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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木傀儡

李思赶紧走几步,伸出双手向前准备扶起木傀儡,仿佛木傀儡是个小孩子。走出门外,他才醒悟根本不必这样做,只要控制木傀儡站起来就行。

木傀儡双手支撑地面站起,摇晃着向后倒退一步。李思太过紧张,使得木傀儡的动作过于僵硬。这不是木傀儡适应的过程,而是李思意念适应控制木傀儡的过程。木傀儡在前李思在后一路走去,撞倒几柄铁锤、一个铁盘、三个木架。

工匠们都笑,顾不得李思是东家,看到一个初生的木傀儡总是那么有趣。木傀儡弯腰,李思也跟着弯腰。似乎不是李思在控制木傀儡,而是木傀儡在控制李思。工匠们笑得同样弯腰。

江余生、墨飞烟闻声走出,就连一直在看书的王世充也抬头观望露出微笑。江余生拿起地上一块巴掌大的木头用力向木傀儡丢去,打得木傀儡前后摇晃三下,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李思急了,说:“别撞。”

江余生说:“尽快把木傀儡当孩子的心思抛开,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李思放松意念,木傀儡向前扑倒在泥地里。刚才李思确实把木傀儡当做自家的孩子看待,或者说是宠物看待,不希望它受到别人的粗鲁对待和伤害。

不过,就像江余生说的,必须尽快抛开这种情绪,木傀儡将来是要与敌人拼斗厮杀的,如果将它当做孩子或宠物,就很难命令它去冒险。

李思呆呆站立,他已经将木傀儡丢在泥地里,但他的心还是牵挂着它。

江余生拍他肩膀说:“去制作十个木傀儡,然后你就不会将它当做孩子了。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做一百个。”

李思叹口气点点头往回走,到房门外回头看木傀儡一眼,然后狠心走入房内。墨飞烟跟着进入,说:“如果是我就没法那么狠心。”

李思安慰说:“烟烟,傀儡不全是用来打打杀杀,还有别的用处,即使当做一个朋友相处也能温暖人心。”

墨飞烟微笑,说:“嗯,听大哥这样说,我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让木傀儡在泥地里呆了大半天,李思才去将它弄回来。他对木傀儡说:“木兄弟,不是哥哥我狠心,实在你的使命就这样,也许,你天生就喜欢与人厮杀,享受刀剑碰撞、热血挥洒的感觉,对不对?”

他抓住木傀儡的头举起上下摇两下仿佛点头,用古怪的音调说:“对,大哥不必担心我,我就喜欢那样。”

墨飞烟在旁看着笑了起来,托着腮帮躺在榻上。外面火炉的废气引到各间屋子里,从两层地砖中间通过,将两层地砖烘得热乎乎。榻下也有热气,烘烤得榻上温暖如春。墨飞烟只穿着一件湖丝衣裳,轻薄的衣裳贴在身上似乎随时都会滑落。

李思看着墨飞烟的神态,感到一种满足。墨飞烟趴在枕头上,用两颗黑亮的眼珠盯着李思的眼睛。在白嫩的脸庞映衬之下,她的眼珠就像两颗黑色的宝石。李思走过去坐在榻边,抚摸着墨飞烟的脸蛋。墨飞烟抓住李思的手背,转身正面朝上。

李思的手抚摸墨飞烟的脖子,隔着薄薄的衣裳往下抚摸过去,墨飞烟的脸蛋如胭脂化开染成晕红色。她的眼睛微微半闭,似乎有水花在里面翻滚。终于,李思握住墨飞烟小巧秀美的脚。墨飞烟咬着唇,眼睛更加朦胧。

尽管知道墨飞烟已经愿意,但李思并没有急切,他还记得墨飞烟说过的话,必须等到他到达开阳境界上品打败吴汉生。李思可不想让墨飞烟看轻了,他要彻彻底底征服她的心。他低声说:“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而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墨飞烟全神贯注在李思身上,尽管李思的声音很轻,但她还是能够听到。她坐起推着李思说:“去吧,我知道你能行,到时候我就是你的,急什么?”

