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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去与留

蔺敬衡还真没敢去喻小之的房间吃早饭,当然喻小之也没一个人在房间吃。最后还是喻俊卿把大伙都请到了客厅吃的。因为凌萱好多了,她们姐妹二人也一起共进了早餐。唯独可怜的喻浩轩还真是在书房面壁思过。

其间琳凡不时偷偷瞄一眼蔺敬衡满脸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凌萱也不时用肘碰碰她,她才稍稍回过神来。

喻小之也偷瞄蔺敬衡,不过眼里却是又爱又怨又鄙夷,并时不时偷偷对他作鬼脸,满脸都写着“胆小鬼”这三个字,要不然他们二人共进早餐多好呀。

这当间,蔺敬衡说起凌萱伤好多了,打算回去了。

结果,喻小之第一个跳出来,慷慨陈辞——现在回去对凌萱的种种弊端。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她只有一个意思,蔺敬衡必须留下来。

喻俊卿也好意相留,表示这儿就是他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最后,蔺敬衡也没有过硬的理由坚持,就答应多住几天。

喻俊卿吃过早饭就出了门,说是店里有些事情要处理,让他们没事可以出去转一转。

蔺敬衡他们倒是没什么,喻小之就有些奇怪了,这几年店里的生意几乎都是叫老管家一手打理的,除非特别重要的事也是由他们兄妹俩去处理的。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爷子怎么有了这份闲心?

早饭过后,喻小之又给凌萱做了一次恢复性的针灸,发现凌萱康复的速度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按照她的推算最快也要五六天的时间才能痊愈,可是这才过了一天,竟得以复原。

百草丹的功效?凌萱自已还有另外的法术?也许是这正是人与妖的不同,才会了现这样的令人满意的“误差”。

凌萱因为身体得以康复,面色也恢复了健康的红润,本身就有颠倒众生之相的她,此时更加显得妩媚多娇。一袭紫衣,勾勒出紧致的曲线,更显出身段的妙曼,大病初愈的她竟少了几分妖的魅惑,多了几分静谧的妩媚。

可是,她此时坐在铜镜前却是愁眉不展。

“小凡,去把你衡哥哥请到这里来,我有话要说。”凌萱吩咐道。

琳凡坐在桌边,两手托腮,脸上洋溢着傻傻而幸福的笑,竟然没听见凌萱的吩咐。她还在回味着骑在蔺敬衡脖子上自由飞翔的感觉呢?如梦如幻,欢快愉悦……

“小凡——!”凌萱回头看着一脸傻笑的妹妹,又叫了一声。

“呃,姐姐,你叫我啊?”琳凡这才回过神来,笑吟吟地问道。

“你说呢?”凌萱没好气的说:“去,把你衡哥哥请过来。”

“遵命——”

蔺敬衡刚刚跑到书房偷着给喻皓轩送了点吃的,那可怜的娃儿,昨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今天一早就被关进书房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抓起蔺敬衡送来的点心包子就造,只恨没多生张嘴,然后,被咽了个半死,这才从容报怨道,自打他十二岁以后,老爷子就不罚他书房面壁了,今日哪来的这么大的邪火?

蔺敬衡帮着想了半天,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才恨恨地把原因归结到妹妹喻小之身上,肯定是帮那个假淑女作弊,爷爷不舍得罚她才迁怒到自已的。

蔺敬衡好言劝了几句,他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一些。他们刚刚约定好中午送饭的时间,琳凡就来了找蔺敬衡了。

“衡哥哥,喻爷爷不在家把喻少爷放出来不就得了?”在回房间的路上琳凡天真地问。

“记住在别人家里咱们不要乱作主。”蔺敬衡认真道。

“知道了呢!”琳凡点点头答道。

“凌萱……”蔺敬衡进门看到斜坐在铜镜前的凌萱,一时间竟目瞪口呆。太美了!

