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浩然这边局势瞬息万变之时,宋闯那边却是被数人围攻,他没有李浩然那般修为,凭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以及天生神力,倒也是砍翻了数人,只是他毕竟修为太弱,一个不留神,腰间已经被人砍了一斧,血流如注。
只见他毫不在意,怒吼一声,劈手将斧头从那人手中夺了过来,挥手掷出,那伤他之人哪能躲闪,被一斧钉在胸口,轰然倒下。
整个酒楼的二楼此刻已经是一片混乱,破碎的酒杯碟碗以及鲜血混杂在一起。不一刻,宋闯等少年已经寡不敌众,已经是人人带伤,形势十分危急。
这时八指以及曹师爷二人带着数名好手围攻李浩然,李浩然虽然功力大进,奈何却要兼顾多人的围攻,捆扎头发的布带早已不翼而飞。
他伸手拂去落在他肩窝处的一只断手,大喊一声,手中朴刀大开大合,转眼之间在八指和曹师爷眼皮子底下连劈三人。
八指的武器是一对灿黄色短戟,舞了起来虎虎生风,分量不轻,而曹师爷则没有武器,一对手掌上下翻飞,显然习练了一套不弱的掌法。
李浩然又和八指的短戟硬拼了一记,接连劈了数刀,微微抖了抖微微发麻的手掌,冷笑道:“原来八爷竟是锻体境上品武者,难怪如此嚣张。”
这八指双戟之上的力量还在当初王若川之上,李浩然纵然因为服用了那三元融灵丹,武道功力大进,到了锻体境中品顶峰,也感到十分棘手。
八指格下李浩然攻势,心里惊怒于李浩然竟然能在自己手底下杀人,口中却是冷哼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爷爷就送你归西!”
说罢又是势大力沉的刺了过来,李浩然堪堪挥刀顶住八指双戟,他知道八指厉害,嘴角一咧,抬手擦了擦脸上有些蒙蔽视线的血迹,正要再行加力,手中砍刀竟是不堪重负,从中折断。
八指桀桀怪笑,将李浩然兵器崩断,却是并不追击,李浩然正自奇怪,忽听到脑后生风,整个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然侧身,躲过了这一拳,扭头向后看去。
这一回头,却看到身后急速变大的一只白胖拳头和曹师爷狞笑的脸。
以及曹师爷身后倒在血泊中的一名少年。
此人正是此次跟着自己前来的四个人之一,名叫王成,由于敌不住身边数人的围攻,已经被砍翻在地,口中发出凄惨的叫喊声,却在瞬息之间戛然而止,只听刀斧入肉咄咄有声,眼见是不活了。
李浩然双目通红,紧盯着一拳攻到的曹师爷,从牙缝间蹦出三个字。
“去死吧!”
说罢不闪不避,也是一拳径直捣向曹师爷那白胖的拳头,这一拳他用上了全力,就是身为锻体境上品的八指恐怕都不敢硬碰,曹师爷是锻体境中品境界,哪里能扛得住?
只听砰地一声,血花四溅,惨叫声中,一条肥胖的身子倒飞而出,打翻了数条长凳,重重摔在地上。
锻体境中品的曹师爷竟不是他一招之敌!
一拳轰飞曹师爷,尽管拳头上血肉模糊,李浩然却毫不在意,手中瞬间出现了一轮寒气四射的冰刃,甩手朝着那还在围砍王成的数人飞去。
这边刚甩出冰刃,他却是不看成果,身形一跃,恰好避开了八指极为阴险的一戟,纵步来到躺在地上的曹师爷身旁,随手从一旁拾起一柄短斧,在后者惊骇的目光下,一斧斩下。
一颗白胖头颅应声而断,咕噜噜在沾满了鲜血的木制地面上滚了数尺之远,方才摇晃了两下,无力停止。
直至头颅落地,他的一双眼睛兀自大睁,紧盯着李浩然身后八指,仿佛不相信他竟然会见死不救一般。
此时那轮冰刃才到了那数人面前,竟是接连略过了三人,才撞在一条柱子之上,化为碎片落在地上。
“啊!我的手!”
惨叫声中,被冰刃掠过的其中二人滚倒在地,捂住自己没有一滴鲜血留下,却散发着寒气的断臂处,狼哭鬼嚎,至于被冰刃击中的第一个人,则是直接被腰斩,此刻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八指打了个寒颤,自看到李浩然手中冰刃之时他就如临大敌,当日听单飞说这小子是个符师,而且还能在紧张的战斗之中使用符咒时他还有些不信,此刻见到那被冰刃击中的三人,心中升起阵阵寒意。
并非他不愿去救曹师爷,实在是他害怕这冰刃会向自己飞来,自己究竟能不能抵挡?
他可没有练气镜的修为,可以真气护体,若是被这冰刃击中,和那三人的下场不会有什么区别。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蓄势待发的单飞向八指打了个眼色,八指心神一动,立即会意,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李浩然此时手握着砍下曹师爷头颅的短斧,紧盯着一旁蓄势待发的八指,眼中露出忌惮之色。
八指的战斗力超出了他的想象,自己一记冰刃虽然将此人震住,他却是知道凭他心动境下品的符道修为,最多也只能发动两三次符箓而已,这八指心中有了准备,将其击杀的难度已经大增。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却是看到单飞连人带剑扑了过来,这一剑又快又刁,眨眼间已经到了身前。
李浩然心中冷笑一声,这单飞是自己此行必杀之人,此前因为被八指以及曹师爷围攻腾不出手来,这小子既然自己撞了上来,那是正合心意。
此时单飞短剑离他胸口已经只有一尺距离,李浩然脚下一个旋步,这刁钻的一剑已然刺空,单飞没想到李浩然在和八指以及曹师爷战斗这么久的情况下,身法竟还如此迅捷,心中大惊之下,却是已经变招不及,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向李浩然。
他知道自己不是李浩然对手,从众人一开始动上手以来就一直隐藏在一旁观战,见到李浩然接连发出狠招,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才敢于发动这次偷袭。
此时他的心中,恐怕已经满满的全是悔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