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棋,人生在世就如那棋局一般,错一步满盘皆输,敌之实力,不以年纪分大小,不以性别分多少,棋道即世道。李燕北这次是栽了,栽在了轻敌上,栽在了贪婪上。
围观的人数越来越多,李燕北已经深深感到自己的无力。
他人所建立的真正技术与努力的结晶往往会深深地吸引每个人。
这少年是何方人物,竟然如此精通棋艺,不知从何习得,技高若此?。
在场的人都没为李燕北感到可惜,而是感谢他能带来这么美的一局。
孙吉不动声色,也许是在他看来,钱财如粪土,也许是他年纪幼小根本不明白这六百两的含义。
李燕北,很想,很想反悔,他想求饶,想着时间倒流,想着当时没有参与这次赌棋。
这是所有输掉赌徒的一般心态,但碍于男人的尊严,愿赌服输的世间规则,他默默地走出了棋场,慢慢地,无力地,只留下给众人一个凄惨的背影。
“还有谁来挑战吗?三百两起。”,吴京非常得意道。”今天可赚大发了,无意间认识的小孩竟然可以战胜这赌棋之地的常胜将军李燕北。他可以有六十两的收入。这可是普通农民一生工作的钱财。
吴京一声挑衅,一时门外人声喧哗。
“连李燕北都输了,这秀龙城内谁还是敌手。”
“我看这少年来头不小,可能是王公贵族,你看他连钱都不看一眼。
“我来”,在场出现了最不可能出现的声音,让附近的人都转头往声源看去。
黄衣黄裤,腰别佩剑,正是那夏青青的师哥顾东。
“师兄,三百两白银,我们全部盘缠才这些,输了的话该如何向师门交代。”严青青急道。
“师妹放心,你也知道,门派之内除了大师哥外,谁还是我敌手,这乡下之地的小孩,能有几分能耐,我看八成是刚才那个大款自己自大无能。”
只见顾东趾高气扬地走入场内,在场的人都主动让开了这名挑战者,除非有高超的棋力,或有制敌之策才敢如此大胆,三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炎星被严青青推着默默地跟在后面,心中不断咒骂:“为什么我也要被人围观,我对这个大陆的阵棋完全不了解,看也看不懂,这个可恶的顾东,输了的话,连我也要遭连累。”
“你先请“顾东语气中似有不屑之意。孙吉见这人骄傲自满,态度冷淡,心下道:这人见如此多人观看,还敢应战,显然有一手,师傅说过,不能轻视任何一次棋局,我得全力以对,希望他有大本事,也好让我受益。
高手互相切磋,不仅让人的好胜心提高以催促自己不断努力,也让自己发现自己缺陷和不足,更能学习他人优点,独到之处。
孙吉首先在棋盘上摆出了一个基础鱼鳞阵,以观对手动态。
所谓阵棋,顾名思义,乃是以双方各自在棋盘上拿50个子依次先摆阵,然后再以此基础一人走一字如围棋一般和对方厮杀,这是由战场转变而来的棋,千变万花。
“一开始就想来中央突破吗,看我来个鹤翼阵,左右包抄。”顾东也按照自己的思路摆起起来。
这时孙吉立时面呈愠色,原来这鱼鳞阵一般对手都以锋矢阵来应对,因为锋矢阵的防御性较鱼鳞阵为好,以好对差,何乐不为。“是在轻视我吗,异或是他有独特的思路。”
在旁边的吴京见顾东仅一次摆棋竟令孙吉动了声色,不禁也暗暗担忧起来,这可是三百两,关系到自己可有三十两之多。可是在一小时后孙吉笑了,而对面的顾东已经汗流夹背了。
棋局已到终局时刻,顾东还有剩下最后一点残余正在垂死挣扎。
孙吉虽然胜券在望但也眼盯棋盘,毫不想犯任何错误,因为他知道对方不是弱敌,一有差错就会转胜为负。
“嗖”一声响箭在城外响起。
这通常门派之间联络的信号。也不知何事,何处门派敢在秀龙城外肆意放信号。
“师兄,发现敌踪”
“恩,我们走”顾东拿起放在桌上的配剑,蹭地一下,挤出人群,不到一个呼吸人已经走远。
“这!”吴京傻眼了。在场的人也傻眼了,炎星也傻眼了。
逃了?不,不应该说逃,是有急事先走了。可着棋还没下完。
“你,等等.”吴京拖着炎星道。“你同伴没下完棋就走了,你接着下。”
“我不会下棋。”炎星很委屈地道
“不会?不会也要下。或者付完钱再能走,大伙说是不会死”吴京拉着他的衣领死活拽着不放。像是把炎星当贼一样。”
“棋局怎么能异手他人,况且这棋虽我已经稳操胜券,但师傅说过不到终盘谁胜谁负还不定,吴京大哥,我看就算了吧。”孙吉很正气地说道。
“这…好吧”吴京看炎星衣着普通,不似刚才一对男女华丽,显然不是一伙的.
“谢了,你可真够朋友.”被孙吉解了尴尬之围。炎星不禁赞叹道。
“朋友?师傅说出门要多交朋友,对了,我们成为朋友吧”孙吉微笑着对炎星道。
炎星一愣。
“好,我们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