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平苏醒过来,发现云飞坐在他床边,两个女佣怯怯地站在门旁。他惊魂未定地向云飞讲述了方才的经历,当他讲到敲门没人应时,她们欲言又止。
正此时,穿戴整齐的彦宁从门外走了进来。季平见到她不由面露惧色,彦宁听完事情的经过,生气地骂道:“那来的孤魂野鬼,冒充我的样子,叫我撞见了,一定不饶它。”
原来彦宁由于茶喝得太多,迟迟没有睡意,又见今夜月色怡人就外出散步,半途听到季平的喊声忙折了回来。她转身问两个女佣:“你们怎么会没听见敲门声?”
两人踌躇了好一会儿,见云飞的目光里带着责问,自知躲不过去,其中一个道:“我们其实没住在这里。”她说着小心地向门外看看,又道:“这儿附近经常闹鬼,很多人半夜都看到一个长发女子坐在池塘边上,还说见过她的人都会没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以前客房有几个姐妹住,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现在晚上没人敢到这来,还听说闹鬼的不止这一处------”
云飞问道:“我住了这么久,怎么从未见过。”
“少爷是贵人,自然不怕。而且那女鬼好像很怕靠近您的房子。听琴姐说有次她碰到了,就没命地跑,她跑到飞少爷的房子门口,那女鬼就不敢追了。我是亲耳听她说的。”
“琴姐人呢?”
“这事之后她怕得不行,辞工回家了。可三个月之后就跳水死了。”她的眼角噙着泪水,“我们也想不干,一是这里薪水高,二是府上待我们都很好,我们也舍不得。”
“夫人知道这事吗?”
“她-----”她正要说下去,另一个忙道:“夫人不知。大家对这事也都半信半疑,要不是今天季先生也出了事,我们都当是笑话讲。”
经此一闹,云飞等睡意全无,叫女佣拿来茶点,三人坐下聊天。不知谁通知了云柔,她贴心地带给每人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说是可以压惊。季平瞥见她的一头黑发本能地打了个冷战,但很快这寒意就在她温柔的笑容里融化了。
云柔笑道:“季先生有点运气差,明天去庙里请岑清大师为你化解一下。”
“这里有寺院吗?我来时可没看到。”彦宁好奇地说。
“是我们的家庙,有兴趣明天我带你去走走。那里的签很灵验的。祝小姐来时还摇了一签呢。”
“祝菀也来过?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你没告诉我?”最后一句她是对着云飞说的。
云柔狡黠地笑道:“有人怕你不高兴呗。”
她正要说下去,看到哥哥不满的目光,便转移了话题:“祝家和楚家是世交,但好几代都没联系了,最近才重新有了交往。前几天祝伯伯一家来做客,祝小姐和她姐姐也来了。她姐姐漂亮的很,可是人蛮厉害,不象祝小姐那样温温柔柔的。对了,她姐姐还带来个外国男朋友,又高又帅。祝家很保守的,居然还不反对,真怪了。”
云飞道:“猎豹也来了。”
“是吗?他们什么关系?"
“他是祝伯伯的得力助手,他们在这住了两天,祝家两个小姐也是住这个客房,不过就没什么事。你们真不走运呢。”
听了云柔的话,季平不由地一怔。
彦宁的心被祝菀到来的事扰乱了,以她的脾气当面就要问云飞的,但看见云飞和平常大不相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彦宁不忍追问他,就和云柔套起话来,今天的云柔却让她琢磨不透,她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令彦宁郁闷不已。
这边季平自从听了云柔的话后,便再没说过什么,但实际上他把她们的每一句话都听在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