解决的办法,他们将会不再醒来。而我们也快用尽。”说到这,Y露出了哀愁的表情。
听到Y这样的说着,我心里不由有一种很让人担心的感觉,那当药物用完他们该怎么办?我递回注射器,问道:“那怎么办,你们要怎么办?”当我问出了这个问题,我发现我已经从刚刚的紧张得反感中变成了对一种普通人的正常友好。
Y说道:“我们希望找到类似的药。”很简练的回答。
“其实我们希望能找到一个传说的中的东西。”一直沉默的X,接过了话,我看到他皱着眉头,这时看上去已经不像那个大男孩了,像一个愁苦的男人。
“传说?”
“其实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是什么样的的东西,或许它是一个人,一个物体,一个地方,更或者它是一种像药那样的存在的。我们并不知道,可是为了生存下去,我们想去寻找。”Y说道。我发现Y有个很好的习惯,当他对着某人在说话的时候,他一定会很礼貌的看着对方在说,并相当的耐心。我喜欢他的礼貌。
“那你们有没有头绪呢?”我问。
“没有,我们才开始意识到要去寻找。”鲁说话了,话里带着一种不耐烦地情绪,感觉的出,他不喜欢我的存在,对于Y耐心和我的解释,他觉得相当的没必要。我学着Y的礼貌,对他笑了笑点点头。他看了我眼瞥过了头去。
“把你朋友带来吧。”X突然说道。说起突然是因为我觉得他的话题很突然。
“不要!”我本能的抗拒。拒绝了,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感觉他们的强硬,感觉他们是为了找到我的朋友才那么礼貌的说话,而只要我把他带来就可能会被背叛,我那种自私的不舒服由然而生。更甚至,在这点上,我没办法相信他们是不是友好的需要找他,如果是为了某种不安全的目的呢。更如果…他真的是,就要和他们离开现在的生活,我们就成了不同的两种人……我的想法穿越着乱七八糟的思考着。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解释了那么多了。”X似乎又躁动起来。
果然是为了让我带他来才那么礼貌吧。“你们并没有解释你们为什么要找我的朋友。”我觉得我语气中也带着气愤。Y什么都没说,冷冷的看着我,仿佛在读着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顿时觉得脸红了,甚至想起身就走,可是我没有,我还是坐着没动。
“有什么必要再和这个小女生说这些废话。没有她我们又不是找不到同族的人。”鲁说到。
“这是不同的!”Y的话带着怒气,鲁似乎被喝住,不再说话。
“我不能确定你们对于我的朋友是安全的,我不想他离开这里。”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其实鲁说的对,他们要比人类更神通的多,要找到一个同族的人难道还要求助于我一个普通人么。
这时坐在我旁边的X没有预兆的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一阵火辣的生疼霎时麻痹了我整条胳膊,我疼得站了起来,眼眶几乎红了狠狠盯着X。X松开了口,两个血牙印赫然在手臂上,两条细细的血痕蜿蜒而下,我觉得我几乎想哭了,可是我却没有。
Y顷身伸手拉住我的胳膊,示意我坐下,我回头看着周围似乎已经有人注视过来,我倒吸了口气又坐了下来,Y脱下手套,手掌按在了我胳膊的伤口上,缓缓说道:“X他并没有吸血。”那语气似乎是并不奇怪X咬我的事。我低下头没说话,我觉得我真傻,为什么我不直接跑走,还要坐下来。
事情到这里,我已经觉得超出我理解的范围内了,从他们出现,拖住我到要找人,最后被咬。似乎事情根本不是可以串联的,我感到一片混乱。
似乎脑袋就开始混浊,眼前慢慢的模糊,像陷入了一片泥潭,很多混乱奇怪的景象交错着,最后混了那个最大的泥潭。