蔺敬衡的感觉身体的血液像火油被点燃了一样,烘得浑身从内而外一阵躁热,好一阵春心荡漾。

“敬衡,有此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敬衡,你怎么了?”凌萱发现蔺敬衡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已,她上下左右看了看,马上会意了,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就像一位温柔娴慧的母亲第一眼就看穿了孩子的小把戏,宽容溺爱又带有一点狭促的笑意。

蔺敬衡心中的沸腾瞬间在这抹笑意中化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融融暖意。他有些羞赧,收起心中那一点点小邪恶,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凌萱,什么事?”

凌萱严肃地点点头,示意他们二人坐下来说。

琳凡后顺手把房门关上,三人围桌坐定。

“敬衡,感谢你为了我如此尽心竭力,此等大恩凌萱定当报答,在此我就不给你行虚礼!”凌萱深深看一眼蔺敬衡,见他有话要说,接着动情地道:“敬衡,你先容我把话说完。你我虽人妖有别,但看得出你的心地纯正善良,对凌萱无半点厌弃,对小凡更是爱护有加。你是个不拆不扣的好人!可是,人的一生难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险境,何况你为了我们惹到了妖族卢玉堂,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就是无尽的灾难。所以,无论从何道来,我们都应当追随你的左右,保你一生平安!呵呵,你先别感动!你们人的一生对于我们妖来说只是弹指之间的事,对我们真的没什么。红尘炼心,我们要在修为上更上一层楼,这未尝不是一种修行呢?所以,追随你左右是件两得利的事情。你也别有什么顾虑。有一点你请放心,我们绝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小凡,你说是么?”她语带深意地问。

“哦!”琳凡有点不情愿地应道。

琳凡再傻也明白姐姐的意思是,人妖之间有些感情可以讲,有些感情是不可以讲的。否则,就会坏了天道法则,害了人。她心里虽然实在是有些不甘,可是想到以后能还能天天和蔺敬衡在一起,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

“凌萱,你这话说得远了。自我把琳凡带下山之日起,就把她当成我们家的一员,自无区别。你是琳凡的姐姐,就当是我的姐姐,你如此说来就见外了!”蔺敬衡诚恳地道。

琳凡趴在桌子上,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静静地看着蔺敬衡。而凌萱也是会心一笑。如此温暖的画面多像是一家人在闲话天伦啊,可是谁又能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说的竟然是能毁天灭地的事情呢?

“好,敬衡,客气话咱们也不多言了。我只想告诉你,危险离我们不远了,我们要齐心协力共同面对。卢玉堂,许靖雨,都可能是觊觎你的剑。喻老爷子就算和你爷爷是生死之交,可是他对你所表现出来的热情似乎有些狂热了,事之反常者为异。所谓,断不可有害人之心,更不可无防人之心呐!”

蔺敬衡一怔,喃喃道:“喻爷爷不会害我吧!”

“敬衡,有时候妇人之仁会害死人的。小心为好啊!”凌萱似乎有一点气恼,语气略微重了些,道:“我们妖的第一生存法则就是:生存。为了生存可以不惜一切。正所谓适者生存,就是你不能适应这样的环境,就会被别人杀死,吃掉。虽然在你们看来很残酷,但是这万物衍生的最基本法则!有时候还是要遵循的。”

“嗯,我明白了,你放心!”蔺敬衡想了想凌萱的话不无道理,也就欣然接受了。

“那么,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凌萱略带导引地问道。

蔺敬衡想了想,正色道:“我想把剑送到天剑山庄去。你也说过,天剑山庄世代与剑打交道,不管此剑是魔剑还是神剑,他们一定有办法化解;还有就是……我听说天剑山庄的人只问剑事,从不问人事,想来他们也不会拿此剑作恶去吧?”

“呵呵,你是怕送到别的大派会有人对我和小凡不利吧?”

凌萱一眼就看穿了蔺敬衡的心思。

“不过,你说的也在理,就这么办,送完剑咱们就回烟霞村。”

“哦,哦。太好了终于可以回烟霞村了!”琳凡一听可以回去了,一下了来了精神,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嗯,好,明日给喻爷爷道个别咱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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