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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太上老君的礼物

“你就是女鬼萦雪了?”脱离危险后,焱魔归位,黑无常问。

“对呀,是我,看长相就知道我是女鬼了。小女鬼在这里谢谢二位大哥了,救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希望老天保佑二位大哥官运亨通、心想事成、吃嘛嘛香、喝嘛嘛有味儿。没别的事儿小女鬼我就先走一步了。”萦雪说罢急着要走。

“等等!”黑无常赶紧拦住她,“阎王爷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记错了,我一没图财二没害命三没劫色四没闯红灯,平时见了你们我都是躲着走的。阎王爷请我能做什么?给他端茶倒水还是还是给他宽衣解带啊?”萦雪委屈地说着,“反正我不去,谁爱去谁去,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呢。”她转身又要走。

“好大的胆子,阎王爷叫你去你就得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没什么好说的。”黑无常抽出钩魂锁,这就准备将萦雪强行勾去。

“哇啦哇啦,咕噜咕噜,基里哇啦(别莽撞,你忘了阎王爷不让动粗,小心四等鬼差的地位不保,快说十弟的事)。”白无常连忙提醒黑无常。

黑无常狠狠一拍脑门,“哎呀,险些办错了差事,还好七哥你提醒。”他态度大变,转而笑着脸对萦雪说:“呵呵,萦雪妹子,是我性子太急,说话办事太鲁莽,你别怪罪。是这样的,司马建仁你应该认识吧?他出事了。”

“他怎么了?你快说!”萦雪急忙问道,当闻听司马建仁出事时,他头脑中立刻变得一片空白,紧张至极。

“来找你之前,他晕倒在阎王点了,阎王爷说你如果不去,恐怕司马建仁就会永远晕厥,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怎么当的差啊!”萦雪怒气责备道。

黑无常反而变得有些委屈:“我...”话音未落,萦雪已经从他眼前消失,“这就走了?什么跟什么呀,真是见了鬼了。”

“贱贱!你这是怎么了?你醒醒啊!司马建仁!”正在阎王端起茶水坐等黑白无常归来时,萦雪突然毫无征兆地现身阎王殿。“哐当”一声闷响,茶杯掉落在地,摔成七块,茶水洒了阎王一身,殿上众鬼怪皆被吓了一跳。马面一个箭步冲到阎王身旁,给阎王擦拭衣服上的水渍。

阎王拨开马面,站起身抖抖身上的水,低声问道:“来者是何鬼呀?”

马面言语激动,比过了阎王:“对啊,你谁啊,怎敢擅闯阎王殿,惊了老爷。来呀,给我把她拉下去,下油锅!”

阎王狠狠向马面一瞪眼,马面识趣儿地退在一旁。阎王再仔细端详萦雪,见她含着泪不停地摇着司马建仁,口中还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心中便已明了,于是慈眉笑目地说:“你就是萦雪吧。”

萦雪抹去眼泪抬头说:“你就是阎王爷吧,看着也不像人家说的那么吓人。”

阎王点点头:“呵呵,正是我。”

“贱贱他这是怎么了?”萦雪问。

“贱贱?你是说司马建仁吧。他没什么大碍,就是饿晕了,只要在地府时间三日内给他的尸身口中含上一粒金丹,他就会苏醒过来。不过...”阎王迟钝了一下。

“不过什么?”萦雪追问说。

“不过超出三日后,金丹也救不了他了。”

“金丹呢?快拿去给他含上呀!”

“这个...金丹只有太上老君有,可是南天门已经被异域鬼神层层围困,我们进不去。所以只能...”阎王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所以只能我去了。”萦雪接话道。

“正是。此事关系重大,否则老夫也断然不会让你一个小姑娘去冒这个风险。”阎王用他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萦雪。

“没关系,我去就是了。但我有两个要求。”

“有要求但讲无妨。”阎王见萦雪答应得如此痛快,心想自己也不能小气。

“第一,在我回来之前,你要保证照顾好贱贱,他虽然晕过去了,但绝不能让他魂飞魄散。”

“你尽管放心,司马建仁担负着平息天地乱象的重任,他对我们也很重要。”

“第二,我的‘小移身法’今天遇到了劲敌,为了以防万一,我要带着焱魔随我同去。”

“马面,那焱魔是谁?”阎王问道。

马面笑答说:“回老爷的话,焱魔是黑白无常用武器变化出来的宠物。”

“哦,原来是这样。萦雪姑娘,既然你认为焱魔有用,那等黑白无常回来后,我便让他们将焱魔暂借与你使用,你看如何?”