我似乎还想问什么,记忆开始出现的了空白,应该说,梦出现了空白,等我从那些乱七八糟的片断中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家门口。太阳似乎又开始下落的样子,西边出现了一片淡红的彩霞,我望向远处,感觉像一场梦,我摸摸手臂,伤却在,只是已经止血了。是Y做到的么?我这样想,又转头看向E家。仍然紧闭的大门和窗户,窗帘挡去了屋中的景象,我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走上前敲他家的门,很久似乎没有回应,我开始叫喊,仍没有动静,我后退几步抬头看着窗户,心中生出了奇怪的不安。一瞬间委屈也蔓延上来,便就地蹲了下来,把头埋进了胳膊里。
许久,回家时阿姨看到了我,把我带回了家。
或许一切就这样结束吧,我想着。
那夜似乎没有月光,换上睡衣我就躺下了,因为沮丧的情绪,我无法从白天Y所说的事情中缓过来,因为他语气里有一种悲凉,是我没有接触过没有体会过的。像故事中所描写的东西一样,遥远不可思议深刻,无法言语……
躺在床上似乎慢慢就迷糊了,梦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许是,接着似乎梦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两个黑影相互攻击着,愤怒着……瞬间我醒了,似乎是很平常的睁开了,我盯着天花板,听到风吹起窗帘的呼呼声,我坐了起来盯着屋子,不知何时月亮出来了,月光洒满一片,屋子里一片蒙蒙的蓝,白色的窗帘缥缈的不真实。我愣住了,我到底在什么样的世界,梦里还是现实,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存在那么模糊……风声似乎很大,呼呼的,突然我意识到那不是呼呼的风声,而是梦里那打斗声,呼呼声,在房顶,清晰而真实。
我一惊跳下了床,跑到窗边往外看,顺着街道到屋子到顶上,我仰头看着顶上。
“啪”一串东西滴在了脸旁的窗户玻璃上,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又瞬间滴到了我的脸上。我愣了,抬手摸眼眶边,脸上湿湿的,稠稠的,似乎快要凝结一样,借着月光,我看到了那是深红色的……血。
全身霎时如触电般的一颤,像洪水般的痛一瞬间涌入心里,心要被撕裂一般无法呼吸……
房顶上,谁在那?那个似乎等了很久的人……那一时,一个人影串离屋顶,向远处的建筑物飞去,我急转回身望去,还未看清,另一个黑色的身影又飞离屋顶,在我的头顶掠过一个长长的黑影,我抬头,黑影掠过遮去月光,我睁大双眼看着它,他在逆着光似乎回了头看了我,那一瞬间我觉得看到一双血红的双眼,那似乎是我的,我一愣,黑影飞走了。
耳边只剩下了呼呼不绝的风声,让我无法安定,安静得街道只留下清冷的月光,明亮的照着街道如白昼,把这个暖暖的城市照得清冷苍凉,石板路泛着青色的银光。我疯一样跑到街道,什么都不在有,安静得像从来没有人住过。
我眼睛模糊,拖着双腿走上楼走回房间,我没有关窗任窗帘飞舞,思绪杂乱得无所适从。泪水毫无预兆的涌下,我知道我陷入了一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感情里面,那是爱……
就在血滴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失去感,而那份失去感又摆在了我的面前,我要去抓住的似乎是抓不住的东西,无形的痛在其中已经存在了好久好久……似乎是一辈子或者更久更久的存在。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情,可以在心里,没有经历过却那样的深刻……可是我真的没有经历过吗?
我不停的哭,似乎无法停下。我抖得厉害。
我害怕……就这样失去那个,我的爱。
天开始慢慢亮了,我似乎把眼睛哭肿了,似乎被抽空了。我呆呆看着天泛起灰蓝色的光,听到远处穿来人们出行的声音。似乎突然感觉有人在楼下,我跑到窗前,往下看,是Y!我衣服也没披,穿着睡裙就赤着脚飞快跑了下去,当站在他面前看到他时,一瞬间一种委屈的情绪灌满,泪又流了出来。他搂过我,轻轻说道:“别难过了。”似乎Y知道发生了什么“跟我走吧,和我们一起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