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早年在A国攻读心理学博士,取得博士后回国,两年前自己筹资创建了自己的心理实验室,潜心研究社会心理学,专注于开发人的潜能,曾与美国,英国多家实验室合作试验,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高兰就是他亲自带起的研究生。
那天下午相逢在高兰的办公室对山东做了针对前一段时间的全面检查。山东的头上被戴上了一个磁性装置,用于隔绝外界磁场的干扰,他的手上脚上都被加上了卡子,具有传感效应的导线从卡子上一直连到电脑上,与高兰不同的是相峰并没有对他进行催眠。山东服了一片安眠药后昏昏沉沉,好像睡着了。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以后发生的事情他就什么也不清楚了,但他感觉并没有睡去,他的大脑在短暂的混乱后逐渐清晰起来,最初他看见的是他的童年。午后山东还没有醒来,阳光懒散,微风轻柔,隐约中耳边传来风推动窗扇发出的吱吱响声。一阵马达传来,他警觉地爬起来冲到窗台,看见东方红从他家门前轧过,山东目送它远去,然后又回来躺下接着睡午觉,此时母亲就在他身边纳鞋底。后来山东又看见小师妹从狼群中冲出来,手里握着鲜花,拼命地奔跑。再后来他又看见那个巨坑,巨坑里长满了红玫瑰花,红玫瑰花越来越多,从红玫瑰花中腾空跃出一条火红的巨龙飞向苍穹。
山东睁开眼睛时相逢和高兰正在电脑前议论着。他想相逢对他的检查已经有了结果。相逢看见山东醒来就让高兰把装在他身上的所有装置全部解除了。
相逢说:山东,首先告诉你你的潜意识并没有消失,确确实实是存在的。假如你的潜意识真的消失了你不会安安全全地活到现在。通过我对你的检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在你的身体里支配你的神经中枢的有你的潜意识和你在社会中形成的社会规则意识,但这次令我感到迷惑的是你的身体里除这两种意识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意识,不过真是对不起,我无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是第一次遇到像你的这种问题。我会尽我的全力解决你的奇怪的问题,我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挑战,所以我会充满信心地去面对。不过我对你有一个请求,你要告诉我你的一些除幻觉以外的异常表现,那些异常表现可能帮助我去发现问题的根源,极有可能就是你这种问题的药引子,当然这是你的隐私,一般情况下不会向别人透漏,你可以不说,我会想其它途径的。
当山东听到药引子时产生了一种恍惚的感觉,好像在他的生活中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一个人向他提起过,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山东努力地去搜寻,但他的大脑不听他的指示,越是使劲思考脑子越混,一片空白,接着他的头急剧般地疼起来,他双手抱住头使劲敲打但无济于事,再后来的事情山东就不知道了。
山东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躺在病床上,高兰和相逢守护在他的身边。他感觉到了一种清新,他看见病房洁白的四壁闪着光像一面镜子,床头的鲜花艳的浓郁像流淌的水彩,他的视线清晰起来像长久失明后复得阳光一样,他感觉到阳光伸出纤细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山东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新鲜感。
高兰说:好些了吗?你昨天晕倒了,是相老师把你背到这里来的。
昨天?山东惊讶了,他睡了一天,一天没有醒来。很长时间他都没有睡觉的感觉,这次竟然睡了一天。
相逢说:山东,你没有必要像高兰说的那样慌张,你应该是自由的,是没有危险的,这几天你应该是健康的,我们必须用这几天的时间来清除你身体里的不明的意识。
山东感到疑惑问:相老师,为什么我这几天是健康的,昨天我为什么会晕倒?
高兰说:这正说明你的潜意识是存在的并且是健康的,不过你的不明意识却相当险恶,它试图占据你的身体,支配你的行动,但你的潜意识在努力地保护你,所以不明意识就阻止你的睡眠,你知道我们在严重缺眠的状态下心烦意乱,神志不清,潜意识受到挫伤,它正是用此来消弱你的潜意识,试图冲破潜意识这道防线占据你的全部,但你的潜意识相当顽强,你的晕倒正是你的潜意识做出的最好的自我保护,你休息一天,你的潜意识才有足够的能力来阻止那种不明意识的侵犯,但它还会慢慢地去攻击你并且占据你,所以相老师计划在近两天必须清除那种不明意识。
山东还是想到了荒华山,他再次向高兰提起,当不明意识侵犯他时总是把那个巨坑填满脑海,他想那种不明意识和那个巨坑有一种联系,山东坚持高兰和相逢和他一起去荒华山。最后相逢同意了他的建议,但相逢说那只是个传说,这个地方是否存在必须通过编辑室与文章作者本人取得联系,虽然山东坚持说荒华山是他老家的一座山,但向峰仍没有改变主意。
整个一天山东都在床上休息,相逢让他尽量减少行动,一定保证充沛的精力来抵御不明意识的侵犯。山东对这种不明意识产生了恐惧,他不明白它什么时候侵入了他的身体,为什么占据他,他的疑问逐渐多了起来,他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荒华山上,荒华山上的那个巨坑像是在指引他,像是存在一种暗示,这种暗示说不清是恶意还是善意。山东决心已定,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他的荒华山之行。
晚上,高兰来看山东,她又拿来那本传奇故事,她怀疑山东的坚持荒华山之行是他的不明意识支配下的错误反应。她再次让山东阅读了那个传奇故事,还带来了一张经过放大以后的巨坑照片让他辨认,高兰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他,似乎想得到一种不同的答案,但山东让高兰失望了,经过他的一番阅读和辨认,他对巨坑的印象没有丝毫改变。
高兰失望地靠在椅子上,她说:我想你的这种不明意识不可能是现在或近几年产生的,在你受到不明意识威胁的时候,那个巨坑到底呈现的是什么,我们现在无法知晓,但有一点基本是确立的,这个巨坑应该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关键。
高兰神秘地说:山东,你说这种不明意识有没有可能在很早之前就进入了你的身体,你现在想一想,在你的幼年、童年、少年时期有没有异常地反应,这种异常反应可以说明我的推断的准确性,我之所以提起这些是因为我感觉你一直想回避这种问题。
山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因为这是他心底的最低防线,它很有可能要大白于天下了。此时的高兰已觉察到了他表情的变化,对山东说:那些东西可能因为埋在你心里的最底层,同时也是你认为最阴暗的部分,如果你信任我这个老同学的话不防讲出来。
山东长出了一口气:高兰我没有想到我会有今天这么严重,在我幼年时我对我的一些梦产生了一种好奇感,后来我逐渐意识到我的这些梦绝对不是一些简单巧合的梦┉
这时相逢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相逢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