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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苦心葬妻

夏天炎热为怕尸体腐烂,停灵三日后要将刘淳娴下葬。此时宾客都已经走了许多,这些宾客事情繁多,时间安排很紧,所以吊完丧远客就起身往家赶了,而且入土之时只需一些亲近的亲朋在侧就可,焦真仁身为武林盟主又兼经商,俗事更多,刘淳娴去世当天,就回家了。倒是刘淳娴的哥哥刘丘羽赶了来,因为刘淳娴的娘家离由家很远,刘丘羽在来参加由侠龙的生日宴会的路上又因为点事情耽搁了,就没赶上由侠龙的生日宴会,没想到在路上就听到妹夫娶妾的消息,不久又从前来报丧的由家人拿得知妹妹突然去世的消息,又气又惊,由侠龙娶焦媚为妾虽然荒唐,可也不值得他大动怒气,可妹妹竟然在由侠龙娶妾第二天突然病逝,无怪他将两件事情联系气来,当下他不顾一路劳累撇下一众随从策马扬鞭向由府奔去,终于在妹妹下葬的当天早上鸡鸣时分赶到了由家,见到由侠龙二话不说出手就给了由侠龙胸口一掌,由侠龙也不躲避,任由妻兄的掌落在自己的身上,刘丘羽武功了得,一路上虽很劳顿辛苦,这一掌只用了五成功力,可打在身上也着实不轻,由家门人急忙上前要拦住刘丘羽,“你们都退下”由侠龙捂着胸口厉声呵斥住下人,对刘丘羽说:“内兄,你要打便打,我绝不还手。”

“我妹妹本来好好的,怎在你娶了那妖精进门第二天就突发急病了?是不是你联合那老妖精害了我妹妹。”

由侠龙语气悲哀的说“我怎么会成心害淳娴,我怎么会害她!”

“那你敢说我妹妹的死与你和那老妖精没一点关系吗?”刘淳娴死前特意嘱咐过让由侠龙不让他把自己的死往身上揽,可由侠龙对妻子的突然逝世还是无法释怀,总觉得是自己有负于妻子,当下听见内兄如此质问,只是脸色凄然默然不语,刘丘羽见由侠龙不答,只当他只默认害死了自己的妹妹,不禁火气更大,提起拳头还要向由侠龙砸去。

“舅舅”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是由蒻和由心出来了,这声舅舅正是由心喊出的,这几日由侠龙与女儿们都是衣不解带,昼夜守在刘淳娴的灵前,听人报说刘丘羽来了,由侠龙急忙出来迎接,抱着妹妹跪着睡着了得由蒻也醒了,叫醒妹妹也出来迎接舅舅。

看到舅舅要打父亲,由心喊了声舅舅后就跑过去抱住舅舅的腿大哭“舅舅,不要打爸爸,不要打爸爸,呜呜爸爸已经三天三天没吃饭没睡觉了,呜呜妈妈没了爸爸再病了心儿心儿怎么办啊舅舅不要打爸爸。”

刘丘羽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蹲下来看着这可怜的外甥女,忍不住也放声大哭,周围的人也都忍不住落了泪。

刘丘羽虽对妹夫由气,可被外甥女这一哭求,也就不再对妹夫动手了,拉着两个外甥女来到妹妹的棺木前,刚止住的泪不禁又落了下来。

由侠龙不将妻子土葬而是采用悬棺葬,将妻子棺木置于后山的一个崖洞中。由家宅子后面有一片山脉,离由家最近的一座山十分险峻,峭壁之中有许多山洞,山崖下有溪流流淌,一刘淳娴生前很喜欢领着两个女儿到后山游玩,由侠龙有时也同妻女一起到后山赏景,其实本地并没有采用悬棺葬的习俗,由侠龙在外经商时见到过这种悬棺葬。悬棺葬是将木棺悬置于插入悬崖绝壁的木桩上,或置于崖洞中、崖缝内,或半悬于崖外。往往陡峭高危,下临深溪,无从攀登,悬置越高,表示对死者越是尊敬。由侠龙要用悬棺葬并没考虑那么多,只是觉的妻子喜欢山又喜欢清净,采用悬棺葬正合适。

刘丘羽知道妹夫要用悬棺葬后没有说话,既没说反对算是表示同意了,心想“这也许是妹妹生前自己要求的,妹妹爱干净,喜欢登高赏景,不葬在土中选择悬棺葬也好。”

刘淳娴是突然去世,由侠龙又是在妻子去世两天后提出的要用悬棺葬,时间仓促需要的一应工具都不曾准备,好在由家要想找什么也并不太难,由侠龙的贴身东大管家,一直跟着由侠龙走南闯北,见过别人用悬棺葬,知道悬棺葬大致所需物品,在淳娴下葬之前,随时间仓促东大管家还是把一应物品都备好了。由家有东、西、南、北、中五大管家。中大管家一直跟在由侠龙身边,帮助处理一应事务,东大管家坐镇由家山庄,管理山庄里的事情,训练门人们练武,西大管家在外面帮助打理生意,并将江湖上的各种最新消息传回由府,北大管家跟随着由侠麟,帮助由侠麟处理官场上的事情,南大管家在由国凤出嫁前一个月,自愿挥刀自宫,以太监的身份陪由国凤入宫。这五大管家本都是孤儿,自小被由侠龙的父亲由城深收养在府里,让人教授他们武艺及各种知识,因此他们都对由家忠心耿耿。