“可以。”萦雪答应了一声,又低头默默看着好像睡着了的司马建仁,不知不觉拉住了他的手。

“你还有其它要求吗?只要是老夫能办到的事,都满足你。”阎王问。

“没有了,只要能让贱贱苏醒过来,让我去冒次险也无所谓。”这句话萦雪说得很坚定,不知从何时起,她对司马建仁的关心程度已经胜过对她自己。

阎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暗赞叹此女鬼真乃阴间一奇女子也,阳间向来有有时势造英雄之说,阴间也未必没有。

又过了多时,黑白无常返回阎王殿。阎王替萦雪讨要来焱魔,黑白无常当着阎王的面又教会了萦雪一道口诀,可以让焱魔变大变小,方便萦雪携带。阎王不放心,又亲笔写了一封信件,说明萦雪此去的原因,盖好大印,交给萦雪装好,最后为她指明了南天门的方位。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萦雪让焱魔变小钻进自己袖口,最后又深情地看了一眼司马建仁,心想难道他就是感动我的那个人?然后施展‘小移身法’,赶奔南天门。

到了南天门外,萦雪险些被眼前庞大的阵势吓倒。远远看去,只见天宫外遍布异域鬼神,乌泱泱不下百万之多,一眼望不到边际,把个南天门堵得水泄不通。南天门大门紧闭,别说想进去了,就算是李靖想带领十万天兵往出闯,都未必能闯得出来。“难怪阎王非要找我不可,翻遍整个阴曹地府,大概也只有我能进得去了。”她一动思绪,已经移身至南天门内。

此时的南天门内早已部署了大批的天兵天将,他们严阵以待,提防着门外异域鬼神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对抗他们的攻击,这时忽见萦雪现身,都有些猝不及防。“给我拿下!”其中一名将领匆忙下令,两名距离萦雪最近的兵士赶忙锁住萦雪双臂,就要往地上按。

“你们弄疼我了!”萦雪挣扎着大喊。

“等等!”那将领急忙制止住两名兵士,仔细端详萦雪:“你会说汉语,你不是异域鬼神?”

“废话,我哪里长得像外国鬼了?”萦雪气呼呼地说。

“放开她吧。”那将领命令道。

萦雪活动活动被锁疼的双臂,问:“太上老君在哪?”

“玉帝正在凌霄宝殿和众神商讨击退异域鬼神之方法,太上老君也在那里。你一个不入流的小鬼,找他做甚?”

萦雪瞪了他一眼,留下一句“不用你管”,随即移身至凌霄宝殿。

宝殿中众官神正在商讨驱敌之重策,谁也没有留意萦雪的出现。他们武官献武官之策,文官献文官之策,有的主张举大兵而攻之,打异域鬼神一个措手不及,有的主张严防死守,让他们知难而退,众神各说各有理,一度僵持不下,唯有太上老君不言不语,站在众神身后闭目养神,淡淡然捋着他那银白色的长胡须。

萦雪绕过众神,悄悄溜在太上老君身后,扯扯他的衣角,然后躲起来。太上老君并未回头,哈哈一笑,说:“小丫头,你来了?”

“嘻嘻,老神仙,您怎么知道是我呀?”萦雪见自己被识破,便不再躲藏。

“除了弼马温那个泼猴,也只有你敢躲在我身后扯衣角了。”太上老君顺手刮了下萦雪的鼻头,尽显关怀之情。

“我胆子大呗,我可不是胆小鬼。”

“嗯,这点我信。我问你,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瞧您说的,老神仙,两百多年没见,想您了不行啊。您身体没变差吧。”萦雪笑嘻嘻地说。

“哈哈哈,小丫头如今也变得圆滑了。对你来说是过了两百年,可对我来说也只有两百多天不见你而已,身体不会差到哪去。”

“我懂,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您活得比我潇洒多了。”萦雪话锋一转,显得有些低落。

