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就七八千吧??”崔榨榨有不妙的预感。
“啥?才七八千啊!”崔母毛躁起来,“我认真跟你说啊,你最好赶紧找个条件比较好的对象结婚啊,你这七八千块钱,现在社会上怎么够用,就算你现在养得活自己,可老了怎么办,而且这点钱买个房子都困难呐我跟你说!”她又絮絮叨叨,“我们家的没本事,死老头子又这样,没给你攒下钱,连首付你都指望不上我们帮忙的,你还不赶紧……”
又来了!崔榨榨一头汗,想起之前詹朴儿气呼呼的脸“我特么才几岁啊!老子还没玩够这花花世界呢!”——可惜,她不敢这样跟父母说。
从小,她就知道不能像其他小孩一样随意伸手跟父母要这要那,父亲身体不好,母亲脾气急躁,她很小的时候就要做饭洗衣,有时候母亲出去摆一天摊,就只能由她照顾父亲,回来还要被母亲数落碗没有洗干净地没有拖好。
父母还是爱着她的,但是能力有限,不能怨人,这就是她的命。可能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而她注定是要走在荆棘小路上的人,如果有一天突然甩手走在了阳关道上,反而会没有安全感吧。
她缓了缓口气,说:“妈,我知道了,知道了,找找找,行了吧?我这就满大街贴广告去,说这有一女**丝求被娶,最好有房带车年薪百万父母双亡……”
“嘿!别开玩笑,”崔母忽然严肃了口气,说:“记住,你不能随随便便跟男生交往,挑一个就认真谈,最好奔着结婚去。没结婚之前,不可以太过亲密啊——你懂我在说什么,女孩子太随便,跟那些贱货有什么区别?”
崔母一向在此事上耳提面命疾言厉色,但崔榨榨只能orz了。她好想跟她妈说:一个穷门小户没家业没背景没学历的外乡人,在这个大城市里还想谈个条件比较好还得要求不发生婚前**的男人,几乎就等同于要在撒哈拉沙漠里种出一盆水仙花的几率了。
现代男人都很现实的啊。越有能力的越现实。谁会看得起一个需要低头俯视的女子,就算暂时要到了怜悯的温情,也会像一颗定时炸弹,在某些贫寒苍凉的时刻忽然爆发,让幸福顷刻阵亡。不,她不要这种幻觉,她要平起平坐,她要势均力敌,就算某一天对方为了她将刀插入胸膛,她也要理所应当受得起!
崔母还在那边絮絮叨叨,手机忽然提示有另外一个电话接入的声音。崔榨榨赶紧三言两语打发了她妈,把新的电话接起来。
一接起来,就是陆文复气急败坏的声音:“崔榨榨!你快来公司呀!丁善宇他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