李思抱紧墨飞烟亲吻好一会,直到她透不过气才将她放开。将墨飞烟放在榻上,为她盖好薄被,李思返回木傀儡身旁。即使没有赌约,为了赢得墨飞烟的倾心,李思也要竭尽全力去达到开阳境界上品。

此时,李思应该为傀儡刻印一套功法和法术。功法是运转天地元气的方法,而法术则是运用天地元气攻击、防御的方法。李思取出墨钜从中学习如何刻印功法和法术。

法术有两种,一种用于远程攻击,另一种用于近身搏斗。墨宗弟子自身的本事通常不如别宗弟子,为了更加能保护自己,通常会选择近身搏斗的法术。

既然是近身搏斗就必须有兵器,李思走到门外,早有工匠等候在旁,上前递过一柄长剑、一套盔甲。铜制的剑鞘雕刻着一丝不苟的波浪形花纹,典型的墨家风格。剑柄朝内一面有五个机关,只要木傀儡的手握住机关,就有铜箍将木头手指锁紧,以免剑柄因滑溜而从木头手指里松脱。剑柄朝外的一面有网状刻痕,表面并不光滑,有无数凹凸不平的小点。

抽出长剑,剑身如镜子一般明亮,比冰雪更加清冷。中间厚实两边锋利,手指靠近剑刃能感受到一种锋芒将要刺入肌肤。

工匠们入内给木傀儡穿上盔甲。这是一套鱼鳞甲,甲片层层叠叠,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木傀儡穿上盔甲,戴上头盔,穿着铁靴,变成一个威武将军的模样。长剑挂在左腰,配合着李思使用右手的习惯。

带着木傀儡来到习武场,这里摆放着一个个大腿粗的木桩。李思盯着一根木桩,做出拔剑横削的动作,木傀儡跟着照做,一下子就将木桩削断。李思笑,想到:长剑实在太锋利。

江余生说:“先别高兴,这把长剑可削不断吴汉生的铜甲人。”

“请师父指点。”

“因为铜甲人盔甲是百炼精钢所制,与这把长剑的材质相同。”

“也就是说我需要更加锋利的长剑。”

“这已经是最锋利的长剑,即使西域名刀斩马刀也有所不如。”

斩马刀号称能斩断马匹,锋利可想而知。这把剑比斩马刀更加锋利,说是当世第一都不为过。不过,当世而已,偏偏李思并非当世的人。用后世的眼光看,这把长剑就有很大的不足,用后世的合金能做出更加锋利、坚韧的长剑。

想得明白,李思胸有成竹。只要尽快达到开阳境界上品,就能控制铜傀儡,那时可以用更好的合金炼制钢傀儡。凭借钢傀儡的强大防御和攻击能力,李思要给吴汉生一个大大的“惊喜”。他不仅要打败吴汉生,还要用无可争辩的优势打败他,震慑住所有心存不轨的人。

刻印的方法并不难,只要控制木傀儡将功法和法术使用多遍,这种习惯就会自然而然地刻印在聪明虫的魂魄之中。魂魄越强大,木傀儡的反应就越快,记忆能力就越好,控制力也更强。

李思凝聚意念控制木傀儡身上的天地元气,天地元气骤然加快运转,就像三峡之中的急流。天地元气冲上手臂,木傀儡同时举起手臂挥舞长剑下劈。木傀儡的力气全部来自于天地元气的运转,长剑劈下的力道十分凶猛,一下子就将木桩整个劈开。

李思上前接过木傀儡手里的长剑,手臂高高举起对准一个木桩劈下,将木桩劈开手掌长的裂痕,而整根木桩足足有李思的腰那么高。两相对比,可见木傀儡力气比李思强几倍。

只凭肉体的力气,将军们勤学苦练十年才能有常人几倍的力气。别的宗门弟子必须达到四海境界才能使天地元气通达手脚发挥出威力。相比之下,墨宗弟子在开阳境界下品就有了与世间猛将交锋的实力,真是巨大的优势。

怪不得墨宗敢提出“兼爱非攻”这种与兵宗完全相反的理念,皆因墨宗有与兵宗抗衡的实力。

李思并没有着急苦练刻印的功法和法术,等到制作出钢傀儡再练不迟。否则,将来钢傀儡与木傀儡不同时又得重新练过。

如果没有五石散,只凭着天地间的稀薄元气,李思根本就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达到开阳境界中品。幸运的是,当初李思购买的药材足够多,而甑弥儿也尽心尽力地炼制,才有足够的五石散供李思挥霍。

江余生警告李思不要太过急躁,不等经脉适应天地元气的压力就冒进,总有一天会经脉破裂,轻者重伤,重者当场死亡。李思知道这是对的,他冲击开阳境界中品时就感到经脉疼痛欲裂。越往后天地元气对经脉的压力越大,下一次他未必那么好运扛得住。

李思只好每天早起锻炼身体,希望让身体更快地适应提升境界的要求。先穿着草鞋奔跑十里,然后打一天的铁,将体力完全耗尽。夜晚时必须抗着身体的极度疲惫用意念凝聚天地元气。他的体内已经充满天地元气,每增加一点对经脉的压力就增加一分,在这种日积月累的过程中,经脉能逐渐适应更强压力。

每天凝聚的那么一点点天地元气实在是太少,与使用五石散凝聚的效果相差百倍,让李思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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