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一起出发了,穿过一片丛林,越过一座小山坡,面前是一人多高的荒草,九归叔在前面劈开荒草,山东他们三个人跟在后面。山东好几次要夺过九归叔手里的镰刀,但他死活不给他,九归叔说一定要小心否则会迷路的。忽然山东的眼前一亮,他发现在荒草的下面有一朵红玫瑰花,他急忙喊住相逢和高兰,那朵玫瑰花鲜艳欲滴,与周围的荒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让山东想起了他在幻觉中见到的红玫瑰花,与它完全一样,山东感觉到有一种吸引力迫使他俯下身子嗅它,奇怪的是它并没有任何花的味道。
高兰想要把它拔起,带回去研究,九归叔喊住了高兰,九归叔说:我们不能动它,我们靠它引路,没有玫瑰花我们就会迷路的,一旦迷了路,我们将永远也走不出荒华山。在九归叔的带领下,我们继续前行。在山东的脚下是软绵绵的草甸子,有一种腾空的感觉。这是一片原始的荒草地,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山东甚至闻到了一种原始的气息,这片无人问津的荒草地度过了万年的孤独,也许是第一次与人类擦身而过,应该是惊世的模样。它带给山东的是一种自然的新奇,而山东带给它们的也许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慌。假若人类早已踏上这片荒草地,也许它们早已不存在了,山东倒觉得那个巨坑是它们的保护神,是荒华山的保护神,是荒华山的山神。一路上隔一段时间就有一朵红玫瑰,九归叔都用枯草把它们盖住。山东是从荒草丛的隙缝中那一点绿意感觉到它们的存在的。九归叔是在以红玫瑰作为一种路标,一种向导。有一种奇特的现象到此时才钻进山东的脑海里,他们穿过的这片荒草地已经干枯,只有那几朵玫瑰流溢着绿色的生机。一路上无人发话,也许被这纯正的自然力量所吸引,山东感觉到周围一片寂静,不知何时产生了耳鸣,九归叔在前面推拔草丛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小了,山东感觉他的听力在下降,他甚至听不见走路的声音,他有些厌烦了,想尽快摆脱这片无尽的荒草地,猛然间山东看见了前面一片空白,他们终于走出了草地。一股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像干渴之后获得的甘泉,烦躁的心立刻平静了下来。
太阳在慢慢地变的发红,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要结束了,山东随着九归叔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一丝乌云,已经有了月牙,九归叔回头看看相逢和高兰说:你们俩明天回去的时候沿着这片荒草地顺着玫瑰花走,一定能走出去的。
高兰疑惑地问:我们俩?你们呢?
九归叔没有回答。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月光出现,山里的景色很美,那时山东是这样感觉的。但美景却无福享受,相逢和高兰忽然头疼起来,就像昨天在坟场一样,然而九归叔这次对此却没有太多地反应,他们在相逢和高兰的痛苦呻吟中前进。
像早有准备似的,九归叔在一处隐蔽地方取出了帆布和几个枝干,不一会他们就搭起了一座简易帐篷。
九归叔对相逢和高兰说:我们就住在这里。荒华山和那片坟茔一样都是谜,我也不知道在荒华山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使得它如此神秘,但有一点你们两个必须要记住,明天你们两个顺着原路回去,再走下去你们两个会有危险的。
相逢听到这里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而且变得暴躁起来:为什么是我们俩个,你们就不会有危险吗?这两天来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头痛会发作,而你们两个是安全的?从一开始你就不欢迎我们两个,恐怕有什么不可靠人的秘密吧。
九归叔说:你若怀疑我那就随你的便吧,但是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所以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们两个必须尽快地离开这里。
相逢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说:我想趁此机会多了解一些这里的情况,这里就真的没有人涉足吗?家甸的村民突然迁出,迁出后这里的情况应该很快就会外传的,为什么外面的人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来这里考察,这里的突然变迁应该引起当地政府的高度重视,你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难道你就真的从没有走出荒华山吗?
九归叔说:这里的变化我曾经呼吁过,我不止一次地走出去,你们不是见过那段传奇吗。
相逢:那位作者就是你。
九归叔点点头:是的,我希望有人来挽救这里的环境,村民们不搬走也许和那片坟茔一样,只会多添几根白骨,这就是我后来打电话不让你们来的原因,可你们还是来了。
高兰:结果呢,有人来过吗?
九归叔语重心长地说:没有,没有一个人来过,外面传言家甸村无故消失,后来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原因,人们走进家甸村附近时,会迷失方向,往回走,上次一个地质组要来考察,竟走了三天三夜都没有走进家甸村。
高兰说:对对,我们来的时候我和相老师也走了回头路,是山东纠正的,山东?
高兰像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山东说:山东,你怎么不会迷路,你一直能准确地辨认方向,而我不能,这是为什么呢?
经过高兰的这么一问,山东也疑惑起来,他为什么不会迷路,从来到家甸后,相逢和高兰不只一次地头痛,而他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现象。在山东张目结舌的时候九归叔说:所以在这里他是安全的,而你们却是危险的。