“哦?你哪里不潇洒了?”太上老君反问。

“您当年说让我一定要找到能感动我的那个人,我找到了。”

“这是好事啊。”

“可是他偏偏又死了,变成了一个吊死鬼。变成鬼就变成鬼吧,至少沟通起来方便。可偏偏他又饿晕了,根本没办法和我沟通,您说急不急鬼。”

“所以你还是有事找我。”

“嘻嘻,老神仙,对您来说也就是一点小事,把您的金丹送给我一粒吧,只要给他含上一粒,他就能醒过来。”萦雪怕太上老君不信,拿出阎王的亲笔信交给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接过信件,当面拆看,其实他心中早已清楚其中的缘由,只是在看了阎王的信件后,更加确信了。“小丫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送他一粒,你随我来。”

眼前一晃,萦雪随着太上老君来到三十三重天外的兜率宫。太上老君从墙上取下一只金葫芦,倒出一粒金丹交给萦雪,而后变得严肃起来,说:“你能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很高兴,这粒金丹你拿去。小丫头,不如老头子我再送你一样礼物如何?”

萦雪仔细收好金丹,笑嘻嘻地说:“老神仙,您已经送给我一项本领和一根头绳了,再要您的东西我就不好意思了。”

“再多送一样也无妨。来!”话音刚落,焱魔突然从萦雪袖口中飞出,钻入炼丹炉中。

“呀!老神仙您快停手。焱魔是黑白无常的宝贝,您要是想BBQ我给您找点儿羊肉串去,比蛇好吃!”

太上老君不管不顾,挥舞拂尘,念动口诀,炉中三昧真火熊熊燃起。从外看去,焱魔盘在火中一动不动,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它突然疯狂扭动身躯,三昧真火也随着它一同疯狂扭动,炼丹炉中一时间蛇追火赶、火挟蛇跃,好不漂亮,真是美煞了在一旁瞧看的萦雪。又过了一刻钟,焱魔身上的电击伤开始愈合,过了第三个一刻钟,三昧真火渐渐熄灭,焱魔也安静下来。“出!”太上老君大喝一声,焱魔钻出炼丹炉,飞回萦雪袖中,它原来白色的条纹变成了银白,原来黑色的条纹变成了磨砂黑,一亮一暗,好不扎眼。

“小丫头,你往里看。”太上老君指着炼丹炉中。

萦雪探头一看,炼丹炉中竟然多出一个蛇蛋,蛇蛋破裂,从里面钻出一条银白小蛇。太上老君取出小蛇,交给萦雪,说:“给它起个名字吧。”

萦雪惊喜地接过小蛇,说:“它好亲啊,我好喜欢,谢谢老神仙啦!它的名字...我想等贱贱醒了以后和他一起起。”小蛇好像天生对萦雪有好感,顺势盘在了她的手腕上,就好像一条银手链,漂亮极了。

太上老君收起笑容,转而变得严肃起来,说:“萦雪,你也看见了,异域鬼神来者不善,就连李天王也苦于无计应对,我们前后派了数位神仙赶去西天大雷音寺寻求破敌之法,可惜全都没了音讯。天界此次在劫难逃了,天界一出事,人鬼两界也将永无无宁日。我曾经占卜过一卦,卦中所示与谛听所言基本相同,司马建仁将是结束这场劫难的关键,而你则是司马建仁的关键。至于你们应该如何去做,我也无从知晓,一切自当顺其自然。”

“原来这礼物不是白拿的啊,老神仙,您可比我圆滑得多了。嘻嘻,都说拿人手短,我这是拿神手短。”

太上老君哈哈一笑,掩饰去自己的尴尬。

“老神仙,你那么厉害,怎么不用‘小移身法’带着神仙们一起离开天宫,那样不就躲过这一劫了吗?”

“小丫头,自己的地盘怎能让外神占领了去?”

萦雪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点头,说:“天宫就是你们的领土是吧,保证领土完整是你们所有神仙的责任。”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小丫头不白给。”

“嘻嘻…老神仙,还有个事。我的记忆你还保留着吗?我…”萦雪欲言又止。

“你的记忆并不在我这里,它一直伴随着你,藏在你身边,等时机成熟,你自会发现它。好了,快去唤醒你的贱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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