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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水城泽都 4

孟小天看南城很是兴奋也没在意,他也很喜欢这里的风。喜欢在这里写剧本,谱曲填词。可是只一转眼的功夫,他就看到南城靠在柱子上要睡着了。他赶紧走过去摇了摇她,说:“南城,你不要在这里睡觉,小心掉进池子里。”

南城很不耐烦又被他吵,她推开孟小天的胳膊说:“你不要吵我啦,我要睡觉。”

孟小天不依不饶,又把手放她肩膀上摇她,说:“快醒醒,你要是跌进池子里会被怪鱼吃掉的。”

南城一听怪鱼,瞌睡马上就被吓跑了,她抓住孟小天的胳膊问道:“这里也有怪鱼吗?”

孟小天说:“当然有啊。我们这里全是大湖连小湖,你要是从这里掉下了,就算不被怪鱼马上吃掉,我们也找不到你。”

南城问:“为什么不把怪鱼杀死啊?留着它会害死很多人的。”

孟小天说:“我们不知道平时怪鱼躲在哪里。整个泽都就是一个超级大的湖,湖里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岛屿,岛屿里大部分都是与大湖相连接的小湖,就像这个莲花池。我们这儿只是泽都西面外围的一个小岛而已。传说那些怪鱼是从前的泽都人为了抵御外族的攻击特意养在湖里的,现在有的鱼很老了,长得有几丈长。你只要不掉到水里就行了。”

南城惊奇地听着孟小天的描述,心想这儿和她从前住的鬼王山有点像,大小山峰点缀在森林之中,森林就像是水,山峰就像是岛屿。孟府所在地就像森林边缘的虎口山。其实那是很不一样的,因为森林是陆地包围的岛屿才是。

南城说:“那你们出去是不是都要坐船呢?”

孟小天说:“是的。”

南城虽然不喜欢坐船,但是她很想出去看看,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这里的人每天坐船是怎样在生活。于是她问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孟小天说:“我不知道。”

南城很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啊?你在这里长大的诶。”

孟小天说:“我不觉得哪里特别好玩,倒是呆在府里很好。”

南城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孩子一样的人,说道:“闷在府里哪有什么好的啊?年轻人就应该多到外面看看啊!多见识见识一些人什么的。”说这话的人之前也还从没有出过她的那片林子呢。

孟小天说:“那不关我的事。外面太脏,太嘈杂了。”

南城瞧了瞧一身素净的孟小天,果然是个不染纤尘,干干净净的人。她说:“那多没劲啊?你每天都呆在府里做什么呀?”

孟小天说:“我没有每天都呆子府里,有时候会跟着师傅去其他地方表演,在府里的时候会看看书,写几句词,练一下新曲。”

南城这才想起来,小金说过他会填词谱曲的,是个才子啊!南城问:“我可不可以看看你写的词呀?”

孟小天说:“可以,不过我的东西都在北院书房里。明天我拿过来给你看吧。”

南城说:“不用等明天,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孟小天说:“去那边要走很远的路,而且有一段路没有树荫,会很晒。”

南城说:“没关系啦,呆在这里又不能睡觉,好无聊的。我们走吧。”

孟小天说不过南城,只得带她去自己的北院。南城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善变。

南城和孟小天在书房看书,讨论诗词,一直到傍晚才结束。南城对戏曲不甚了解,但是孟小天的词却让她深有感触。她特别喜欢看孟小天给她朗诵诗词的样子,他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入情。后来仆人准备好了晚饭来叫他们去吃饭,南城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孟小天的词曲集。

孟紫宸傍晚时分从外面回来,他首先就是去里院看南城,结果仆人告诉他南城不在。孟紫宸心里一惊,以为南城这么晚不在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他急忙问道:“小姐可能去了哪里?”

仆人答道:“小姐和小天公子去北院了,晌午时候过去的。”

孟紫宸担心小天经不住南城的软磨硬泡带她出去玩,正准备去北院找她。这时北院的仆人过来了,他说南城和孟小天在书房呆了一下午,现在在那里吃晚饭,请孟公子放心。

孟紫宸听说她没事,便去吃饭。他一边吃饭,一边回想今天获得的消息。他今天一早就去弥卢岛礼青院见娘亲的师父楚忆卿,把爹爹寄给他的信拿给师祖婆婆看。

祖师婆婆看到孟紫宸,问道:“城儿今天这么早来找婆婆有什么事吗?”

孟紫宸说:“婆婆,这么早打扰您真是我的不对。这封信是爹爹大约一年前寄给我的,我希望您能帮我找出其中的谜团。”

婆婆一听是自己爱徒的那个负心人寄来的东西,不禁大怒道:“那个人在我和你娘这里都已经死了,一个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值得看的?”

孟紫宸说:“婆婆请不要动怒。只是因为孙儿觉得这封信里潜藏着一些秘密,但是孙儿阅历有限,实在想不明白。事关重大,因此不敢有所隐瞒,还请婆婆帮帮孙儿。”说着尊敬地双手奉上那封信。

师祖婆婆仔细看了看那封信,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来我这儿之前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孟紫宸说:“这是一年前爹爹叫人送给我的,他说一年内会有大事发生,让我去孟州城,在死亡之渊附近做些准备,帮他保护一个女孩子。他没有说明那个女孩子的生世,但是交代我女孩身上的钥匙一定不能落入坏人手里。我觉得这里肯定是有重大秘密的。但是爹爹也没有说明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我觉得事情不会简单,所以想让祖师婆婆给看看。”

祖师婆婆说:“那个女孩儿是那个死人的私生女吗?”