由家的门人用木头在后山的悬崖上架起一个高架子,顶端突出悬崖的边,并安装几个滑轮,搬来巨石压在架子底端以免木架被棺材坠倒,用几根胳膊那么粗的长绳子将刘淳娴的棺木绑紧,绳子另一巧妙的绕在滑轮上,由力气大的门人拉着绳子,放棺木下去,另将几根绳子分别缠到大树上,好让人顺着绳子攀援下去,等棺木到达山洞的位置,将棺木拽进山洞放置好,这么高的山拽着绳子下去还是很危险的,而且悬壁上长满了青苔,东大管家选了几个身手还好的由家门人下去,由侠龙挥手止住准备下去的人“你们不用下去,我要一个人下去安葬夫人。”在这么高而陡的悬崖上还要移动棺材并非易事,由侠龙武功无双可也免不了几分危险,况且他这几日忧伤过度,水米未进,哪还有什么力气。

由侠麟开口劝道:“大哥,您还是留在上面指挥吧,大嫂定不愿你为安葬她而冒险。”

由侠龙说:“我自信这个悬崖还不至于难倒我。”

“可你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眼也未曾合一下”

“我定要送你嫂子这最后一程。”

东大管家也想出声劝阻,可看主人语气坚决,知道劝阻不住只说:“那也多下去几个人吧,能给您帮帮忙。”

“不,我自己下去就够了,我想自己下去送淳娴这最后一程。”自己两手抓住这根绳子就要施展轻功跟着棺材跃下,由蒻急忙拦住,在父亲的腰上又系上一根绳子以防不测,由侠龙本以为女儿要拦自己,没想到她如此理解父亲,看女儿担心自己的安慰,也就由着女儿把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拍拍女儿的肩膀让她不用担心。

由侠龙拉着绳子随棺木的速度慢慢向山洞下去,好在这悬崖上的树木极少,有的仅是些小草和青苔,所以虽然山洞距山顶距离很远,向下放棺木还是很顺利的,等棺木到了山洞的位置,由侠龙用内力喊了声:“停”上面人听的清楚就停止了向下放绳子,由侠龙先跃进山洞里面解下系在腰间的绳子,取出之前缠在腰上的长鞭,将长鞭甩出,鞭梢缠住绑刘淳娴的绳子,用力向山洞里拉,将辫子一点点缠在手臂上,让棺材离自己越来越近,用另一只手抱住棺材,曲起一只腿擎住棺材,松开拿鞭子的手,从腰间拔出一个匕首将棺材上的绳子割断,将匕首丢下,双手擎起棺材放在肩上,向山洞里面走去,这个山洞里还算宽敞,由侠龙选了个好地方将妻子的棺材慢慢放下。

上面等了许久还不见由侠龙上来,喊他以也不见回应,都开始担心他在山洞里是不是伤心过度晕了过去,或是山洞里有什么毒蛇毒蜈蚣将他咬伤,由蒻由心急的趴在悬崖边上不住的喊“父亲”。东大管家正准备亲自带着人下去瞧瞧,底下传来了由侠龙的声音:“我这就上去,不用担心。”

由侠龙内功深厚,在山洞里的喊声上面都可以听得很清楚,感觉他就在自己身边说话一般,众人听到由侠龙的声音知道他没事自然高兴,由蒻高兴之余还不忘了向悬崖下高喊:“父亲,别忘了把腰上的绳子系好。”担心自己的声音传不到那么远,又求叔父将自己的话用内力向父亲重复几遍,由侠龙耳力过人在下面隐约听到大女儿喊“父亲”“绳子”这两个词,知道女儿定是要自己把腰上的绳子系好,听弟弟用内力传下来嘱托系绳子的话,知道女儿聪明知道自己到山洞中,为了方便定将绳子解下,回去时定会忘了系这条绳子,想到女儿这么关心自己,不忍拂了女儿的好意,当下拉过绳子在腰间系好,拽住另一根绳子施展轻功,向上攀登。

这个悬崖下去不易上去更难,加之下去时,由侠龙一心一意只想将妻子棺木好好安放在山洞中心无旁骛,此时上去已将棺木安置好心中却仿佛若有所失,刚刚在山洞中放置棺材又耗费了许多力气,自己本已三天米水未进,不眠不休的在妻子灵前守候,此刻疲惫也一起袭来任那由侠龙武艺多么高强,身体多么健壮也会力不从心,离山顶还有二三十米时头一晕,由侠龙实在苦撑不住,头一晕,脚一滑身体向下跌去,在悬崖边望着他的人看到齐声惊叫“啊”。

幸亏了由侠龙腰间系的绳子,众人拉住绳子总算将昏迷了的由侠龙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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