孟紫宸说:“不是,这个我敢肯定。”

祖师婆婆又问道:“你是在孟州城碰到那个女孩儿的吗?”

孟紫宸说:“不是。一年前我接到爹爹的信,感到事关重大,但是没有想太多,就前去布置。后来才知道死亡之渊常人是不可能穿过的,因此深有怀疑。后来经过一番的探查,我发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对爹爹所在千的里森林形成包围。于是提前去断魂崖找爹爹,结果我去迟了,爹爹的庄子已经被烧毁了。而我在千里森林与死亡之渊的交界处找到了那个准备去死亡之渊的女孩。”

祖师婆婆说:“那个死人是世间少有的练武奇才,他是不那么容易被击败的人。看来那股势力不可小觑。”

孟紫宸说:“是的。那些人都是武艺高强的人。而且在回程的路上我看到很多官兵往千里森林去了,那个地方以往官府几乎都不过问的。所以我很疑惑。”

祖师婆婆说:“你的确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娘亲怕你像你爹爹一样,关于你爹爹年轻时候的事可能很多都没有跟你说吧?”

孟紫宸说:“娘很少提爹爹的事,因为不想她太过伤心,我也没怎么问。请婆婆告诉孙儿吧。”

祖师婆婆叹了口气说:“这场大灾难可能难以避免了,你娘也难以阻止你走上你爹爹的老路了。这可能就是宿命吧?”

孟紫宸听婆婆这么说,他就感觉自己来对了。

祖师婆婆说:“当年你父亲是御龙士其中之一,这个你知道吗?”

孟紫宸一下子就愣住了,御龙士不是皇帝身边的侍卫吗?他从来都不知道爹爹与朝廷有这般关系。娘说他是武林奇人苏自缘的儿子,他一直以为爹爹是个寻常的武林人士。他说:“我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武林高人,隐居在山林中。”

祖师婆婆说:“他在那之前的确是一个武林游侠。但是在遇到你娘之后不久结识了出游的皇帝,他们两人结下了很深的交情。你爹爹品格高尚,因此得到皇帝极高的信任。此后一年你出生了,过了一小段平静的日子。有一天你娘哭着来找我,让我出面阻止你爹离开你们。但是我出面并没有拦住你爹,你爹已经下定决心离开,除了死,没有人能够阻止。”

孟紫宸问:“您知道我爹为什么要离开吗?”

祖师婆婆说:“当时皇帝要娶一位身份不明的女子为妃,但是遭到朝臣反对。有部分人借机起事,当时兵权都在反对者那一方。皇帝势单力孤,因此邀你爹爹和一干侠士去为他平乱。这些侠士与你爹爹都被皇帝任命为御龙士。后来御龙士这边大胜,不久就解散了,侠士又各自去游历四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孟紫宸问道:“那御龙士解散后爹爹怎么不来找我和娘?”

祖师婆婆说:“这不能怪你爹爹,是你娘太倔强。她央求我让她藏在泽都,不教你爹爹轻易找到。你爹爹把泽都找遍了,等他终于找到你们的时候已经是五年之后了。可是,皇帝这时又一次召唤你爹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孟紫宸说:“难道这次皇帝是让爹爹带着他的女儿在断魂崖隐居吗?”

祖师婆婆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你爹爹这么多年来一直销声匿迹的,江湖上几乎听不到关于他的消息。他如果真是这样为了那个女孩儿放弃所有名利以及你们母子的话,事情就很不简单了。这个女孩儿对天下一定会有巨大地影响。”

孟紫宸心里暗咐:难道南城那个傻丫头是公主?真的有可能。不然一个普通女孩子怎么会招来这么大规模的暗杀?

祖师婆婆又说:“如果那个女孩儿是公主,那么她身上的秘密除了你爹爹外,应该还有一些人知道详细情况,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你以苏仲谯儿子的身份像以往的那些御龙士询问,我想他们应该会透露一些信息给你。”

孟紫宸问道:“婆婆可知当年御龙士里除了爹爹外还有哪些人?”

祖师婆婆说:“还有你大伯,但是你爹爹不知去向的话,他也很难寻。除了你爹爹大伯,我只知道穆武章,他在御龙士解散后在朝为官,是镇殿将军,后来听说被人害了,不知下落。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孟紫宸说:“这个人的儿子我认识,他在域龙山等我。我可以先去找他,找到他父亲之后其他人应该就更容易知道了。谢谢婆婆。”

祖师婆婆说:“那就好,你尽快启程去找他,免得夜长梦多。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人身怀那么重大的秘密,估计日子不会很太平。”

孟紫宸说:“我知道了,婆婆。我走后,娘亲还望婆婆能多多看护。她虽然是婆婆的徒弟,但是因为常年心有郁结,不如婆婆这么硬朗。”

祖师婆婆说:“她有个好儿子,本不该如此消沉的。我会劝她,你在外要小心,别让你娘再用余生来等你们父子。”

孟紫宸说:“我会的,婆婆你也要保重。”

婆婆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说:“如果那个老怪物还活着,他见到这个一定会帮助你的。”

孟紫宸赶忙接了过来,他向婆婆叩谢道:“婆婆大恩,孙儿此生难忘。若是见到叔公,定会相劝。”

婆婆说:“你去吧,我们那是前世的事了。你无须多管。”

孟紫宸说:“婆婆那我走了,你要等我的好消息。”

孟紫宸回到南院就开始着急着见到南城,一天不见,她的面容在自己的脑海里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那个丫头从不起眼的小妹妹一下子变成了万人瞩目公主,真不知道她哪儿有公主的尊贵和矜持了?可是这个丫头,要是不是公主该多好,平凡过一生又有什么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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